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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古代人就有類似的不平,故而有地獄輪迴之說,業報陰德之說。也許他們是對的,但是我更認為即使真的有神,神也視萬物為芻狗。難道你會在乎哪只螞蟻勤勞?然後將不勤勞的螞蟻踩死?」
曹云:「我承認我做很多事用了很多在大家看來卑劣的手段。我沒有以此為榮,也沒有以此為恥。不善交際以勤補拙的業務員,和擅長交際天生懶散的業務員,他們的競爭是公平的嗎?很多人會說後者太虛偽,太假了,為什麼?因為他們做不到,他們沒有拍馬屁的皮和才能。所以拍馬屁就是貶義詞。可是人都喜歡聽好聽的,有多少人願意聽你說實話?諸如有人和你說,九尾你是個沒人要,沒人追的老女處。你生氣嗎?可事實就是這樣,這幾年有人追過你嗎?」
九尾怒而辯解:「喜歡我的人很多,我都是在第一時間拒絕了他們……」
曹云:「如果大家都不戴面具做人,社會只有冷,冷到骨髓的冷。」
九尾摸下巴沉思許久:「這段說辭,你通過多次舉例多次替換概念,最後變成了實話和謊話之爭。就連實話和謊話你都不放過,將基本客套,客氣,禮貌,禮節歸類於虛偽。你確實是無恥至極。」
曹云:「你為什麼沒有發現重點呢?」
九尾反問:「你想通過說辭來打擊我的自信心嗎?」
「沒錯,但是就算你知道,我說了,你的自信心一樣被打擊。」曹雲問:「想聽嗎?」
「……」九尾看曹云:「你是惡魔。」
曹云:「我是什麼無所謂,你還是想知道,即使你知道自己知道後自信心會被打擊。」
「說。」
曹雲道:「你沒發現,我不是很在意這些資料嗎?我知道李證,知道醫院監控等等。你將資料給我的行為,純屬多此一舉。」
「你……」九尾真生氣了,氣的話都說不出來。
曹雲坐正,認真道:「但因此我對你非常有好感。」
「我……我不需要你的好感。」九尾瞬間不生氣,只想離開書房。
曹雲道:「好感是有用的。假設你殺了人,我即使知道你殺了人,我也願意為你辯護。」
九尾深吸氣:「你在氣我,逗我,試圖完全把控我的情緒……我現在知道為什麼司馬落一和你做對手心中就發怵,因為你一直給他灌輸你無所不能,你洞察先機的本領,造就你高深莫測的一面,導致他未戰先敗。比如這些資料,也許你看過,也許你沒看過,但是你不動聲色……」
曹雲打斷:「你解釋這麼多已經輸了。」
九尾惱火一甩手,一把資料打在曹雲臉上,九尾頭也不回離開書房。
「臥槽,我告你毆打律師,我要驗傷,我要報警……」
回答曹雲的只有關門聲。
曹雲嘆口氣,慢慢把資料撿起來,實話和假話的混合在一起算是什麼話呢?你即使說實話人家也未必相信你。曹雲隨意看了看材料,沒差。於是把材料放到一邊,仰躺靠著椅子閉目養神,思考問題。
這時候書房門口傳來一句話:「原來你真的看過材料。」
曹雲嚇了一跳,轉頭看見九尾,九尾靠在門邊:「我只是關門,沒離開房間。」九尾也理解司馬落的一句話,看曹雲吃癟超級無敵爽。
曹雲立刻調整好面具,笑眯眯:「調皮,我就知道你捨不得離開我。」
司馬落:當曹雲尷尬,無計可施時候,就會作低自己。他可能會以低俗去挑戰對方,對方無法回應低俗,其就能恢復氣勢,掩蓋自己的失誤。要打敗他,就要更低級。
九尾突然笑了,她本想把衣服一脫:我就是捨不得。保證把曹雲嚇飛。但是何必作踐自己和曹雲去一般見識呢?
九尾道:「這個房間是我長年包房,晚上我七點回來,無論你知道材料還是不知道材料,七點前離開就可以了,再見。」
「再見。」
門再次關上,曹雲試探走出書房,確實走了。曹雲不爽:「臥槽你妹,包房?有錢了不起啊?」
曹雲回到了書房,雙手手肘撐住桌子,手撐下巴,三角形結構支撐腦袋靜默發呆。他在腦子裡盤算司徒岩的犧牲能消除掉控方手上多少籌碼。怎麼消耗控方的剩餘籌碼?
曹雲連線:「杏子,幫我預約,最好明天可以見葉嬌。」
葉嬌是本案中很難辦的一個環節,同時也有可能成為有利的環節,因為陪審團的主觀觀感非常重要。曹雲的本事不僅是找漏洞,更擅長將不利自己的武器變成自己的武器。不過九尾似乎沒有打算利用葉嬌的性格,自己就很難利用上葉嬌的性格。
對葉嬌案曹雲主觀看法在動搖,原因是不明來歷的材料。葉嬌是有背景的人,這讓曹雲很不舒服。但是曹雲推斷和判斷葉嬌是一位很善良的姑娘。思維衝突下,曹雲只能護士自己好惡。如九尾所說,以僱主利益為出發點去迎接這場戰鬥。
曹雲沒有資源查詢誰送的材料,他可以選擇報警,由警方提供資源去查詢材料來源。這麼做很光明正大,也是很二的一種行為,不小心還會把自己牽連進去。能送資料,代表葉嬌的親近之人必然有高能量之人。以東唐格局看,此人要麼是司法系統中的高層,要麼是鬣狗或者烈焰。只有這三個單位擁有獲得材料,而不驚動他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