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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惜紅旁邊的隊伍中華尚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牧凡。牧凡的氣勢此刻猶如出鞘的刀，冰冷鋒銳。這也是新的變化。他的氣勢令華尚想起了再見黃冠傑時，師父的氣場。那是經歷過異化之災，直面過地獄般深淵的人才有的氣勢。
牧凡顯然已經下定了極大的決心去做一件事。華尚感覺這事兒多少和自己有關。
牧凡的隊伍都是黑色運動服，漆黑的色澤，猶如魔龍的鱗片。帝都武校，這是一個武校的名字。帝都只有一所武校敢用這個稱呼。那就是在歷史上九次捧回至上杯的帝都武校。
在牧凡隊伍旁邊，還有一隻帝都的隊伍，天青色的運動服，色澤柔和。但是穿這身運動服的人，可一點都不柔和，各個都對華尚冷眼直視。
「真是可惜啊，至上院門前沒個牌，上面寫著鴻鵠與狗不得入內！」這個隊伍中，一個個子最高，樣子最狂的紅毛青年雙手插著兜，吊兒郎當地來到華尚面前，冷冷地說。
華尚看了一眼他的運動服胸前：燕華學院。歷史上四次捧杯，強者如雲，校史中出現過四位九階天位者，威震華國。
「是啊。」華尚微微一笑，「所以我們和你都進來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至上之行
燕華學院的紅髮青年氣得眼珠子快爆出來了：「你特麼說我是什麼？」華尚這句話，擺明了是說，鴻鵠還是鴻鵠，你是狗！
「話都是你說的，我也是順著你的意思多說一句。」華尚笑嘻嘻地說。
「你個二階的狗，打哪兒來的資格到這兒……」紅髮青年眼睛跟頭髮一樣紅了。
「明橫江，圍著至上院跑兩百圈冷靜一下。」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頭兒，他看不起帝都武道圈，是個人就想教訓他！」紅髮青年扭過頭看了一眼，渾身一哆嗦，立刻低頭不說話了。
「有力氣用到賽場上，莫失了燕華的風度。」說話的人被明橫江高大的身影擋住，華尚看不見，只是聽著她的口氣，清冷肅殺，有著宗師般的風範。
「是——！燕華——自強，燕華——謙遜，燕華——不羈！」明橫江沒再多嘴，當著這麼多名校武者的面，一邊大喊著燕華的號子，一邊圍著至上院寬闊無比的邊道飛馳起來。沒見他運什麼輕身術，但是速度快得像獵豹。兩百圈估計不用多久就能跑完。
等到明橫江跑開了，華尚才終於看到他背後的人。同樣穿著天青色運動服，但是明橫江穿著別彆扭扭，仿佛偷來的。這個人穿著，就好像量身定做，名裁縫剪裁加工，而且用美圖軟體P了一萬遍後的效果，渾然一體，天人合一。
這是一位大約十八九歲左右的少女，瓜子臉，杏眼，淡眉，玉柱鼻，薄唇，容貌清麗，有著江南女子特有的靈韻，身材高挑，輪廓柔和，氣勢雄厚如江河山嶽，與至上院充滿大唐古風的建築風格混同如一，不會讓人感到任何壓迫，但是卻有一種高山仰止的距離感。這是武道宗師才有的獨特氣質。
此人藏身於燕華隊伍之中，與周圍的人融為一體，外人察覺不到她的存在，只有在開口的時候，她這個人才從與周圍環境的融合中脫穎而出，躍入眾人視野。如果她當刺客，恐怕來到受害者身邊，都沒有人能注意到。
「隋姐！」終於發現她的牧凡和顧惜紅都三步兩步來到她面前。
「隋姐，你穿上燕華戰服，這是要上場嗎？」牧凡看到她的著裝，震驚地說。
「是啊，今年靜極思動。」被稱為隋姐的女孩微微一笑。她的年紀其實比牧凡還小三四歲，和顧惜紅年紀相當，但是牧凡叫她姐，一點磕巴不打，顯得極為尊崇。
「……」顧惜紅看著她，身上的戰意騰騰狂涌。她攥緊了拳頭拼命壓制，但是一點都控制不了。距離他老遠的華尚都感覺到了。
「你們在這兒都呆這麼久了，人家剛來，讓一讓吧。」隋姐看了一眼呆呆看自己的華尚，對他們說。
華尚一聽就驚了。這個人物他怎麼沒聽說過啊。竟然敢這麼和牧凡、顧惜紅說話。
顧惜紅和牧凡二話不說，各自狠狠瞪了華尚一眼，紛紛帶領各自的隊伍走了。
華尚更感到惴惴不安，他以為顧惜紅和牧凡已經是帝都青年武道界的天花板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這隋姐是誰？怎麼像顧惜紅和牧凡的長輩啊！？
「幸會！」隋姐來到華尚面前，右手握拳，左手握住右拳，合攏胸前向他行禮問好。這是武者初次見面，彼此致敬的標準禮儀。她行這個禮時，淵渟岳峙，氣度非凡。
「幸會！」華尚下意識地回了一禮，他的回禮也就那樣。
「你罵醒了帝都武道界啊。」隋姐微笑著說。
「不敢。」華尚連忙說。
「要小心醒來的帝都哦。」隋姐走到華尚的身邊，伸出玉蔥般的雪白手掌，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華尚感到一股肅穆之情油然而生，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
「我們走！」隋姐揚了揚手，燕華全體立刻排著隊跟在她的身後，與她一起往至上院門外走去。
「喂！喂！那個……頭兒，我呢？」明橫江連忙跑過來問。
「呃，對，你！」隋姐才想起他，「你接著跑，跑完再走。」說完她帶著燕華全體呼啦啦地走了。
明橫江真的就圍著至上院狂奔，兩百圈一圈都不敢落下。隋姐的威勢由此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