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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餐飯讓曹雲想起了令狐蘭,因為這餐飯味道還可以,但是味精好重。大家在飯後不久都有口渴的感覺,曹雲找自動飲料販賣機時候,二青說,她家裡有高岩市的烏龍茶。東唐人即使平時不喝茶,也很少會拒絕茶。
一行人到了二青家,在客廳一坐,二青去廚房燒水沖茶。大青和其子女對這房子內部裝修進行了打量。雖然人已經死了,但是內心還是有一些攀比心態。
還好,房子裝修的不錯,但是比不上太郎的家。客廳也放置了一些太郎生前的物件,比如太郎最喜歡抽的雪茄的雪茄盒子,還有牆壁上掛著太郎登山的照片。
曹雲就在一邊看著,他感受到大青內心正在消融幾十年來和二青的恩怨,她們都愛一個男人,因為這個男人,她們成為了冤家。伴隨著這個男人的離開人世,也許她們是最有話題聊的一對姐妹。
茶不是功夫茶,而是杯子裝的茶水,看得出二青很細心,將茶葉全部過濾掉。曹雲接過茶水心中想笑,這很像是高岩的農村大碗茶,清早婦女起來煮飯,然後用一點茶葉沖泡一大壺的茶水。飯後男人提了茶水去干農活,當需要喝茶的時候,茶水已經涼了,而且特別的解渴,一口氣能喝一兩碗,比什麼飲料都強。
由於有過濾,中途降溫,拿到手上的時候,茶水也不至於燙口,大家聊天中很快就把茶水喝完。在二青招呼下,大家魚貫上樓,到了二樓的書房。
書房不大,書桌上有電腦,三青看電腦,五青把架子上的書籍和文件全部拿到了書房外的走廊上。相當醒目的一本書籍是高粱酒業的自我介紹書。
曹雲靠在走廊一邊,隱約感覺不符合邏輯,太郎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如果二青將太郎留在家裡的所有的文件,書籍全部收納起來,這時候再翻出來這很正常。但是從現場看,要麼二青從沒動過書房內太郎的東西,要麼是故意將書房布置成這個樣子。
一陣眩暈感傳來,曹雲看見了一邊觀察大家的二青,一種感覺到危險的本能驅使下,曹雲扶著牆壁朝樓下走,剛走了兩步樓梯,全身發軟的一路滾到了一樓。
頭暈目眩,看物體發現物體被拉長,曹雲喘著氣,流著口水朝大門爬去,剛爬到大門門口就看見一雙美麗的腿出現在自己面前。
曹雲伸出手抓住了褲子,努力的想抬頭看腿的主人,頭是抬起來了,但是眼睛已經一片模糊。聲音如同回音一般傳來:「曹律師要去哪呀?」
「我保鏢呢。」曹雲最後的意識是想到了小郭,他第一次在記憶中發現,半死不活表情的小郭其實很可愛。
……
冰水潑在曹雲的臉上,打個激靈,曹雲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雙腿被塑料扎帶捆住,雙手被扎帶固定在臥室的木製沙發上,旁邊橫七豎八躺著一片人。曹雲抬頭看見了二青,二青頭髮散亂,如同幹了很多重活一般,有勞累之色。
曹雲正對面是臥室的衛生間,裡面有清晰的水聲。
曹雲感覺到雙腿的疼痛,看自己的褲腳,已經被磨破了,如果沒有猜錯,是二青把自己從一樓拖拽到二樓的臥室中。
「二青,不要開玩笑。」曹雲努力擠出點笑容。
二青左手拿了一把水果刀,跪坐在曹雲面前,表情很平靜:「對不起曹律師,我必須要有個見證人。」
曹雲道:「見證什麼?別開玩笑了,放開我吧。」
二青道:「我想諮詢個法律問題。」
曹雲道:「當然可以。」
二青道:「他們如果死了,青青能不能繼承他們的遺產?」
你大爺的,你在開玩笑嗎?曹雲突然不寒而慄,他瞬間明白了整個情況。不會,二青怎麼可能有這麼高明的布局手段,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曹雲問:「你的目的其實就是讓他們認可青青的身份?」
二青點頭:「是的,要拿這一千萬,就必須要有個名義,他們必須承認青青的身份,這筆錢才算合法的。曹律師,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比我想的還要順利的簽了協議。」
「哈哈。」曹雲笑:「我們應該找個地方慶祝一下,一千萬,不是小錢。」
二青在曹雲面前晃動著水果刀,搖頭:「我跟了他二十多年,沒名份,沒錢,什麼都沒有。一千萬換我二十年?曹律師,如果是你,你換嗎?」
曹雲道:「很多人二十年賺不到一千萬。」
二青慢慢點頭:「我和太郎,還有大青的恩怨我就不說了,我被他們毆打,侮辱,甚至在冬天把我推到河裡去,我也不說了。」
大姐,你是第三者耶,被打是不是很正常呀?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曹律師,我一直很相信你。」二青湊近一些道:「所以你不會給我錯誤的答案,對吧?」
曹雲問:「什麼問題?」
二青道:「如果他們都死了,青青能不能繼承他們的遺產。」二青重複問題的時候,水果刀距離曹雲的小腿只有十公分,非常適合一個落刺。
曹雲正色回答:「按照東唐法律,除非沒有順位繼承者,否則死者配偶不能單獨繼承遺產,大青屬於和第一順位子女共同繼承遺產,大青擁有50%的太郎遺產。雖然青青和其他人有兄弟姐妹關係,和太郎有養父女關係,但是和大青沒有關係。所以青青無法繼承大青的遺產。加上五青有孩子和老婆……二青,收手吧,分不到多少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