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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右站起來:「司機,你說是巴松給了你錢?」
司機:「是。」
巴右:「巴松是在家裡給你錢,還是在車上給你錢?」
司機:「在車上。」
巴右:「當時汽車停在哪裡,比如說第一次給一萬美元。」
司機:「停在某大廈地下停車場,我步行兩個街區到另外一個地下停車場見到照片上的人。把錢給他,我就回去開車。」
巴右:「期間花費了多少時間?」
司機:「二十分鐘左右。」
巴右道:「車的引擎是開著?」
司機想了好久:「我忘了。」
巴右道:「假設車的引擎是開的,在密不透風的地下停車場,很可能導致后座的巴松一氧化碳中毒。」
司機:「關了吧。」
巴右道:「當時曼谷的溫度35度,你關了引擎,會不會悶死巴松呢?」
司馬落插口:「巴松下車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是一個成年人。」
巴右道:「現在問題是,司機無法回憶清楚當時的事……司機,你還記得是哪一年哪一天你給了錢嗎?」
司機想了很久:「三年前,哪一天我忘了。」
巴右:「你是第一次送錢嗎?」
司機回答:「不是。」
巴右:「巴松讓你送錢次數多嗎?」
司機回答:「比較頻繁,巴總這人很念舊情,以前認識的女生生活困難,就會讓我送些現金。巴總也很講道理,也有女生的丈夫第一次打電話,巴總也會讓送點錢。第二次就不會理會了。另外,有幾次是巴總看上女生,女生丈夫出價幫忙,也是由我送錢。」
巴右道:「你很可能搞混了?畢竟是三年前的事。你被打了一頓後胡言亂語。」
司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司馬落問:「你說比較頻繁,一個月幾次?」
司機回答:「不可能一個月幾次,一年兩三次就很多了。」
司馬落:「每次送是美元嗎?」
司機回答:「不,就兩次是美元,一次一萬,隔兩天四萬,其他時間送的都是泰銖。」
巴右問:「你知道送錢的目的嗎?」
司機:「不知道。」
巴右再問:「你確定是送給照片上的那個人嗎?」
司機:「我記不清楚是不是他。」
巴右道:「也就是說,你送過兩次錢,但未必是送到照片上那個人手上?」
司機:「對。」
巴右:「那前面你又承認給照片上的人送錢?」
司機:「我真的不肯定是不是照片上的人,我只肯定我送過。我不承認送給照片上的人,就會挨打。」
司馬落:「有什麼意義嗎?他記不清很正常,司機送過美元,藍雲拿過美元,這個證據鏈就已經足夠了。請辯護律師不要再扣字眼,沒有什麼意義。」
巴右看巴左,巴左點頭,他知道沒辦法再挑骨頭。
巴右站起來問道:「司機,你跟了巴總多少年?」
司機:「十二年。」
巴右:「十二年你沒出賣過巴總,被人打一頓就出賣了巴總……是不是有人給你錢了?」
司機忙道:「沒有,沒有。」
司馬落道:「反對辯方律師進行誣陷。」
「反對有效。」一號法官道:「請辯護律師不要浪費時間。」
「切了吧。」巴右讓切斷和司機的通話,道:「有可能巴松確實買兇,但是還無法證明工程師的死和泥石流有關。」
司馬落翻白眼,都懶得理他。也能感覺到,雙巴基本繳械投降了。
就在這時候,曹雲舉手:「我有個問題要問。」
關你屁事?司馬落見曹雲舉手,還真有點心虛,這傢伙又想幹什麼?不管想幹什麼,只要曹雲開口,肯定沒好事。現在巴右準備退而居其次,承認殺人,準備在殺人原因上做文章,撇清和泥石流的關係,這傢伙就殺了出來。
一號法官可能也不待見曹雲,好久不吭聲,最後還是無奈道:「請說。」
曹云:「我有問題問證人藍雲,藍雲,你知道不知道承認自己殺害某人的後果?」
藍云:「知道。」
曹雲道:「這我就很奇怪了,你原本交通肇事的緩刑已經過了,為什麼現在承認殺人呢?你知道,視頻會發到網絡上,泰國警方肯定會找你。更讓我疑惑的是,你沒有妻子和孩子,孑然一生。」
司馬落:「反對。」
曹云:「我懷疑藍雲是被某人威脅或者收買,在法庭上提供假證。」
一號法官:「藍雲是鏡頭送來的證人之一,本庭沒有參與訊問。反對無效,藍雲必須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藍雲不吭聲。
一號法官:「最後一次警告,並且再次聲明,在烈焰法庭上沒有拒絕回答這個選項。」
藍雲無奈道:「他保證我在法庭作證後,幫我去澳大利亞,並且給我一筆錢。我說的都是實話。」
一號法官:「本席會和鏡頭交流,由本席判斷是收買偽證,還是購買證據。」
曹雲道:「不著急,我還有第二個問題,他說給你一筆錢,是多少錢?」
藍云:「四十萬美元。」
「哈哈,給你五萬美元,你就敢殺人,而且還有很大的坐牢風險。給你四十萬美元,你還有不敢做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