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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講的很快。

    聽的人不見得太走心,說的人卻還挺認真。

    仁王聽到尾聲側過頭去看窗外。夜裡的醫院很靜,門窗都關著,空調的聲音發悶。忍足的低音里有一點不惹人厭也不明顯的關西腔,夾雜在標準語裡,吐字卻像在念詩。

    “你這不是鬼故事。”仁王在故事結尾後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評價,“你這是愛情故事。”

    忍足無聲地勾了勾唇,重新翻開了病例。

    那天晚上仁王就留在了忍足的辦公室里。

    他摸出了忍足收在辦公室抽屜里的幾本小說。

    有年輕作者的,也有名家之作,毫無例外全是悲劇。

    天光亮起來的時候仁王翻過了最後一頁。

    他呼出一口氣,把小說重新放回去。

    查完了病房的忍足走進來,語氣裡帶一點驚奇:“你全部看完了?”

    “嗯。”

    “這麼快啊。認真看了嗎。”  

    “噗哩。”

    他吐出一個無意義的音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後頸。

    忍足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背:“回去睡覺吧。讓你別熬夜了。”

    “一個晚上而已。”仁王轉過身去毫不客氣地嘲笑他,“我們倆的臉色對比一下,明顯你更糟糕啊。”

    “那是因為我在工作。”忍足理了理自己的白大褂。

    他們倆沒再說更多的話了。

    儘管兩個人心裡都清楚,有些事情正在悄然改變。

    這年的倒數第二天是定好的聚會的日子。仁王提早和忍足說過,說不確定晚上會不會回來。

    “別喝太多酒。”忍足這麼提醒道,“你傷還沒完全好呢,年後想要儘快上班就別可勁兒折騰自己。”

    “我還不夠安分嗎?我宅在你家都快成為蘑菇了。”仁王嘆了口氣道。

    臨出門前忍足給他塞了把傘,說我難得不值班你居然要夜不歸宿。  

    我才住進來幾天啊。仁王哂道。

    他對著忍足晃了晃手指,笑著說這也沒辦法,誰讓你沒他們重要。

    你這麼說我會傷心的。忍足倚著門也跟著笑。

    仁王沒理他,下樓的時候想我要是說你比他們重要這才是見了鬼了。

    才多久啊?

    有一個月嗎?

    從住院開始算,就另當別論了。

    東京的交通狀況算不上好。仁王懶得開車,索性轉了兩趟公交。就這樣還算到的早了的——兩年前就調到東京工作的柳不說,真田和柳生都還在神奈川工作。

    仁王在服務生的引導下走上樓推開包間的門。

    布置的頗有小資情調的居酒屋裡還點著薰香,中和了不少清酒的氣味。包間裡的矮桌上擺了些冷盤和水果,靠窗的那一溜桌邊是一排酒瓶。

    仁王貼著牆坐下了。

    他把原本就只是披著的風衣脫下來疊好放在身側,挽起了毛衣的袖子。

    丸井湊過來左右打量了一下:“你看上去還好。”  

    “本來就沒什麼事啊。”仁王道。

    坐在他對面的柳表情溫柔語氣溫和,說話的內容卻截然相反:“中了槍就別說沒什麼事了。”

    “真的只是意外。”仁王有些無奈,“你去問真田,我這事兒在警局真能當笑話。”

    “不用問,就是他和我說的。”柳道,“你這樣好幾年不聲不響的,一出聲就是大事……這種習慣可不好。”

    仁王原本想反駁這怎麼就變成習慣了?

    轉念一想這些年發生的事,他還真沒什麼底氣。

    索性閉口不言,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還以為你們把地點定在居酒屋是開玩笑。”

    “一群中年男子,不在居酒屋還能在哪兒?”坐在柳旁邊的幸村微笑著道。

    仁王一口酒就這樣嗆在喉嚨里。

    他轉過頭咳了半天,好容易才緩過氣來,哭笑不得:“幸村,換個詞行嗎?三十歲不能叫中年吧。”  

    “那就青年?”幸村饒有興致地提議,“青年聚會,下次我們試試酒吧?”

    “……真田應該不會同意的。”丸井從桌上找了個橙子,一邊剝一邊道。

    沒在場的人沒有話語權,於是真田就被拎出來作為話題說了兩圈。

    總要先找個關口消除許久未見的距離感不是嗎?

    “你回國這麼久了,還不打算回家?”寒暄過後,幸村這麼問道。

    在場的只有柳和丸井,都是知情人就沒必要顧左右而言他。幸村琢磨著有些話得在其他人還沒來的時候問清楚,便索性開門見山。

    他難得有這麼直白的時刻,仁王聽得不由得愣了一下。

    唇邊的笑意淡了些許,仁王垂眼望著酒杯:“幸村。”

    “你想過沒有,萬一這一槍不是正好避過了要害……會怎麼樣?”幸村語氣依舊溫和,語義卻一針見血,“你什麼都沒和他們說?”  

    仁王微微蹙眉:“過去了就別讓他們知道了,省的擔心。”

    “你也知道他們會擔心?”幸村輕嗤,“仁王,你不是小孩子了。”

    氣氛有些凝重。

    仁王側了側頭不想說話。

    丸井左看看右看看,開始打圓場:“換個話題吧,你們吵起來多尷尬啊。”

    根本吵不起來,你這樣說才尷尬。

    仁王在心裡腹誹。

    他抿了抿唇把桌上酒杯里剩下的酒都喝了,又倒滿,才重新看向表情依舊溫和眼神卻不是那麼回事兒的幸村:“我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你在堅持什麼?”

    “幸村,你別問了。”仁王自嘲地笑了笑,“很多事是我做的不對。但已經變成這樣,就不能回頭了。”

    幸村收斂了笑意。

    “我知道。”他也端起了酒杯,“我不是在試圖說服你。你想堅持的東西……我大概知道。但是仁王,你這樣累不累?”  

    “累不累不重要,至少不會後悔。”仁王這麼說著。

    他舉起酒杯和幸村碰了碰,又一次一飲而盡。

    作者有話要說:說替忍足擔心的各位,狐狸做飯手藝真心還不錯啦,他自己先吃了啊……

    就只是不好看而已╮(╯▽╰)╭

    以及我發現寫兩個三十歲的男人……好像自然而然就開始調情了。

    哦,他們有暗示什麼嗎?

    好像已經到可以更進一步的狀態了呢……

    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並不是這麼計劃的啊……好的那就更進一步吧。這篇比我想的要寫的順誒ORZ隔壁都快變不下去了……

    還有就是我發現我怎麼總在寫他們聚會……

    寫太多次找不到新的點了呀!

    遇到了上大學以來事兒最多的老師,還是選修課的老師……每節課必有作業,到目前為止布置了5次的presentation,畫了三次示意圖,上機還有課堂作業和課後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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