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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米是東唐,名唐等各唐城市的比拼項目,各俱樂部聯合在一起每年會進行兩次比賽,要求參賽選手不能是專業選手,本身有正當職業的業餘選手才能參加。排斥職業選手不是為了比賽公平,而是因為職業選手的參賽不利於箭術比賽的發展和普及。諸如現在奧運會也失去了本身和平大同的意義,成為各國弘揚愛國精神的角斗場。一將功成萬骨枯,還有各種新式器械,泳衣,甚至是『信封』劑屢見不鮮。
業餘選手首先要通過俱樂部的選拔才有資格代表俱樂部參賽。蝦箭俱樂部就是其中一家。就在今天,三名來自不同行業的會員為了能得到代表俱樂部參賽機會,一起私下練習箭術。
也算是三個家庭的聯誼會,三個家庭開車到了距離東唐四十公里的東湖邊,孩子和妻子們野營玩樂,男人們就使用弓箭練習箭術。
箭靶是簡易的木頭,自帶,每人扛一個放在野營地對面的山中,這山早幾十年是有人的,所以有一條還存在的土路,靶子就放在土路那邊。
三人都帶足了弓箭,省的來回跑,今天誰的箭靶上的箭最少,要負責到土路的另外一邊找箭。在東唐箭術中有這麼一句話:弓道中所有的事要憑感覺。沒錯,一百三十米的靶子雖然不小,但是看不到上面的環數。一個輪廓,一個感覺,加上對風力的判斷,就是他們之間的勝負因素。
經過了一個小時的射擊,三人過去看成績,結果龜山為最後一名,於是另外兩人笑著回去準備晚餐的燒烤,龜山則開始在山林中找箭。
沒錯,有讀者已經可以猜出來了,龜山很快就找到了野子的屍體。野子距離靶子大約十二米左右,她身上中了十二箭。法醫在解剖後難以下定論,有三個中箭部位都為致命傷,巧合的是,警方提樣後發現,龜山、清水和大島三人各命中了野子要害一箭。
從現場地形看,土路的一邊是高低不平,還殘留早年人工開發種植紅薯的地。另外一邊是灌木樹林,非常雜亂。野子是背靠這一棵樹,正面面對靶子方向死亡的,因為野子所在位置低於土路,加之野子身穿素衣和樹林雜亂,所以在擺設箭靶的時候並沒有人看見她。
野子先被判定是自殺,野子口袋中有自己簽名的遺書,承認了自己想詐騙保險的想法,向東唐人道歉,以死謝罪。她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背靠著樹等待死亡。法醫檢驗認為,野子服用的安眠藥劑量不足以讓其致死,致死的原因還是箭。
有人要跳樓自殺,跳下來在空中被人一槍殺了,也算殺人罪。
龜山、清水和大島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他們是大學同學,弓道社團的成員。他們的家庭在多數的周六都會到東湖湖邊野營,小孩子們在湖邊草地玩耍,大點的孩子可以釣魚,妻子們聊天,看孩子,享受生活。丈夫們自然是比賽射箭去了。
警方相信,鏡頭利用三人殺死了野子,但是警方沒有證據證明是鏡頭利用三人殺死野子。據說三人有可能被指控過失致人死亡罪。
沒錯,讀者又猜對了,曹雲成為了三名嫌疑人中某位倒霉蛋的律師。
野子在法國是有親人的,親人可以要求三人民事賠償,但是首先必須進行刑事調查和訴訟。
……
聘請曹雲的是嫌疑人龜山,他因為有良好的背景,無犯罪記錄,所以被允許保釋,保釋他的就是曹雲。良好的背景指的是龜山的經濟情況,家庭情況,並不是指後台。保釋聽證會很簡單,曹雲說明了龜山的情況,法官同意龜山繳納一定的保證金後取保候審。
現在是下午三點左右,曹雲和自己的打雜助理陸一航在龜山的家,龜山夫妻坐在對面沙發,頗為焦慮的等待,等待曹雲和陸一航把資料和文件看完。外人,就算業內人對正在偵查中的案件也不可能知道太多,除非是嫌疑人的律師。曹雲也是剛拿到這些警方提供的材料。作為律師,他是可以瀏覽全部現場照片和資料。要求是不得外泄,如果曹雲將材料透露給媒體,那會惹大麻煩。
看了一個多小時的資料,曹雲進入洗手間,用水沖臉,再用紙巾擦乾水,最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兩位,情況基本了解了。本案包含了刑事和民事,我一一給你們分析一下。」資料上目前只有法證,法醫的報告,還沒有辦案民警針對本案的調查資料。
曹雲道:「從刑事角度來說,我們還是比較有利的,因為警方目前無法斷定是誰導致了野子的死亡。另外,警方應該也在調查野子是不是被外人安排了現場。這種案子的辯護策略很簡單。刑事角度來說,你們三人都有殺死野子的可能,檢察官很難以過失導致他人死亡起訴你們,因為你們不存在合謀的可能,既然你們三人非同案犯,導致野子死亡的人只有一位。警方無法辨認是誰導致野子死亡,所以檢察官告不了。」
曹雲道:「我首先擔心的是警方控告你們過失傷人,客觀條件都成立,你們在不是訓練場的地方進行了射擊,並且沒有設立任何警告標牌和標識。按照正常來說,罪名成立的話三個月到三年的刑期。」不能肯定誰殺死野子,但是能肯定三人傷到了野子。
曹雲道:「我最擔心檢察官堅持以過失致人死亡罪提起控訴。」
龜山妻子不明白:「曹律師,你前面說檢察官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