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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第三步,從心理學側寫報告看,太郎日常比較自卑。我們要在法庭上刺激他,讓他失去分寸,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比如我們覺得他雖然殺人,但是你仍舊是個膽小鬼,太郎為了澄清這點,有可能就把幾樁命案給認了。就資料來看,太郎已經涼了,沒救了,但太郎未必知道自己沒希望,所以我們要把這條信息傳達給他。當太郎處於絕望狀態,感性完全戰勝理性時,他的表現有可能讓我們獲得更多的籌碼。」
九尾看著寫字板,雙手懷抱在前,右手支起食指輕撫摸鼻尖,邊思考邊踱步。她在腦海里模擬庭審的情況。對於她來說有個好消息,太郎的律師是法援派遣的一位普通律師。歐陽逸知道太郎受審關係到張九案,但是因為張九和太郎存在有一定關係,歐陽逸不能成為太郎律師。
九尾站住,搖頭:「要做到這三步,需要節奏上的把控和細節上的微處理。我做不到。」這兩點是曹雲擅長的技能。
曹雲道:「我畢竟是律師,因為保險公司的事可以協助檢方,但是我不可能作為檢控官的助手出庭。」曹雲是以民事身份協助檢方,刑事大於民事,在張九、太郎有罪之前,曹雲沒有資格出庭。
九尾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曹雲沒說什麼,點點頭,拿上西裝離開。上了自己汽車後,曹雲連線寒子:「曹劍出鞘,開工了。」
……
距離皮斯之死已經過去二十天,三天後就是太郎上庭的時間。這幾天曹雲沒有去檢察院,而是留在律師所內修身養性,享受生活。卻沒想到曹雲不去工作,九尾反倒是找上門來。
九尾走路很快,高山杏險些沒跟上。說話中九尾已經走到後院。九尾看見曹雲在享受人工溫泉,拖拽了一把椅子到溫泉邊,坐下看了曹雲三秒,後身子前傾質問:「怎麼回事?」
曹雲看了一眼九尾,反問:「什麼怎麼回事?」
九尾道:「你有沒有僱人和太郎的律師接觸?甚至收買太郎的律師?」
曹雲回答:「沒有。」
九尾似乎很了解曹云:「我換個說法,是否有讓人和太郎的律師接觸?」僱人是花錢,不花錢就不算僱人。雖然是字眼上的問題,但是在法律中經常需要扣字眼。
曹雲將濕毛巾蓋在臉上,靠著溫泉邊,許久後道:「要拿下張九,必須控制太郎案的庭審軌跡。你的能力不足,我沒有資格上庭,所以我只能是想點其他辦法。如果我沒有猜錯,是歐陽逸告訴你這件事吧?」
九尾拿出錄音筆,道:「接著說。」
曹雲道:「九尾小姐卻忘記了一點,我不是她的下屬。她如果想指控我搞事,需要拿出實質的證據。如果無法證明我搞事,九尾小姐會不會剛正不阿的按照自己的節奏處理接下來要面對的兩個案子呢?」
曹雲拿下毛巾,深嘆口氣:「姐姐,我也很難辦。如果我滿足了九尾小姐,不搞事,那九尾小姐和我聯手都贏不了張九案。如果我不滿足九尾小姐,繼續搞事,九尾小姐就不會讓我參與張九案,結果九尾小姐仍舊贏不了張九案。」
曹雲看九尾,手指九尾:「所以問題不是出在我這邊,而是出自你身上。」
九尾找曹雲,陸一航慣例一邊看熱鬧,慣例為高山杏解釋。
曹雲通過一些手段和辦法聯繫上太郎的律師。九尾認為,太郎的律師知道自己必敗,很可能同意庭審中儘可能配合檢方節奏。至於為什麼同意,陸一航不知道,曹雲也不會說。
九尾聽完曹雲這番話,並沒有斥責曹雲,收了錄音筆,口氣較為溫和道:「曹雲,我理解的立場和你的行為,我一度甚至想認可你的行為。這案子脈絡非常清晰,只可惜沒有證據。我也想把壞人送進監獄,送到絞刑台上。但是作為一名檢察官,如果自己都不願意維護法律的尊嚴和公平,那我這份工作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九尾站起來,看了看遠方的白雲,道:「我的父母很富有,我不需要這份薪水,我對名利也沒有興趣。想出名的話,名媛比檢察官要容易出名的多。曹雲,你經常說規則,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內心還是很佩服你的。這次你的行為已經超過了規則,就算贏了又如何?」
這是九尾第一次在曹雲面前放下態度,九尾心中知道,就依靠目前的證據,沒有曹雲的幫助是絕對拿不下張九。
曹雲呵呵一笑,回應:「姐姐,你理解錯了。我並沒有和太郎律師真正建立合作關係,太郎律師也不會知法犯法,我更不可能給錢收買太郎律師。如你所說,這種行為已經超過了遊戲規則,讓遊戲失去意義。我之所以這麼做,歐陽逸之所以知道,一切都是我策劃的。」
九尾狐疑:「你的目的是什麼?」
曹雲道:「我非常期待歐陽逸介入這件事,歐陽逸出示偽證,證明我收買了太郎律師。這時候我就可以反殺一刀,證明自己沒有收買太郎律師。同時提出,由於歐陽逸公開介入太郎案件,要求法官廢除歐陽逸的張九辯護律師資格。」
曹云:「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這一招我把歐陽逸逼入絕境。歐陽逸拿不準我的態度,他要不管,萬一太郎律師真和我串通,張九案他的贏面就不大。如果歐陽逸插手,我就拿掉他張九辯護律師的身份。天衣無縫的計劃因為你的執著胎死腹中,他借你的刀把我的計劃給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