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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杏等曹雲掛電話問:「這次奇兵從哪個方向出擊?」
曹雲回答:「本案恐怕只能正面交鋒。」這是曹雲最不願意嘗試的辯護方法,硬碰硬,諸如對方是雛鳥,很好用。但是看越三尺這態度,檢方必然也是下了必須取勝的死命令。
高山杏:「原因呢?我是問,你這麼認真接案的原因?」
曹雲道:「就本案來說,我更不恥檢方的行為。本案中鬣狗目標是遠征,遠征對鬣狗沒有多大利益,更多是鬣狗維持表面正義的一次行動。無論是表面還是內心,最少這次鬣狗是想做好事。反觀越三尺,為了達到目的,和遠征進行了深度的合作,就本案而言在情感上我更偏向鬣狗。」
曹云:「葉瀾說的也是事實,她的身份太敏感,一旦入獄,後果不堪設想。長相、年紀和身材當然也有關係。」
高山杏:「她曾經想綁架你。」
曹雲回答:「沒錯,帳一筆筆的算,我幫她脫罪,不代表我原諒她。嚴格來說,越三尺還利用了我。越三尺這女人很妖孽,她幾乎算無策漏,步步有後手。就心態上,我也想和她拼一次。」還有一個原因,葉瀾恢復目田後,必然消失無蹤,那她也可以帶走不死鳥的傳說。
「你現在有勝算嗎?」
曹雲道:「勝算不好說,不過我找到了幾處檢方的破綻,現在的工作,一是抓住破綻擴大戰果。二是對檢方可能提出新證據進行嚴防死守。從策略來說,我先進攻,我擔心留下破綻,被檢方後手。我只防守,會被壓的喘不過氣來。重要是檢方掌握了什麼。」
正常來說,開庭時候,辯方是知道控方會有什麼證人出庭,控方也會知道辯方會有什麼證人出庭。臨時追加人證或者物證,有可能不被法庭所採納。警方必須提供給被告律師目前警方掌握的資料。比如控告某人盜竊,警方會提供控告的原因,贓物、指紋,嫌疑人口供等,不會提供抓捕過程,也不會說明偵破過程。
曹雲擔心檢方會在時間期限內,臨時提出增加新證據和新人證,在短時間內曹雲無法對新證據和人證進行反駁,那就會陷入被動。為了應對,曹雲就必須全面無死角的通盤考慮,並且把每個細節細膩化。
比如檢方新證人:我看見葉瀾扔掉了蝴蝶面具。
沒準備曹雲就只能幹瞪眼。有準備,曹云:大嬸,視力如何?當天草莓大棚濕度為XX,月色為XX,能見度為XX,5.0都看不清楚,你能看清楚對方拿的是一張蝴蝶面具?
於是反控檢方有製造假證的嫌疑,進而質疑檢方在本案偵破過程中介入的力度,打追擊戰。
作為檢方,絕對不能把這樣的證人放出來,就算放出來,也必須用大概等詞彙來說明。否則被曹雲抓住破綻,他是不會客氣的。
雙方都不容有差,如果說曹雲敗了,那很大一方面可以說是曹雲技不如人。
本案還需時日,越三尺並不是一位優秀的檢控官,這案子要麼交給成熟有經驗的老檢控官,要麼就要等司馬落回來。
檢控官的水準……怎麼說呢……一名優秀的檢控官必須具備兩個基礎條件中的一個。一:有錢。二:有正義感和使命感。優秀的檢控官其能力相當於優秀的律師,優秀檢控官和普通檢控官他們的薪水收入差距不會很大,了不起翻一倍。但優秀的律師和普通的律師他們的收入差距就相當大了。而且作為一個有老人有新人的單位,新人的榮譽和收入會受到一定限制。要麼有這麼一句毒雞湯:你努力工作,自己還是買不起奔馳,但是你努力工作,老闆就可以買奔馳了。假設沒有正義和使命感,是選擇做一位優秀檢控官,還是做一位優秀的律師?
即使是高岩這樣的大陸法系,不算經常的也會出現公訴人被律師摁在地上摩擦的庭辯案例。律師敢較真,隨便秒檢控官。前者要進步必須加強自己的業務能力,後者要進步不能只靠業務能力。
不過檢控官也有自身的優勢,他可以調動司法資源來完善自己的工作。諸如曹雲需要寒子專業或者半專業人氏,利用灰色手段進行調查。而一名檢控官可以調動刑警,物證,法醫等大量資源絕對不是律師可以比擬的。
一度被遺忘的司馬落,又被大家所記起,徐父案則成為了司法界目前最為關注的焦點。甚至有好事人把徐父案的很多資料發送到網上,作為網民觀看庭審的基礎資料。當然這好事人十有八九和烈焰法庭有關係。
另外一方面,對徐父案比較關心的曹雲,拒絕了烈焰法庭陪審的邀請,同意以聽審的身份出席徐父案的庭審。
……
因為曹雲聽審身份,這次待遇就更低了,直接旅遊中巴車拉走。中巴車還在城市的各個地點接人,加曹雲一共有十二人上車。有年輕的,有老的,有男的,有女的。曹雲一問才知道,這些人都是網友,他們被烈焰法庭抽中成為徐父案的陪審成員。
這……這還有天理嗎?警察就不管嗎?後來曹雲才知道,中巴司機都是臨時雇的普通人,中巴司機按照時間到每個地點接人。另外,烈焰法庭對十一名陪審人員進行了摸底調查,陪審人員也簽署了合約書,所以最少在表面上,未發現配合警察的陪審人員。
中巴車開出南郊。中巴司機靠邊停車,車內釋放出氣體,很多陪審員不僅不害怕,而且還很期待的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