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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婧衣恍然,搖頭輕笑,“是我唐突了,請小月姑娘勿怪。”
陳月報以一笑,“我卻很羨慕葉家小姐,能有家人為她這樣操心,這是一件很有福氣的事。”說罷推門出去了。
剛一出去,人影一閃,捂住陳月的嘴便將她拉進樹叢里。
“小月。”
手鬆開,陳月也放鬆戒備,剛要問,被拉著又往裡走了一段路。
“小雨哥哥,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陳月立即開口,“近來你所作所為天下皆知,若被少林僧人發現,你走不了的!”
莫雨轉身,“好久不見,小月。”
陳月氣嘟嘟瞪著他,“為什麼要殺人?”
“小月還是這麼可愛。”月色清淡,照出莫雨臉上雖沒有笑容,眼神卻是柔和的。
陳月道:“我和毛毛都很擔心你,你為何要殺人呢?凌雪閣那些人……”
“凌雪閣的事不是你該管的。”莫雨打斷陳月,沉聲道,“小月,我的事你不要插手。答應我。”
“我能答應你,那毛毛呢?你將他置於何地?莫非真要逼他有一日與你決一生死,你才甘心嗎?”
莫雨自嘲一笑,“不會的。”補充說,“我的生死他不在乎,又怎會在乎我做了什麼。不會有那一日的。”
“小雨哥哥,你們究竟怎麼了?他也怪怪的,你也怪怪的,你們不是約好要帶我回稻香村去嗎?”
莫雨抬手拍了一下陳月的頭巾,柔聲說:“會的,會回稻香村去的。”頓了一下,說,“龍王的事你們不要魯莽。尤其是他。你要攔住他,眼下絕不能冒然行事。”
“你也知道了?”
莫雨點頭,“韋柔絲已經到中原來了,不論以什麼辦法,若她能救走蕭殺,一旦他二人下山,就是我們動手報仇的時候。”
“這個人我從未聽說過,她能救走蕭殺嗎?”陳月面露疑難。
莫雨道:“我會想辦法。”
“你要幫她?”陳月大驚。
莫雨道:“在少林殺蕭殺幾乎不可能,只有你們二人我也不放心。要報仇,就必須讓蕭殺離開少林寺。小月,穩住毛毛,給我一點時間。”
陳月又驚又喜,沉默了一會兒後鄭重點頭說道:“好,我會想辦法讓毛毛不要行動。小雨哥哥,你也要小心。”
“我會的。”莫雨淺淺笑了一下,拿出一個荷包遞給陳月,“毛毛身上蠱毒未解,不能再拖。你把這個荷包給他,讓他戴在身上,一定要戴足七日。”
“好。我給他的他一定會戴。”陳月接過,看了看,問:“這荷包是誰繡的?手法真不錯。”
莫雨不答,陳月笑眯眯說:“對毛毛,我當然會說是我做的,不過到底出自哪位美人之手?”
“一定要七日,少一個時辰都不行。”莫雨避而不答。
陳月也不再追問,“知道了。”將荷包收好,“放心吧。我將荷包安置好後,之後的事如何與你聯繫呢?你不能常上山來,我要照顧葉姑姑,也不能下山。”
莫雨又拿出一個小瓶子,“有急事,找上風口燒掉。一次一顆。”
陳月打開看了一眼,是一粒粒黑色藥丸,又嗅了嗅,癟癟嘴說:“真難聞。少林僧人聞到不會起疑嗎?”
“不必擔心。我的人就在山下,聞到氣味他們就會通知我。”頓了一下,“蕭殺的事再有變動我會再來。”
陳月點頭。
莫雨站了須臾,轉身就要走,陳月卻又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好一會兒才說:“小雨哥哥,保重。”
莫雨點了一下頭,便隱入黑暗之中。
第172章 第九章
【不辭而別】
啪!
啪!
啪!
“臭小子!心不在焉!”白衣聖僧一連三掌,分別拍在穆玄英的頭、背、胸三處。
穆玄英被拍倒地,疼的齜牙咧嘴,一會兒揉頭,一會兒揉背,翻個身說:“我只是反應慢些,聖僧你怎出手還是這麼重。”
“連我這三掌都躲不過,還說不是魂不附體?那這四個月你算是白練了!還敢狡辯?”白衣聖僧抬腳就踹了過去。
穆玄英就地一滾,避開了。
“速速起來,再打過!”
穆玄英卻賴著不起,說:“聖僧,雖無法完全治癒三陽絕脈,但我感覺到被壓制住,昨日起我已開始教授葉姑姑《易筋經》,咱們的約定可以到此為止了吧?”
“打得過我了?”
穆玄英誠實地搖頭。
“那還敢廢話?打不過我,你如何打得過我師兄?起來!”
嚴遵禮教的穆玄英只好乖乖站起來,軟言說道:“聖僧,我……”頓了一下,改口問:“聖僧,不知你的武功在少林寺算不算數一數二了?”
“問這作甚?”白衣聖僧反問。
穆玄英道:“好奇。”
“打贏我再說。”
話音一落,白衣聖僧突然出手,穆玄英雖然避開了這一掌,但過不了十幾招,終究還是敗下陣來,被白衣聖僧反扭雙手,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臭小子還想挨打是不是?為何不出招?還不說話?看我教訓你!”
穆玄英忙低頭躲避,生怕被打,急忙說:“我說我說!”
“好好想個藉口,否則我不饒你。”白衣聖僧這才鬆開,讓穆玄英翻身坐起來。
穆玄英倒是早習慣了被白衣聖僧變著花樣地欺負,這些日子也沒少受傷,但進步也可以說是驚人的。不知是《易筋經》壓制三陽絕脈的緣故,還是與白衣聖僧切磋的緣故,他心中總明白,和白衣聖僧修習、比試的過程,他的收穫之大,不可斗量。
今時今日的穆玄英,和四月前上少林的穆玄英,已非一人。
而與白衣聖僧的約定還未完成,穆玄英深信自己許下承諾,必定會遵守,但有些事他必須現在去做。
想到此,穆玄英翻身,雙膝跪地,雙手與肩齊寬壓在地上,朝白衣聖僧一連磕了三個頭。
“聖僧,今日晚輩是來告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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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陳月推門,幾人匆匆進屋,屋內卻早已無人。
綠玉上前查看一番,問:“陳姑娘,公子可說了為何離開?”
證實穆玄英不告而別後的陳月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見她如此,綠玉也慌了,在屋裡來回走動。
葉婧衣道:“玄英不是魯莽之人,他心中的責任也卸不下,不會將我們留在此處自己離開的。想必是出了什麼大事或緊急的事,他未來得及當面辭別。小月姑娘,他留給你的書信中隻字未提為何離開嗎?”
陳月回過神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卻什麼也不說就跑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