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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就像個鋸嘴的葫蘆,心裡在想什麼從不明著透露,有了破綻還會熟練地用吐槽掩蓋。

    “坦誠一點如何?或者我們玩一問一答的遊戲?”——仁王雅治

    又是許久沒有回話。

    仁王握著手機數著星星,翻了個身凍的嘶了一聲的時候,那頭才有了動靜。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用手機來一問一答?”——忍足侑士

    “這大概比面對面要容易,你覺得呢?”——仁王雅治

    “你又想知道什麼呢?”——忍足侑士

    “你等等,我打字有點慢。”仁王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手指。窩在被子裡這麼久一點效果也沒有,畢竟握著手機就代表手指擱在被子外——仁王從來把頭埋在被子裡睡覺。這大概也是他躺在被窩裡許久也睡不暖的原因,肩膀都露在外面,不冷才有問題。

    但習慣了也就不在意冷了,而這時候顯然是另外的事情比較重要。  

    “我今天有點難過。不知道是為了父母的妥協而感到難過,還是為了情願一直傷害他們也不妥協的自己難過。想想看父母雖然反應激烈,卻給了留了足夠的餘地了。我還是一直在傷害他們。有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又懷疑自己在堅持的只是堅持本身。而比起被懷疑,更讓我難過的其實是……”仁王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用哲學的語言去概括自己今天的感受。

    他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不能說的,就繼續打字。

    “柳生要結婚了,我想你可能知道我以前和他交往過。今天母親問我‘那你呢’,那樣子就好像我鬼迷心竅到今天只是迷戀一個人一樣。做父母的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這樣的人,卻情願把過錯歸咎於別人。我表現的若無其事也會被懷疑成是在粉飾太平。更糟糕的是,因為之前我們在一起,而現在他已經‘迷途知返’……父母就會想,我的孩子是不是也可以走回正軌?而正軌又是什麼呢?世界上的條條框框這麼多,把自己限制死是多可悲的事啊。”

    而今天的妥協只是出於愛,並不是出於理解。

    仁王完全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卻還是想要找人傾訴些什麼。  

    現成的垃圾桶就在手邊不是嗎?

    他並不是非常在意忍足的回應。

    比起忍足真真切切地坦白,他可能更喜歡通過微表情和微動作去探究一個人真實的想法。

    學心理的人很容易會進入這樣的過度解讀的誤區,仁王求學的過程中被數次警告過。

    但有時候這真的是樂趣,完全捨棄是很可惜的。

    忍足的“閉鎖內心”,在仁王眼裡,是一道非常有趣的謎題。

    而仁王喜歡解題。

    回復隔了一會兒才過來。

    “你想交換的問題是什麼呢?”

    “你又願意說點什麼呢?”

    “不限定清楚,我是不會接話茬的。”

    “我其實也並不了解你對吧?帶條件的問話攻擊性就太強了,我可是個溫柔的人。我今天想看故事。你願意說什麼,我就看什麼。你如果沒有文筆潤色,那我們打電話,你說給我聽也是一樣的。就當做睡前故事了。”  

    信息發出去後過了十分鐘,仁王收到了忍足的電話。

    夾雜著關西腔的低音裡帶著無奈的情緒:“你說服我了。”

    仁王勾起唇懶洋洋地笑。

    作者有話要說:唔,仁王是對自己很坦誠的人所以他也比較無所謂一些事。

    而忍足大概是藏的更深也更在意某些事,表面卻非常雲淡風輕的類型。

    很久以前看過的一句話,是“仁王鬼畜在表面,而忍足鬼畜在內心”,大概是平川悠太太寫過的人物評價,我深以為然。

    到目前為止關於忍足的人設也一直在修正,不過既然標題是“相似的你”的話,我會讓他的性格維持在和仁王相似又對立的度上的。

    大概不太符合熱情的關西人的形象?

    ……不管,我已經OOC預警過了。就是這麼任性。

    我發現忍足也是天枰座。

    仁王總是在和天枰座談戀愛呢。

    不過天枰座和天枰座中間的區別也很有意思,啊,XF的人設本身就很有意思。  

    ☆、12

    忍足深夜給仁王燉雞湯。

    “人總是通過一段又一段的感情得到成長的。經驗會讓人得到教訓,而這些教訓也會讓你變成更好的自己。我一直很喜歡悲劇走向的小說和影視作品。那些能給我參考,避免走的太過慘烈。”

    他坐在房間的書桌前,面前是用電腦打開的文獻。

    在和仁王發簡訊時他確實在看文獻準備資料,只是並不如何專心。

    儘管還不到一個月,但家裡是兩個人的感覺確實和家裡只有一個人差了很多。有些時候僅僅是知道隔壁房間睡著另一個人就能讓人感到安心。

    忍足原先不是這樣的。

    他從中學時就開始獨居,按道理已經習慣了孤獨。

    然而歲數一年一年增長,他也漸漸貪戀另一個人的體溫了。

    更何況經歷過兩個人在一起能夠多溫暖,才明白一個人往前走是怎樣的寂寞。

    他想找個人陪。

    在這個關頭遇上仁王大概算是意外之喜。

    “能堅持是好事,不能堅持也不是壞事,終歸只是選擇的不同而已。你其實也並沒有動搖不是嗎?”  

    “我要聽的可不是你的‘教育’。忍足醫生是不知道故事怎麼講嗎?”那頭仁王的聲音有些懶懶的,帶一點鼻音。

    忍足猜他大概躺在被子裡聽電話,聞言也只是笑笑:“我在做故事的開場白。”

    “你可以快一點進入正題。”

    這麼說著的男人想來會是微勾起唇的表情。

    最是吸引小女生。

    他住院的那段時間,醫院裡的小護士們都格外躁動。

    忍足想過當初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突兀地提出同居的提議。其實仁王在醫院並沒有表現的有多寂寞,相反那個人一個人的時候還挺悠閒自在。當然,同事來探病他也能在熱鬧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忍足甚至能看明白,被仁王說出口的所謂“煩惱”,其實也並沒有被仁王自己放在心上。

    但現在想想,仁王格外吸引他的,或許是那無所謂的外表下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自信和勇氣。

    “故事從哪裡開始呢?”忍足很慢地想,也很慢地說,“很久很久以前……也許也沒有多久。”  

    有人聽的話,就叫他說一說自己的往事吧。

    大概不會比仁王口中的和柳生的過去來的輕鬆圓滿。

    也是啊,畢竟他和仁王相遇時,都是一個人。

    那從前呢?

    從前的事,大概仁王也有所耳聞。

    不然,這個敏銳的男人,一個字也不會問。

    忍足想到了跡部。

    他和跡部的交往,大概不像是仁王和柳生那樣水到渠成。(仁王:……誰告訴你我們水到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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