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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那你為什麼浪費大家時間?」
鏡頭搖頭:「曹雲,你有時候太自以為是了,你認定的事,就認為是事實。A計劃,B計劃說出來是一套一套的。麻煩你看大局,這不是謝陸一個案,是四案。我僱主要個公道,如果只是想把謝陸弄死,需要這麼麻煩嗎?」
曹云:「我不明白。」
鏡頭道:「計劃比你想要簡單,而且你把主次顛倒了。你太相信自己的判斷力了,認為我們目標是謝陸。也沒錯,是謝陸!殺謝羽是復仇,為了我僱主老婆肚子裡的孩子的一次復仇。那為什麼從泰國運輸槍枝?謝羽之死只是開頭,轉到巴松的泰國那邊去。謝家晚宴懸賞,范妻綁架,范十一死亡,都不在我計劃中。為什麼會有烈焰法庭,烈焰法庭本是介入前三案子,泥石流、工程師雷克和襲擊案。襲擊案就是為了說明僱主殺死謝羽的原因,並且表示謝家還欠了一條命,要讓謝家一直活在恐懼中。主審是泥石流案,這才是我的計劃,明白了嗎?」
鏡頭:「我沒想到謝陸那邊會變的那麼精彩,於是稍微介入了解了一下,覺得挺有意思,於是就和二號法官聊了聊,把這案子發到烈焰法庭一起湊熱鬧。你真以為你是主角?你真以為謝陸是主角?還想知道為什麼需要范十一?一個原因,是因為需要人掩護槍手,第二個原因,我在找人時候,發現范十一的眾酬信,深入了解後被他們夫妻的愛情感動。不就六百萬嗎?」
鏡頭:「曹雲,很好玩吧?我一直憋著不說,就是等現在。你想的很細緻,但是想的太多了。你以為每次都非常複雜……不過也見了鬼,就因為你想的那麼複雜,結果把我想出來了,這是我沒想到的。」
曹雲嘆氣後呵呵一笑:「我這個缺點有人評價過,評論過。我一位長輩告訴我,為什麼要改?一個注重細節的人,會被誤導,甚至會被自己欺騙。但是一個不注重細節和思考的人,是不會成功的。很感謝你的提點,我說真心話,吃這種虧我覺得很值。法官,由於目前辯護方向發生轉變,我要求休庭。」
鏡頭一聽曹雲這話,心中很不爽,自己憋到這時候來打臉。臉是打了,但是曹雲根本不在乎,這讓他很不高興。更不高興的是,曹雲不僅不在乎,而且還無所畏懼,鬥志昂揚的準備下一場戰鬥。這個該死的對手,鏡頭實在不得勁,一點戰勝老對手的快感都沒有。
一號法官:「休庭,明早八點繼續開庭,明天將是最後一天開庭,謝謝大家。」
二號法官:「曹雲,原本我覺得你只是聰明,現在看來你的心態比我想的要好。假以時日,成就不可限量。」
曹雲呵呵一笑:「謝謝誇獎。」
……
回到套房,曹雲一關門就跪了,一把抱住了令狐蘭的小腿,一手扯頭髮:「王X蛋,被耍慘了。」
令狐蘭嚇了一跳,這些人到底有多少個面具?
曹雲極其懊惱的砸地板:「竟然被他扳回一局,XX!」
「你……不是還感謝他?」
「感謝個毛線。」道理雖然是那個道理,但是不爽啊,我幹嘛要講道理?要麼說曹雲穩重的外面包裹了一顆悶騷的心。他以戰勝鏡頭為榮,看起來風輕雲淡,實際上是非常得意的。今天被反干,曹雲內心崩潰。但在法庭上他死鴨子嘴硬,必須保持表面的形象,只是不想鏡頭太得意。
令狐蘭心中笑,要麼說每個男人都是一個小孩,說男人穩重,講的是噸位,不是心理年齡。令狐蘭雙手把曹雲拉起來:「毛線就毛線,我們還得準備打一個不可能贏的官司。」
……
一個不可能贏的官司。
通過連線,謝陸承認有類似的事發生,但是他不承認是曉月,他說是自己乾的。謝陸重點詢問怎麼處理。
令狐蘭告訴謝陸,一旦在烈焰法庭被定有罪之後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司法懲處謝陸。第二種可能,在司法無法懲處謝陸情況下,烈焰法庭會懲處謝陸,他們的懲處手段就是殺人。
令狐蘭最後告訴謝陸,如果這邊官司輸了,最好向警方自首。說明自己買通律師遞話,爭取寬大。
明天的庭審是最後一天的庭審,到了晚上十一點,曹雲和令狐蘭都沒有休息。但是也沒有工作,令狐蘭靠躺在床頭看書,曹雲坐在套房外的小陽台看黑漆漆的大海。
套房電話響起,令狐蘭接完電話,走到陽台:「法庭把律師帶來了,明天會出庭作證。這說明烈焰也是才知道這條信息。」
曹雲道:「與其說是一項工作,不如說是鏡頭反擊戰。他扣住了這條最重要的信息,甚至瞞過了法庭,為了就是能把我將死。他這人在十人營出來後幹了很多經典的案例,以至於他目空一切。結果在東唐被我折了,這讓他感覺到人生缺失和遺憾。雖然不是故意設計我,但是在知道我介入後,他玩的很開心。」
令狐蘭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香菸,輕輕點燃,吹出一口煙霧:「你覺得輸定了?」
曹雲道:「局勢已經很明確,除非律師突然暴斃,我們還有可能死賴過去……我感覺挺好笑的,明明謝陸是邪惡的一方,為什麼我求勝欲會那麼強?」
令狐蘭道:「你這心態和謝陸無關。俗話說沒有常勝將軍,做律師也知道官司有輸有贏。但有不少人,諸如你,還有年輕時候的我,我們表面輸得起,內心輸不起。不在於誰是正義的,只是想贏。按照道理來說,現在的劣勢這麼大,輸了非常正常,但你呢?就是不想輸。何況是鏡頭這位夙敵。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