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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尚吐出一口氣,盤膝坐下,閉目運功,盡力調節體內內力,試圖找到對路的頻率。連續吐納了好久,終於,他手中劍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這一瞬間,一切都回來了。心電感應,精神連結,熟悉的老友在身邊的感覺,全都回來了。
「是你嗎?你回來了嗎?」華尚誠惶誠恐地問。
長劍發出微弱的劍鳴,悠揚而悅耳。
「呼……」華尚長舒一口氣,他拔出長劍,用力親了一下劍刃,仰天大笑,興奮異常。
「喂,威子,你帶來這小子好像有點神經病啊,他跟劍說話,還有來有回的你敢信?」黃冠傑細小的聲音從平房裡傳來,被華尚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他頓時急了,連忙衝到平房門口。
「什麼叫難怪?愛劍如命,你也沒這樣呀?」黃冠傑還在抓著手機通話,一回頭看見了華尚,連忙掛了電話。
「黃指導,我沒神經病,我只是……」華尚著急地解釋。
「愛劍成痴對吧?」黃冠傑斜眼瞥他。
「干一行愛一行嘛。」華尚咧嘴一笑。他的心情非常愉快。
「榮威那傢伙沒告訴過你,劍武者最終還是要改使別的武具才能爬到武道巔峰嗎?」黃冠傑眉頭一挑,冷冷地問。
「說了。比如劍道入槍,劍道入棍,劍道入刀之類。」華尚點頭。
「跟你的劍不要太多羈絆,武者的武具是永遠在更換的,不同的階段,用不同的武具,配合自己不同的實力,不斷向上攀登。這才是武道。」黃冠傑厲聲說。
「我和我的劍,可是要一生一世的。」華尚忍不住又拿起手中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著,重新沉浸在愛劍失而復得的喜悅中。
「傻小子,武道一途,觸類旁通,要以簡入繁,再化繁為簡,困守一道,終不長遠。」黃冠傑雙手抱臂,神色嚴肅。
「既然可以劍道入槍,劍道入棍,為什麼不能劍道入劍?大道至簡,既然已經得道,何必再走彎路。」華尚深情地望著手中劍,隨口說。
「劍道……入劍?」黃冠傑渾身的汗毛突然一炸,一股清澈的涼意從頭灌到腳,讓他本已經沉寂如死的心,忽然心潮起伏,不能自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難道……我當年做錯了?
第二十八章 飛劍?飛劍!
「小子,我給你講個故事。」黃冠傑沉吟良久,忽然開口。
「隨便你啦。」華尚此刻正在用精神和愛劍交流。他的腦子裡浮現出那一日在練功綠地上想出來的飛劍劍法。就在和他的精神場失去聯絡的這段時間,愛劍似乎把這套劍法中運功的總體思路總結了出來,化為了舞劍人,正在一劍劍向華尚展示。
桌球旋勁兒混合太極旋勁形成耦合力場,與當地時空的靈力場形成奇妙的融合,化為一座特殊的力場,改變天地法則,形成飛劍凌空的空軌。
以桌球旋轉劍手法拋出飛劍,以太極旋勁的手訣製造氣旋,力場耦合,融合靈力場,鋪出空軌,牽引飛劍迴翔如燕。這是劍法最基本的手法。配合華尚腦子裡豐富的桌球戰法,可以打出幾千幾萬種套路。這其中的可能性,讓華尚興奮得渾身發麻。
「從前有一個小伙子,和你一樣愛劍如命。但是,你應該知道武道競技的法則。單兵競技為小陣競技的基礎。小陣競技為大陣競技的基礎。武道無非實戰稱王。所以萬流歸宗,最後都要歸結到奪帥大賽。你想要走上武道巔峰,你就必須進入奪帥的賽場。」黃冠傑沉聲說。
「嗯嗯嗯,後來呢。」華尚心不在焉地點頭說。
「這位小伙子因為是劍武者,所以無法被選入任何一個頂級小陣團隊。所以,也無緣進入奪帥的賽場。他痛定思痛,決心換一種武器,他選擇了……」
「他肯定遭報應了。」華尚插嘴說。
「你知道個屁?瞎插什麼嘴?」黃冠傑氣得想罵街,隨即又問,「你怎麼知道?猜到的?」
「嗨,他背叛了自己的劍。劍道即武道嘛,那必然被武道懲罰呀。多簡單個事兒。」華尚翻著白眼說。這種古舊的故事情節,用屁股都猜到了。
黃冠傑直接閉嘴了。特麼的說得好有道理。他可不被懲罰了嗎?被懲罰得稀碎稀碎的。
「後來呢。」華尚敷衍地又問。
「你先別管後來了。憑什麼武道必須懲罰這個小伙子,嗯?他想要走上武道巔峰,用劍不行,你讓他怎麼辦?武道同階對戰,如果沒有突破六階天塹,講究一寸長,一寸強,一分短,一分險,以劍與飛器棍槍刀錘抗衡,先天占了弱勢,在勢均力敵的競技場,你這不是自絕前程嗎?」黃冠傑憤怒地說。
「哎呀,可以用飛劍嘛,誰都沒你長!」華尚滿不在乎。
「我呸。飛劍,等你到四階能使飛劍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人家天才飛器師到了四階,足足玩了十幾年的飛器,你能競爭得過他們嗎?光經驗和技術就甩你一百條街。」黃冠傑不屑一顧。
「誰說必須要到四階才能使飛劍?」華尚莫名其妙。
「你真是蠢蛋。這都不知道?四階武者會與自己的武具建立精神連結,通過武具和自身精神力產生共振,吸收天地靈力催化身體結構的漸變,精神圖騰形成外部影像,和武具相結合,對武具產生操縱力,這才能形成飛劍。你當飛劍大白菜呀!」黃冠傑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