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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雲的對手一看就是一隻菜鳥,履歷也說明了一切。他叫王磊,是司法專業的研究生。去年年底才成為檢察官,三個月前成為司馬落的下屬,一個月前成為獨立辦案的檢控官。在王磊看來,對手也比較一般。曹雲很年輕,老律師沒有出彩的案例,白川已經代表趙某認罪了。
在出庭前,司馬落特意打來電話詢問,當得知曹雲是馬玉的辯護人後,司馬落許久沒說話,最後說了一句:好自為之。司馬落掛斷電話,不知道應該慶幸自己沒出庭,還是希望自己能和曹雲搏殺一場。
首先由主控官念讀三人罪行,說明控告的罪名,說明他們的態度,希望法官嚴懲或者是在處罰時考慮到被告的一些減輕罪名的行為,目前三人只有趙某因為認罪才享受輕刑待遇。作為趙某辯護律師,白川打算最後結案陳詞時,從友誼角度說明一下趙某做偽證的原因,希望法官會多一份體諒。
本案是同案同罪,三名被告一起出現在法庭上。
庭辯開始後,曹雲就火力全開,目標是拉盟友。
曹雲先問林少:「你認識受害者薛某嗎?」
林少回答:「第一次見面。」
曹雲再問:「你知道薛某酒量嗎?」
林少回答:「我本人很少喝酒,無法判斷薛某的酒量。」
曹雲點頭,詢問馬玉,馬玉的回答是一樣的,除了王少是股東原因外,他們三少和薛某都是第一次見面。三少平時不參加派對,很少喝酒。
曹雲示意,雲隱作為助手播放視頻,視頻是巡警作證的視頻。
曹雲問馬玉:「當時是這樣回答的嗎?」
馬玉點頭:「是,我當時和巡警說,薛某喝醉了,王少扶薛某離開。」
曹雲問:「你怎麼知道薛某喝醉了?」
馬玉回答:「她剛開始很少插話,喝醉後就一直打斷我們的聊天。我想應該喝醉了。」
曹雲問:「你認為的喝醉標準是什麼?」
馬玉:「……」
曹云:「舉例,一個人說話舌頭有些大,一個人吐了四次,一個人又哭又笑,在地上打滾,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著。請問,以上四人,是誰喝醉了?按照你的認為,你認為誰是最醉的?」
馬玉回答:「睡著了,就是醉過去了,應該是最嚴重的。吐了幾次,次嚴重。又哭又笑還打滾,相對比較輕,但是也應該很醉了,舌頭有些大,應該是醉了,但是最少說話還能控制。」
曹雲不著急,同樣問題問林少,林少的順序和馬玉差不多,但是他認為吐了是最嚴重的。
曹雲問兩人同樣問題:「薛某當天符合哪個行為。」
兩人答案一樣:「話多,吐了兩次,靠在王少身上睡著,王少把自己外套披在薛某身上,說女孩喝醉了不能吹風,就先送薛某回去。」
曹雲看法官道:「喝醉,沒有喝醉,王少本人承認自己是在薛某喝醉,沒有任何反抗的情況牆尖了薛某。我今天要說的是,我的當事人馬玉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喝醉。首先一點,睡著不代表喝醉,比較勞累,喝幾杯酒,困意就上來了,這種情況很多,人難受,但是距離不醒人事還遠得很。」
「其次是吐了,NO……吐和醉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兩件事。他們當天喝的是啤酒,我想在座的都喝過啤酒,不乏酒桌上拼命的人。大家都知道一個道理,喝啤酒,吐了不是喝醉,吐了之後更能喝。當然,雖然意識清醒,但是吐了再喝酒,非常傷身。」
檢控方王磊問:「被告律師,你到底要說什麼?」
曹雲道:「我要說的是,巡警說的是實話,我的當事人確實說過薛某喝醉了。也就是說,在馬玉看來,薛某確實是喝醉了,因為她睡著了。這一點馬玉沒有撒謊。到警局做筆錄,馬玉你為什麼又說薛某沒有喝醉呢?」
第二百零三章 偽證案(下)
馬玉回答道:「王妻在碼頭找到我們,讓我們在某些問題上婉轉一些。我就問,怎麼婉轉?王妻詢問當時情況,我說薛某吐了兩次,說冷,靠近篝火,靠在王少的身上入睡。王妻告訴我,小狐狸精裝模做樣,她說,喝醉的人是不會感覺到冷,薛某根本就是沒喝醉,是在故意勾引王少。離開之後,我上網查詢了一下,喝酒能加快人血液循環,讓身體發熱。加上薛某主動靠到王少身邊,在王少扶她時候,她還能自己走,我覺得應該沒醉才對。」
曹雲問:「王妻在碼頭等你們,有沒有說讓你們在薛某喝醉上做偽證?」
馬玉回答:「她沒說,她只說在某些問題上委婉一些。」
曹雲問:「你認為什麼問題?」
馬玉道:「我認為應該是勾引……我說的是實情,當時薛某就是靠在王少身上。」
曹雲問:「你做筆錄時候是什麼情況?」
馬玉道:「我很認真對待警方的問題,聯繫到我網上查詢的信息,我又認為薛某沒醉到不醒人事。」
「反對。」王磊道:「按照警方筆錄,他們的證詞是:散的時候,薛某沒喝醉。現在馬玉又說,王少先和薛某離開。」
曹雲道:「麻煩檢控官仔細看筆錄,馬玉當時說的是,薛某沒有喝醉,在王少扶持下還能走路。散的時候薛某沒喝醉,是趙少的證詞。王少並不強壯,如果沒有薛某助力,他是不可能把薛某扛到房間,從這點來看,馬玉並沒有撒謊。只不過馬玉對喝醉有認知上的錯誤,他認為喝醉的人連路都不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