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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宣的辦公室隔音非常好,他們在裡面說了什麼,華尚根本聽不見。但是,他知道裡面吵起來,而且吵得很大聲。因為他感到地板一直在瘋狂顫動。這起碼是一隻暴龍的咆哮才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華尚感覺好像過了一天那麼久。齊宣辦公室的大門轟地一聲打開。薛玫紅著雙眼,一陣風地衝出房間,連著辦公室的門也和她一起沖了出來。她的手裡緊緊攥著門把手,渾然沒察覺自己已經把辦公室的門拆下來了。
當她在走廊里看到華尚,她猛然丟下門把手和門,一把攥住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到天上:「你個臭小子!」
「薛玫!」齊宣從辦公室里出來斷喝一聲。
「教練,我是三階初段,我是三階武者!我絕對不會去做車位!沒有三階武者在校隊裡做車位,我要做的,是武相,這個位,我絕不會讓給他!」薛玫嘶聲大叫。
「那你就不該從不交流,從不動腦子,只聽文相的指揮,沒有自己的判斷,文相做了決斷,你連想都懶得想,只知道悶頭衝殺,以為憑自己可以一敵百。你當武相,只需要一局,對手就能知道你的弱點,把你活活摁到死!」齊宣厲聲說,「你想當武相?去學陣本學,接過指揮權!」
「難道他會陣本學嗎?」薛玫把華尚舉得更高了一點。
「當然!他已經購買了陣本學初階知識,下學期他會參加陣本考核,然後去買高階陣本知識。他已經做好了成為武相的準備,你呢?」齊宣厲聲問。
「教練,我三階了,難道憑我的品階還不夠做武相嗎?」薛玫嘶聲問。
「天授武校的秦醉三階中段,精通陣本學初階知識,武相。空桑武校的魏雪華,三階中段,精通陣本學初階知識,武相。北寧第一武校的車宏圖,三階中段,精通陣本學初階知識,武相。你想要當武相,就要和他們競爭,你能做到嗎?」齊宣厲聲問。
「但是,他……」薛玫憤怒地看著華尚。
「他雖然只有一階高段,但是陣本學初階知識已經掌握,身上擁有的神秘武學不只是《月照錦官溪》,還有另一個,否則他不會能夠穿透水八陣一擊殺帥。他的飛劍法本身,就是獨一無二的絕技。這讓他擁有四階巔峰御劍者的突破力。品階只是暫時的,而他的才華和勤奮是不可替代的。」齊宣沉聲說。
「教練,我連命都不要地刻苦訓練,在禁區里出生入死,越階殺了多少只三階的妖獸,刀頭舔血才熬到三階。你拿他壓我?他有我身上的殺氣嗎?他殺過一隻靈獸嗎?他見過血嗎?這種溫室花朵做武相,整個鴻鵠都被當成笑話!」薛玫猶如一隻狂獅般地咆哮著,「教練,我怕你再也不是我們的英雄,而是變成笑柄!」
「我記得上次咱們敗給了空桑武校,被淘汰出局。你要我發誓,明年帶你們去至上院。我當時鄭重答應了你。但是,想要去至上院,我們就必須變陣,引入新血,多出一套出人意料的戰術體系。這些,華尚能為我們做到!」齊宣沉聲說,「你想贏嗎?」
「我想,但是我受不了這個委屈。我不幹了!」薛玫一把撕下身上的鴻鵠運動服,丟到地上,隨手丟下快被掐沒氣的華尚,轉身就跑。
「等一下,薛玫!」一直沒有說話的亨載道大吼一聲,「我有話說!」
薛玫猛地頓住腳步,怒目回身。
「我的武相位,你來當,我去做車位。」亨載道嘶聲說。
「什麼?」跟著他一起出來的晉飛花、方亭軒和龔明月都驚呆了。亨載道可是三階中段的氣功師,在武校的武力排名里,就算是秦醉,司徒卿這樣的名武者也要排在他後面。雖然他的指揮一直出問題,但是他真的很努力在學陣本學和奪勢學,想要挑起鴻鵠的大梁。
努力了這麼多年,他居然願意回頭去干車位,心裡到底怎麼想的真是不懂。
「我不用你同情,更不用你讓!」薛玫啞聲說。
「我不是讓,更不是同情,我是想贏。你當武相,比我強。你只是下不了決心學陣本學,我是用盡了吃奶的勁兒,就是學不會。你來試試學一下,我做你的車位,好好輔佐你。我們好歹贏一次,一起去至上院!」亨載道的眼睛也紅了。
「咳咳咳,是啊,玫姐,你要是學起來有什麼不明白的,問我,我幫你。」華尚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揉嗓子,一邊啞聲說。
「我不用你來教!」薛玫瞠目怒吼。
「載道,你想清楚了?」齊宣沉聲問亨載道。
「想清楚了,教練。我要贏!讓我去做兵位都沒關係,只要能贏,只要能去至上院。」亨載道嘶聲說。
齊宣點點頭,望向薛玫:「薛玫,你升到三階,是因為你要為你的父親報仇,想要殺死害死你父親的靈獸。仇恨,是你升階的動力,也是你強大的動力。所以要你練武,你可以命都不要。但是,要你去學陣法,學指揮,你卻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對你能否做武相,我一直存疑。」
「教練,我……」薛玫臉一紅,低下頭去。
「現在,害死你父親的靈獸已經死了,你的仇也報了。你到底還有沒有上進的心,你要好好問問自己。載道把自己的位置給你,不代表你贏得了我的信任。下學期陣本學不過關,滾回去繼續做你的車位,別再跟我說你受不了這委屈!」齊宣厲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