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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飛驥看著九伶衝進內廳,整個人都好像被電擊了一般,瞠目結舌。他做夢也沒想到,九伶竟然進化成了一個真正的女性人類。眼淚一下子湧出了他的眼眶,怎麼也止不住。
「哎,主人,那不是路人甲嗎?」九伶偷眼看了看梁飛驥,忽然問。
「呃,你還記得他?對就那位。」華尚連忙拉著她在梁飛驥的對面坐下。
「主人,你認識他呀?」九伶端詳著梁飛驥的臉,感覺有點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誰。
「九伶,以前呢,因為各種原因,我不能揭示他的身份,但是現在可以說了……」華尚微笑著對她說。
「等一下,且慢!」梁飛驥猛然站起身。他的舉動讓隋若櫻、曹絕和墨維斯同時嚇了一跳。
「喂,老梁,你沒事吧?」華尚擔心地問。梁飛驥仔細打量著九伶的臉,又忍不住抓起她的手,看她的肌膚。此刻的九伶肌膚勝雪,柔發如雲,再也不是她當年的木骨鐵袖。
「你變了。」梁飛驥啞著嗓子,顫聲說。
「是啊,我進化了,美不美?」九伶猶如孩童般得意地問。
「……」梁飛驥抹了抹眼睛,嗓音嘶啞,「美!」
「我……還是走吧。」梁飛驥忽然站起身,卻被華尚一把拉住。
「等一下,老梁,這機會千載難逢,你可以和九伶重新相認,這難道不是你在禁區一直渴望的嗎?你為什麼掙扎求存到今天的?!」華尚看了一眼周圍,用傳音入密對梁飛驥說。
「沒錯,九伶一直是我奮鬥的動力。」梁飛驥反手攥住華尚的手,「但是,但是……」
「怎麼了?這就是當初的傀儡伶啊。」華尚奇怪地問。
「她已經不是了。很早就不是了。」梁飛驥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的表情,用傳音入密說,「自從她被替身娃娃救活的時候,她已經開始了她的進化。她一直沒有放棄進化,直到如今的模樣。她已經把傀儡伶的身份徹底拋到腦後了。她現在是九伶,不再是傀儡伶。」
「九伶還是傀儡伶都好,她都是你……」華尚說到這裡也有點卡殼,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梁飛驥和傀儡伶的關係。
「我一直以為,傀儡伶是我一生所愛,是我一生的羈絆。」梁飛驥顫聲說,「但是,今天我才發現,那只是我情竇初開之時的感情寄託,我愛的是幻想,是那種傾心以赴的青春衝動。在那個時候,她是我擁有的一切。而我也是她擁有的一切。我們不能辜負彼此,因為我們別無所託,一無所有。」
「但是……現在你們……」華尚茫然問。
「現在我們都變了,變成了更好的自己。她天真無暇,正要享受全新的生命。而我改過自新,想要擁抱全新的生活。我們已經走向了不同的人生,感情的寄託也不再和原來一樣。沒有必要糾結過去的一切了。」梁飛驥深深望著九伶,淚流滿面。那是解脫的淚水。
「所以,你想要見她,是想要道別?」華尚瞭然地問。
「每個人都想要和自己的青春道別,給自己一個交代。我只是沒想到,她變得如此徹底,如此開心。謝謝!我很感恩!」梁飛驥啞聲說。
「……」華尚沒有說話。對於梁飛驥的情感,他深感震撼。
第四百九十一章 情同此理
梁飛驥和華尚手牽著手,以傳音入密交流。隋若櫻、墨維斯怔怔看著他們倆。曹絕側耳傾聽。九伶茫然左看右看。屋子裡瞬間陷入極度安靜。
「小尚,他是來看九伶的,還是來看你的?」隋若櫻終於忍不住問。
「說啥呢,當然是來看九伶的。」華尚脫口而出。
「他為什麼來看我呀,我認識他嗎?」九伶問。
「……」華尚和梁飛驥都陷入尷尬的沉默。最後,梁飛驥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微微一笑:「你說的不錯,她很美。」
「你很有眼光嘛。」九伶頓時高興了。
「呼,我想先回去了,愛伶……一直沒見到我,會擔心。」梁飛驥低下頭,啞聲說。
「老梁,原來你還是喜歡傀儡……」華尚忍不住說。
「一日傀儡師,終生傀儡師。我也不是什麼都變,只是更能接受改變了。」梁飛驥苦笑著說。他朝屋內的人抱了抱拳,飄然而去。
「主人,這人怎麼回事啊?他到底找我幹嘛?」九伶很奇怪地問。
「呃,這個……其實他來帝都是來找他昔日的情人。你碰巧和她很像就是了。」華尚想了想,只能這麼解釋。
「啊,很可能呀,花教授跟我說我的臉確實以前是有原型的。」九伶八卦地說,「對了他的情人呢?」
「啊,他的情人變了樣子啦,和以前不一樣了。」華尚艱難地解釋。
「變樣了他就不喜歡了嗎?」九伶好奇地問。
「這個……」華尚頭疼欲裂,「他發現,他愛的情人,只是他情竇初開之時的感情寄託。他愛的是幻想,是那種傾心以赴的青春衝動。在那個時候,那是他擁有的一切。這段感情他不願辜負。現在他們都變了,變成了更好的自己。感情的寄託也不再和原來一樣。沒有必要糾結過去的一切。」
這是梁飛驥的原話,華尚只是拆拆補補,說了個差不離。
「原來如此,這樣對他們兩個都好,是不是這意思?」九伶努力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