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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雲道:「以我和葉樂相識我判斷:葉樂此人缺乏魄力,軟妹子一枚。沒猜錯的話,提出報警的應該是葉樂的好友,葉樂的閨蜜:越三尺。我相信越三尺只是出主意,應該不會管太多。行吧,我聯繫魏君先和經紀人見面簽委託書。」
公事談完,曹雲發郵件給魏君。一小段不尷尬的沉默,令狐蘭道:「曹雲,幫我去船艙拿條毯子。」
曹雲一愣,但還是照做。令狐蘭看著他進入船艙,輕輕擦掉眼角一滴淚。
如果沒有說明,死人證,那令狐蘭這個動作就代表了很多可能。實際上令狐蘭這滴眼淚為自己而流,在和曹雲談公事時,海風帶給曹雲的是輕撫般的享受。而令狐蘭卻隱約感覺不適。
皮膚可以保養,身材可以保養,但身體始終是四十多的歲的身體。令狐蘭不甘,她知道即使讓她青春到一百歲,她也不甘即將逝去的青春。不願意接受自己已經老去,接受自己邁向死亡的事實。
令狐蘭在傳統意義來說不是好女人,是狐狸精,名聲不好。這也是葉瀾不滿曹雲和其單獨出海的原因。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只是令狐蘭對自身價值的榨取和對命運的掙扎。
曹雲和令狐蘭共事多次,早發現令狐蘭的人生態度和他人不一樣。要說家庭,令狐蘭顯然是一位失敗的妻子。
婚前無數人都說令丈夫穩重,老實,對妻子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的令狐蘭就和令丈夫結婚,令狐蘭一度對丈夫很滿意。在自己拼搏事業的時候,丈夫顧好了後方,給自己默默的支持。
可是慢慢的令狐蘭發現自己不需要這樣的丈夫。她和丈夫完全沒有共同語言,她無法理解丈夫興趣和價值觀,丈夫也理解不了她的興趣和價值觀。講道理,令丈夫肯定是好丈夫,是正面的,是大家學習的楷模,但令狐蘭就是不喜歡。
「很劍對吧?」令狐蘭自嘲道:「明明有這麼優秀的丈夫……不合適就是不合適。但是你別拿我做榜樣,有時候你覺得不合適,但是時間長了你會覺得很滿意。」
令狐蘭一直到了三十七歲時才放飛自己,那是他們結婚的十周年紀念日。她獨自散步在街頭,夜雨之下,一位紳士停車在她身邊,詢問她需要不需要幫助。令狐蘭搭乘其車輛回家,在半途令狐蘭突然鬼使神差的改變主意,去賓館。
要問令狐蘭這些年來開心嗎?令狐蘭不知道怎麼回答。
曹云:「聽你講故事,我怎麼有種忘年交的感覺。」
「你去死。」令狐蘭氣後一笑:「好像真有點這意思,我是真老了,不接受現實是不行的。曹雲,我不知道葉瀾合適不合適,不清楚你們誰是對的,誰是錯的。我建議你選擇自認為自己是對的,不選擇其他人認為是對的。」
令狐蘭道:「最少將來後悔的時候,你可以對自己說:路是自己選的,跪著也要走完。喜歡就買進,不喜歡就拋掉。人生只有一次,不要背負不應該背負的責任和壓力。」
曹云:「怎麼分?」
令狐蘭:「當就你說這句話,你就是渣渣……你根本就不愛人家,只是感動她對你的愛,和她的外貌。」
曹雲道:「我知道。但是我認為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只是沒想到感情剛有點火花,葉瀾就投入到了家庭建設中去。或許她和我一樣,覺得我很優秀,和我組建一個家庭是一件很好的事。實際上也沒有愛上我。」
令狐蘭:「這話你也說的出來?呵呵,看得出來你內心有想法的。好了,不用談論葉瀾了,她已經沒資格成為我們的話題。」
……
經紀人名叫金寄,是一位五十歲的中年人。
在接到曹雲電話後,魏君立刻投入到案件的資料整理工作中。
曹雲下午三點上岸,聯繫葉瀾仍舊未果後,驅車回律師所。四個小時的時間,魏君已經將案件的脈絡整理清楚。
今天的晚飯是蒸螃蟹,一百五十隻大螃蟹,陸一航開始了為期一個月放血還債生涯。螃蟹吃的慢,慢慢吃更有味道。三名律師,兩位助理邊吃邊感謝陸一航,陸一航很大方問明天吃什麼?是神戶的小牛肉,還是法國的大蝸牛?
晚餐結束後,葉嬌阻止大家收拾,表示她來就可以。劉攀和四位律師到茶几處聊天,高山杏泡茶,魏君本想開始說明金寄案,但被曹雲阻止。
在葉嬌收拾完畢後,曹雲道:「葉嬌。」
「嗯。」葉嬌立刻擦手,小跑過來。
曹雲道:「魏律師手頭有個案子,事情比較多,你先跟魏律師。」
葉嬌點頭:「嗯。」
曹雲站起來:「我們開會。」
閒來無事,原本陸一航和高山杏也會湊熱鬧。不過他們都明白意思,曹雲不願意讓劉攀介入本案。陸一航是位君子,不好讓劉攀難堪,於是也留了下來。
……
魏君先說明基本情況,後道:「第一個麻煩是:金寄是有前科的,五年前就因為類似的事情被經紀人公司解聘。第二個麻煩:金寄被指控單位賄受罪……」
曹雲舉下手打斷:「葉嬌,你查下單位賄受罪。」
葉嬌沒查詢,而是直接回答:「為謀取不正當利益,給予公司、企業的工作人員財物,數額較大的行為,涉嫌單位賄受罪。」
單位賄受也好,或者賄受罪也好,專指收取財物。小雲不是財物,其是自然人,有獨立個體。所以這個指控完全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