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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理解?不要理解,理解這些問題的人都去精神病院了。曹雲也不清楚桑尼和自己說的有幾成是實話,自己是不是被走叉算計中。但無所謂。桑尼說的很好,自己是金錢可以收買的人,有錢就有曹雲。至於棋子之說……你幫老闆打工,甚至不如棋子,最多就是一隻工蟻罷了。沒了棋子會影響走勢,沒了工蟻再招募一隻就好了。
如果是鏡頭那樣,將曹雲當棋子後,又不給錢,這就不行了。沒錯,曹雲就是一個勢利的混蛋,除非觸犯了他的立場。比如斯基這位死神可能威脅到高山杏的安全,到這一步,錢已經不是問題,怎麼弄死你才是個問題。
桑尼道:「拜託你,你還是努力將白夢樓定罪,至於我們要怎麼布局,我們要怎麼玩,那是我們的事,OK?我們口頭合同確定,你就按照合同執行就好了,不要搞七搞八。」什麼鬼?
「哇,作為甲方,你的態度很囂張。行,行,行。」乙方曹雲道:「只要有錢,你再囂張都行。」
桑尼拿可樂和曹雲碰杯:「還有件事,死神僱主到底是孫地還是孫雪衣?」
曹雲思考許久:「這個問題我沒有結論,從局勢看,應該是孫地。但是孫地的錯誤太大了點。故意請狙擊手刺殺他以表明自己清白,栽贓孫雪衣的手段,太低劣。但孫地手段可能想到大家會這麼想,所以才這麼幹。怎麼?你們有興趣?」
桑尼道:「當然有興趣,投資一位富豪的接班人,沒有多少盈利空間。投資富豪拋棄的接班人,那盈利空間就大了。」諸如春秋晉國的重耳,落魄遊走四方,有人投資了他,後來重耳回去當王后,投資者就獲得了巨大的回報。
曹雲道:「自己想吧,這件事我沒有結論。」這是實話。雖然孫雪衣的表現很不錯,雖然越三尺對孫雪衣有側寫,但是曹雲沒有定下基準點。
桑尼:「還有最後一件事……」
曹云:「就你事多。」
桑尼一頭黑線:「和你有關。」
「說。」
桑尼:「陸一航身份真的那麼純粹嗎?」
曹云:「挑撥離間?」
桑尼笑了:「也許。」
曹雲問:「你們有線索?」
桑尼:「沒有。」
曹云:「那就是挑撥離間了?」
桑尼:「是!」
曹云:「我們還是喝可樂吧。」
桑尼:「提醒一句,麻煩你和葉瀾稍微親近一點,現在傻子都能看出你在忽悠人。我老大非常後悔……」
「你千萬別這麼說,你要這麼說,我就覺得有問題。」曹云:「喝可樂吧,聊點風花雪月。」
桑尼:「在酒吧喝可樂的人有資格聊風花雪月?每次和你喝一杯都覺得丟人……麻煩你,買單。」
……
晚上十一點,曹雲還在檢察官辦公室里,他現在才知道檢控官的工作量比自己想的要大的多。基本上都是文書工作,看、看、看……看不能只是看,還得找。找完得整理,整理完還要寫出控告書,將所有的細節全部表達出來。同時又要求簡短。這樣就出現了重點突出的問題。可惜的是,控告和辯護不一樣,控告不能打一點,必須全面打擊。辯護破一點就可破局。
宵夜是炒麵加汽水,曹雲吃完最後一口,把餐具放在一邊,左手拿資料,右手拿汽水,一邊喝一邊看。王虎襲擊案的內容很多,邊角很多,重點分散。
曹雲把資料放下:「第一個問題,大問題,證據斷裂。」
「斷裂?」
曹雲道:「要說明王虎襲擊葉樂的目的?就資料看,是白夢樓指使王虎襲擊了葉樂。為什麼襲擊葉樂,王虎不知道。白夢樓知道不會說。證據鏈是葉樂—白茹—東方—白夢樓—王虎這樣一個順序。但是白茹和東方關係鏈斷裂。」
曹雲道:「按照我的看法,白夢樓辯護策略點有很多,比較致命的,第一點:白夢樓的目的,白夢樓請王虎襲擊葉樂,白夢樓請王虎調查葉樂。行車記錄儀符合兩個可能,只要白夢樓堅持自己的看法,那唯一的證據只有王虎口供。」
司馬落道:「只能走質疑邏輯辯論,王虎是正常人,如果沒有白夢樓的示意,有可能襲擊葉樂嗎?只要推出這個結論,基本坐實白夢樓請王虎襲擊葉樂的事實。」
曹云:「那你怎麼解決證據斷裂?白夢樓就算是東方的兒子,他幹什麼和東方無關,你只能猜測東方給白夢樓下令,你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要解決這問題,你要先確定是要把證據鏈的人全部拉下水。或者只求事實,不求目的。」
「何解?」
曹雲道:「我們不理會白夢樓襲擊的目的,不理會白夢樓是不是王虎誣陷的。我們專注一件事:王虎承認襲擊葉樂,並且有鐵證。白夢樓示意王虎襲擊葉樂。我們要證明就是這一點,把複雜案件簡單化。以目前手上的證據,還有你剛才提供的辦法,很可能釘死白夢樓。但是你不能去追究:白夢樓為什麼會下令襲擊葉樂。一旦這個問題提出來,我方就會陷入死局。」
一旦提出這問題,表示控方認為還有指使者。那麼白夢樓就轉變為從犯,案件就會越來越複雜,加上檢方手上沒有證據表明東方、白茹和此事有關,到最後不僅丟了西瓜,還把芝麻給丟了。
司馬落手指曹云:「說的很好,沒錯,我就一直頭疼東方和白茹的問題。但是我們必須說出白夢樓一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