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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群挺給高山杏面子,想了想。
一邊的盧群妻子:「杏子說的很有道理。」
曹云:「嬸嬸英明。」
盧群冷眼看曹云:「怎麼?在東唐混的很好。」
曹雲賠笑:「騙口飯吃。」
盧群教訓曹雲給自己台階,於是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盧萍和北武在蜜月之後,正式到東唐落戶定居。曹雲在東唐也算有了親人。
……
曹雲領著高山杏回老家看望了母親,給母親帶來了盧萍送的禮物。曹雲母親本打算出席婚宴,但是恰巧其現在丈夫的女兒孩子滿月。和盧群溝通後,盧群讓曹雲母親先應付夫家的情況。
曹雲母親誤會高山杏的身份,在曹雲說明後有些失望,但聽聞曹雲在東唐有多位女朋友後表示很欣慰。
曹雲母親丈夫知道曹雲到來,特意推辭了應酬,趕回家一起吃飯。這就是他們的相處之道,對雙方的孩子不需要熟悉,不需要付出心血。客套,禮儀做到就可以了。如婆媳關係一般,要求自己媳婦愛上婆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媳婦能把禮貌禮儀做到位,也就可以了。千萬不要要求自己的媳婦將自己的娘當親娘看待。
閒來無事,曹雲和高山杏旅遊了一周後才姍姍回到東唐。
這兩周,陸一航和九尾完全槓上了。小女之案破天荒的開了四庭,雙方進行了一場馬拉松的較量。陸一航學曹雲避實擊虛,九尾則會要求休庭補漏查遺。陸一航下次開庭折戟,讓他必須開闢新戰場。九尾立刻要求休戰,重新調查。再次開庭後陸一航又敗陣,再開新戰場。幾輪之後,陸一航黔驢技窮,最終小女故意殺人罪成立,判處22年監禁。陸一航當庭表示上訴。
回律師所,洗澡,點外賣。在等外賣時候,曹雲在陸一航辦公室瀏覽了陸一航準備的資料。陸一航不在辦公室,輸了官司對他打擊頗大,他一個人在山崖下面公路邊上的海邊靜坐發呆。
普通年輕人佛性,精英年輕人又太執著。
陸一航年紀比曹雲還大一點,這裡說的年輕人,自然是業內成績中的年輕人。官司本來就是有輸有贏。陸一航是好律師,好律師未必就能翻盤。
魏君在陸一航辦公室,最近她一直在協助陸一航的工作。曹雲把資料放下,道:「你可以和一航說,這案子已經沒救了。九尾是不夠狠毒,否則早就捏死一航。」
九尾有個必勝的策略,要求先鑑定小女精神情況,確定案發時候小女是否有創傷後過激反應,是否因此而失憶。如果沒有,九尾最早準備的現場資料就可以勝出。假設有,就代表小女主觀上無法肯定自己是不是存在故意殺死小男的舉動。既然小女無法肯定,辯方很多證詞證供就必須作廢。
九尾沒用這個策略不是傻,也不是不用,她相信自己可以完敗陸一航。
魏君道:「陸一航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他認為自己才疏學淺,導致小女承擔罪名。他認為如果你接案,小女肯定會無罪釋放。」
「哈哈,他太看得起我了。」曹雲道:「這類案子和大宇島井下案類似。小女殺死小男是事實,存在爭議的是,這行為是防衛,過失還是故意。魏君,你好歹在鬣狗混過,我問你,給你一把錘子,你有勇氣能保證自己對人下手,並且一擊致命嗎?」
魏君一愣:「你意思是?」
曹雲道:「小男如果有攻擊舉動,小女說不準在情急之下會一擊殺人。本案最大的問題在小女是在小男身後下手,小男當時並沒有直接侵犯小女,所以小女一擊致命肯定存在問題。另外,物證上也有一個致命點。按照指紋,小女是單手持錘。如果小女很緊張,被威脅,正常情況下會雙手持錘。對錘子施加力量,以獲得更多的安全感。」
曹雲道:「九尾做的很好,這案子她辦的沒問題。一航很迷惘的原因是他準備成為檢控官,但是前有上井案,現在有小女案,他不知道案件真相,不知道自己努力是對是錯,他甚至不知道擁有一位強力檢控官對正義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魏君問:「曹雲你有答案嗎?」
曹雲道:「沒有,我是人,不是神。沒有一雙神眼,不能一眼看穿誰是罪犯。所以我專心一點:為僱主爭取最大利益。我一般不接刑案,除非是朋友或者老主顧、大主顧。在那種情況下,我也不會去關心正義的問題。」
第三百九十六章 合作
思維成熟的人一般不會被別人所說服,庭審就是一個說服遊戲。只不過辯護律師要說服的不是檢控官,而是法官,是陪審團。當檢控官認定被告就是兇手,律師辯護讓被告無罪,檢控官會認為律師為了金錢無所不用其極。假設律師辯護之下被告仍舊有罪,檢控官會認為正義得到了伸張。
只有這個思維,陸一航就不會有煩惱。陸一航一方面擔心自己成為檢控官後過於強勢,導致無辜的被告有罪。另外一方面也擔心自己成為檢控官後能力不足,導致有罪的被告被無罪釋放。
在大部分案件中,被告已經認罪,或者是鐵證證明被告有罪。但是在少部分情況下,諸如最近兩案,無法確定被告的罪名情況下,檢控官應該怎麼做呢?
曹雲道:「不僅是一航,司馬落在我們律師所住了小半年之後,也出現了類似矛盾的心態。也許司馬落學到一些東西,但是他受到的影響是很大的。這會導致他在有些案子中不敢緊逼,反倒不如九尾乾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