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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這個……」華尚指了指自己的嘴邊,「沒了!」
「什麼東西?」白若馨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茫然問。楚岫也死死盯住華尚,眼珠子亂轉,似乎在思考華尚的話。
「你的獰笑呀。」華尚毫不在意地說,他現在心思都在吃碧石蛹上,多吃一個,木靈氣就漲一點。
「獰笑?」白若馨摸著自己的臉,臉皮撲簌簌地顫抖。
「你突破後是不是一副無欲無求的好心情?有沒有苦練槍法?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狀況逼迫到極限?有沒有一種不得勝誓不罷休的勁頭?」華尚問。這種心態問題,上輩子當運動員他見得太多了。不少奪冠後的運動員,因為鬆懈,因為沒有更進一步的目標,給自己輕鬆的藉口,心裡有了退路,再次對抗強敵拿不出全部實力,一瀉千里的情況,太常見了。
白若馨身子忽然僵住了。華尚的話,可都說到她心坎里了。最近,她過得確實太愜意了。完全沒有準武者時期那種不要命越階挑戰榮恆浩的拼勁兒。她現在以為自己到了一階,又是從小練槍,和榮恆浩打,一定手到擒來。這就是一種輕敵!榮恆浩可是從未停下腳步,他天天都在拼命練習。而她卻像放假一樣,失去了准武者時期的斗心!她沒有做好和榮恆浩決死一戰的準備。
「怎麼還不明白?你的獰笑沒了,殺氣也跟著沒了。」華尚摳著牙,「哎喲,當初你和我打的時候,那獰笑,那殺氣,老驚艷了。現在全沒了,打屁呀,等著被榮恆浩收拾吧。」
「你……別瞎說,決鬥在即,你少添亂!」楚岫第一次失去了成竹在胸的魔女姿態,完全是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
「岫兒,你怕什麼,難道你也認為我會輸?」看著楚岫的臉色,白若馨的臉色終於變了。
「若馨,我……我……」楚岫支吾著說不出話來。看到她說不出話,楚鴻都驚呆了,這還是他們楚家的小巫女嗎?
「還問啥?能問出這問題,就說明你輸定了。武者甭管輸贏,怎麼能懷疑自己的武道?我!無敵!最起碼的呀。」華尚張嘴吐出碧石蛹殼。
「你給我住嘴呀。嘴像塗了蜜一樣,連什麼驚艷都出來了,我那麼厲害,怎麼輸給你了?」白若馨紅著臉一跺腳,滿肚子不甘地說。但是所有人都看出來,她已經被華尚的話說服,現在只是擰不過勁兒來。
「當初我哪兒贏得了你,你那二月春風槍太狠了。我眼看著就要敗,誰叫你使月照錦官溪,嗯?你那是逆練的月照錦官溪,對上我能有好嗎?」華尚心思重重地站起身。他的手機上,單挑的時間已經定下,他必須趕緊去鴻鵠武校東邊的對外單挑場館——聚英閣演武場做準備,視察場地。
「你別走,說清楚,為什麼對上你沒好?」白若馨一把攔住他。
「嘿,因為我的劍是正練《月照錦官溪》。」華尚自豪地說。現在飛劍法鬆綁了,《月照錦官溪》也能使了,真是海闊天空,精神舒暢。
「吹牛!」白若馨、楚岫和楚鴻都喊了出來。他們雖然是少年,但是都出身武道世家,從小聽家裡人講武道典故,《月照錦官溪》的千年之癢,那是必講的故事。從小到大,《月照錦官溪》的傳說猶如上古神話一般印在心底,久久難忘。白若馨因為對這個傳說太入迷,不顧一切動用資源修煉了魔改版《月照錦官溪》,就是繼承了世代對浣花第一神劍的心癢難撓。
這種癢症,楚鴻和楚岫都有,不予多讓。
今天華尚居然口出如此妄言,讓三位少年都感到智商受了侮辱。
「來看我單挑,一劍一劍,使給你們看。」華尚昂然說。
鴻鵠武校的聚英閣演武場,在整個北寧特區里都有一點名氣的。這是鴻鵠武校對付外界武者來武校踢館的專用比武場。鴻鵠初立的年代,特區里踢館之風方興未艾,新成立的武校最容易受到來自各大武館和武校學生的挑戰。
這是武道特區武風熾烈的鮮活寫照,也是生命力的象徵。凡是敢於踢館的學生和學徒,那都是各大武校和武館的英雄,一旦踢館成功,那就會擁有大筆的資源和補助,幫助他們向著武者更高一階實力邁進。而那些被踢館客打成狗的武校和武館,自然就成為了這些英雄的陪襯。護館失敗,武校受創尤其嚴重,因為這會嚴重影響武校業績,喪失國家補助。
那個時候,特區只有四大武校,資源已經不夠分,鴻鵠武校的創立惹來其他武校的不滿,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酣睡?於是四大武校和特區各大著名武館紛紛派出高手挑戰鴻鵠學子。沒想到當年的鴻鵠武校竟然真的招來了幾個特別能打的學員,在聚英閣把踢館者打得滿地找牙。一下子鴻鵠之名高揚,連帶聚英閣的名聲都如日中天。
現在大家都知道,鴻鵠武校也許各方面資源是特區各校墊底的,但是代代學生中都出特別能打的學員,絕對不好欺負。而聚英閣也被偷偷稱為牙科診所。因為每個去踢館的,都會被打得滿地找牙。
第六十一章 聚英閣內
今天,聚英閣來的不是踢館的。而是特意來找一個一年級學生單挑的挑戰者。本來,這樣的單挑,這位學生大可以拒絕,沒人會說什麼。但是,挑戰者太多了,足足有上千人,他們組成了一個龐大到令人難以置信的挑戰池。而這位鴻鵠的學生,也不二話,直接拍賣挑戰權,誰出錢最高,他先接受誰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