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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哥,賣相問題吧?」古貝試探著問。
「友盡!」華尚乾脆地掛了電話。他轉身回家,決心回練功房苦練內功,遠離這個喧囂而浮躁的世界。
在華尚被華國網絡環境搞得心情煩躁的時候,天授武校的青年隊訓練基地中,另一個被網絡環境搞得灰頭土臉的人,此刻正在神經質地刷各大校園論壇的評論。那就是傀儡伶的主人梁飛驥。
昨天傀儡伶第一次亮相小陣賽場,本來是梁飛驥一直等待的機會。今年他二十歲,六歲開始血脈覺醒,他一直在家族的培育下苦練牽絲戲。從十歲開始,他自己開始動手製作傀儡。十三歲情竇初開時,他把青春期第一場初戀獻給了正在製作中的傀儡伶。傀儡伶在他的手下仿佛活了。
它可以輕易接受他身上的靈氣,通過靈氣感應他的精神場,在電光火石的瞬間,領略他的戰略意圖,做出無數武者做夢也想不到的夢幻招數,甚至邊戰邊舞,舞中帶殺,空靈幻妙,不沾一絲煙火氣。
他夢想著當傀儡伶變得更強大的時候,紅袖之下,無一合之將,威震小陣賽,直衝奪帥賽,一舉衝進至上院。在至上院寬闊無比的唐風競技場上,一舞動人間。
所有的家產都被他砸進了傀儡伶的升級當中,在他終於借著傀儡伶的銳勢沖入一階領域的時候,他已經負債纍纍。無數世家大族向他瘋狂暗示,加入他們,簽訂終身契約,升階資源不再是難題。但是,他想當自己的主人,他夢想著一朝起勢,將所有覬覦他血脈的世家踩在腳下,成為人上人。
欠債越來越多,他不在乎。他在天授武校青訓隊中的單挑訓練中已經一百連勝,擊敗了所有的一階巔峰武者。他只需要在小陣賽上獨占鰲頭,直上白銀一段,橫掃一切不服,他就能和天授武校簽訂短期契約。天授武校提供他的升階資源,而他則負責幫助天授武校青年隊進入至上院,甚至衝擊全國八強。
傀儡伶果然不出所料地驚艷全場,但是和她一起艷絕天下的,竟然不是他!梁飛驥快瘋了。
天授武校青年隊訓練基地的總教練辦公室內,天授武校總教練,天授校友,五階武者童雪松陰沉著臉站在辦公室窗前,望著窗外的大型演武場,默然無語。在他的身後,天授武校青年隊副隊長秦醉抿著嘴唇,穩穩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同樣保持沉默。
辦公室里的氣氛陰鬱低沉,仿佛隨時都會下起雨來。
「真要做這個決定嗎?這對隊伍一點好處都沒有。我們真的需要梁飛驥來填補攻擊手段上的單一。」秦醉木無表情。熟悉他的人知道,這是他憤怒的表現。
「他並沒有贏。」童雪松沒有回頭。
「並不是因為他弱,而是對手出人意料的強。」秦醉反駁。
「不是對手強,而是他弱點太鮮明。」童雪松回過頭來,冷冷地望向秦醉,「他太關心傀儡,勝過關心自己的安危,這一戰,讓他的弱點大白天下。從今以後,他的這個弱點會被無數對手利用。車宏圖看見了。司徒卿也看見了。你以為他們不懂怎麼操作嗎?」
「這正是他最強大的地方。他的弱點,反而是他最強的一點。只要傀儡伶不滅,他就是無敵的。不是每一個大陣里,都會有華尚!」秦醉的聲音終於抬高了一點。
「華尚的劍固然厲害,但也不是不可複製的。只要訓練,很多人都能做到。一個人不行,兩個人呢?奪帥不是單打獨鬥,傀儡伶上了戰場,只是一個大號的靶子。」童雪松絲毫不讓步。
「教練,你和我都知道,傀儡伶的上場等於讓奪帥的攻防多了一個維度,這中間給了我們寶貴無比的操作空間,我們可以把傀儡伶的功用進行細化,哪怕牽制對手,牽制兩個以上的對手就已經體現價值。」秦醉的臉上露出渴求的神色。作為天授的智將,如此情動顏色,非常罕見。
「牽制兩個對手的隊員當然有價值,但是價值不夠他升階突破需要的資源。這筆資源,足夠培養七八個二階的賽手。」童雪松眯起眼睛。
「但是你不能把七八個賽手同時派上場啊!」秦醉厲聲說。
童雪松閉上了眼睛。這意味著他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
「是有人想要傀儡伶吧?」秦醉臉上的表情忽然寒冷了下來。
童雪松的眼睛再次張開,眼神中滿是不甘和疲憊:「梁飛驥唯一的機會,就是贏下那一場定位賽,可惜他輸了。無論是你,還是我,都無法再幫他做任何事。學校高層已經達成一致:放棄他。」
第一百五十一章 傀儡師的悲劇
「呼……」秦醉捂著頭嘆息。無力感徹底征服了他。
「秦醉……」童雪松說到這裡,嗓音也沙啞了,「你應該知道,傀儡師命中注定,是會遇到這一劫的。他不再掙扎了,未嘗不是好事,終身契約其實並非世界末日。」
「教練,梁飛驥野心很大,他要的不是做一個富裕的下人,他要做人上人。試問,誰不想?」秦醉冷冷地問。
「錯就錯在,他的傀儡伶太美,而他的能力卻又保不住它。光有野心,有用嗎?」童雪松苦嘆一聲,雙手按住額頭。
「……」秦醉深吸一口氣,迅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梁飛驥,可惜了。但是,新一輪青年聯賽就要打響,天授戰隊不能因為一個人和高層離心。他還想要去至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