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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叄聯想之前的問題,回答:「知道。」
九尾:「為什麼知道?」
犯叄回答:「案發中午,我和兩位同事吃午飯,有一個叫發哥的人和我打招呼。」
發哥是犯叄債務直接負責人。發哥這次是將討債手段升級,開始對犯叄工作進行干擾。發哥很上道,和犯叄打招呼,熱情的表示晚上會派人登門拜訪。最少犯叄在同事前的面子算是周全了。
九尾:「根據你主管的介紹,案發當天下午三點,公司需要有人去一趟縣城。你主動答應了,對嗎?」
犯叄:「是。」
九尾:「你知道討債人晚上會上門?」
犯叄:「是,我是躲債。」
九尾:「你告訴自己妻子了嗎?」
犯叄:「說了。」
九尾驚訝:「說了?在討債人上門時,你妻子沒穿內衣,只穿睡衣迎接對方?」
犯叄:「她可能忘了。」
九尾:「問到這裡,你也別垂死掙扎。我現在不明白一個問題。你到底是打算用妻子還債,還是打算殺人抵債?」
雲隱:「反對。」
桑尼:「反對無效。」
雲隱:「憑什麼無效?」
桑尼:「我是法官。」
雲隱:「你去死。」
桑尼:「你給我滾,來人,叉出去。」敢和法官叫板。
曹雲道:「雲隱,你要說出反對的理由。」
雲隱:「控方無理由胡亂猜測。」
九尾:「反對有效。」
桑尼:「臥槽。」
九尾道:「法官,我要求證人再次出庭作證。」
……
九尾問犯叄妻子:「你知道當晚有人會上門討債嗎?」
犯叄妻子是證人,不能全庭在場。她聽聞這個問題,看向了犯叄,九尾早有準備,身體遮擋了其目光。
證人回答:「不知道。」
九尾:「確定?」
證人:「確定。」
九尾:「可是你丈夫卻說你是知道的。」
證人:「對不起,我記錯了,我確實知道。」
九尾:「為什麼在做筆錄時候你沒有說明這點?」
證人:「因為當時我很害怕。」
九尾:「害怕?當陌生人上門討債,你不穿內衣的迎接,我看不出你有害怕的樣子。」
證人想了好久:「我忘記我丈夫交代有客人上門。」
九尾:「我剛才問了你丈夫一個問題,他到底是打算用你抵債,還是打算殺人還債。你猜他怎麼回答?」
雲隱:「反對。」
曹云:「理由。」
雲隱:「這是選擇姓誘供。」
九尾道:「反對有效。」
桑尼:「……」死38,不要再搶我台詞,小心老子一巴掌把你扇到牆壁上當海報你信嗎?
九尾:「換個問題,你和丈夫是七點吃的晚飯,七點半不到你丈夫離開,八點死者上門。就半個小時的時間,你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證人:「我記性不好。」
九尾道:「好吧,請問你丈夫和你說有人上門討債,有沒有說明應對手段?」
證人:「沒有。」
九尾驚訝:「他告訴你,晚上八點有人上門要錢。你回答,哦。然後就沒了?」
證人沉默了,情緒很頹廢,許久後回答:「家裡沒錢,我們工資一發下來就立刻被銀行吸走,只留下基本生活費。他爸爸有錢,但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說到這裡,證人忍不住的哭了,這一哭一發不可收拾。一方面是這謊實在說不下去,一方面是覺得委屈。
九尾善解人意給她送上紙巾,等證人情緒平復之後,問:「他本來可以讓你離家避債,但是他沒有。這樣的男人不分難道留著過年嗎?」
證人又哭了,又是許久才回答:「因為錢,為了錢。」
原來在案發之後,由於是典型案件,他們獲得了絕大多數網民的支持。大量網民因此抨擊現行法律,稱不能保護自己妻子的男子算什麼男人。除了鍵盤俠也有實幹派,夫妻兩人獲得了多個權人機構的支持。並且有多位熱心人為了官司幫助他們眾酬。在這種壓力之下,證人只能選擇了沉默和配合。與其說是為了錢,不如說她被輿論所綁架,不敢說出真相。
在最終判決出台之後,輿論一片高呼:正義戰勝了法律,東唐第一好法官。
在本案中,輿論衝擊了司法,是導致最終陪審團無法取得一致意見的最主要原因,也是法官裁定防衛過當的最主要原因。
本案事實非常清楚,問題就出在死者已經倒地昏迷,沒有任何反抗之力,或者已經死亡的情況下,被告用手中鈍器再多次砸擊死者頭部。辯護律師沒錯,人的情緒是線性而並非階段性,怒氣持續是可以理解的。
經過大名城的庭審可以發現本案矛盾點。
第一條:犯叄妻子被暴力襲擊,這有客觀的證據作為依據。第二條,犯叄妻子沒有穿內衣迎接陌生人,又不符合第一條情況。第三條,犯叄知道晚上有人上門討債,其還故意接下外出工作,扔下妻子一個人。
三條就可以推斷出犯叄妻子是不知情的受害者,司馬落提供的切入點就是犯叄的妻子。當犯叄妻子說明真實情況後可以得知,被告犯叄和死者已經存在有一定聯繫,並且犯叄可以預見死者在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