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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換個話題,我想在東唐買房子。」林落實在不想和別人討論這個問題。
「我們為什麼要做一行?錢!錢的作用是什麼?最值錢的是命,最不值錢的是錢。」英子道:「不過,你的小男朋友有件事讓我很在意。」
「什麼事?」
英子道:「從你的描述來看,曹雲似乎很了解不死鳥,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
曹雲是第二天下午才到律師所上班,本來打算今天休息一天。一來最近確實有些累,二來要犒勞自己,兩個把自己當棋子的人,都被自己摁住了,內心有些小得意。三來,盧群明明說每個月休息十天……
不過曹雲還是到了律師所,原因當然是因為有案子。
這案子就有點搞笑了,簡單說,一個男子去賓館找特殊職業者,來的是一位仙人跳妹子,妹子要求洗澡等援軍,男子拒絕。等妹子援軍到達時,男子已經完事了。
老婆被人睡了,這能幹嗎?於是妹子的丈夫,也就是仙人跳團伙老大報警。事實清楚,檢方對男子提出『牆尖』的指控。同時也順便把這個仙人跳團伙一網打盡。復仇的怒火讓妹子丈夫魚死網破。
現在男子的姐姐找到律師所,諮詢專業律師的意見。
「違反婦女意願,都算牆尖。」曹雲道:「不過,這案子還是可以打的,關鍵是收費問題。」
委託人問:「需要多少錢?」
曹雲道:「我和你明白說,這種案子普通律師翻不過來。諸如此類案件,我們最低風險委託收費是百萬起步。如果罪名成立,分文不收。」
委託人站起來:「再見。」
「再見。」
高山杏見委託人離開,道:「你開價好高。」
曹雲道:「杏子,這種案子價格肯定不能低,因為打起官司來需要非常細膩。」
陸一航好奇問:「曹律師,按照我對法律理解,無論在哪種情況下……舉例來說,就算是夫妻之間,妻子勾引,到了臨門一腳時候,妻子要求結束,丈夫拒絕,在法理上都算牆尖。」
曹雲道:「所以要打的細膩,關鍵就在於是不是違反了婦女意願。要推翻這一條,就要處理到非常細節的地步,用敏感問題去質詢妹子和其丈夫。這裡有利的一條,我雖然沒看口供,但是我基本能猜到,在那幾分鐘時間內,妹子肯定沒說自己是仙人跳。主觀上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提出身上有汗,要洗澡之類的藉口。這些藉口立不住腳。一航,你可以去追下被告的姐姐,看你能不能把這案子打下來。」
陸一航道:「我現在還在實習,不能單獨上庭,而且刑事案需要大律師證。」
曹雲道:「你負責辦案,杏子你負責出庭。為什麼建議一航你主辦這個案子。首先你要了解律師的作用是什麼?正能量來說,就是維護社會正義,吧啦吧啦吧啦……實際上,法律是律師工作的基本規則。這和玩遊戲沒有太大區別,比如網遊中殺一隻怪物,5%的可能掉一把武器,這是非常簡單的遊戲規則。但是衍生出來東西就很多,比如拉怪技巧,遊戲職業優勢,多人配合,玩家們在遵守遊戲規則的基礎上,儘可能的提高效果,增加自身的利益。」
「有些人就比較死板,5%爆率,沒關係,一隻只的殺,這種就屬於被規則束縛的人。反過來,跑得快的職業拉怪,法師群殺,他們的效率肯定超過前者。法律也是這樣,條文都寫好了,制定法律的人是希望法律越死板越好,但是一名好的律師就是要讓法律活起來,越活越好。」
曹雲手一扶陸一航的脖子,頭頂陸一航的鼻子,而後道:「假設剛才我的襲擊讓你流了鼻血,這是事實,按照法律,我必須對你賠償,同時擔負一定的責任。普通律師,就是走個過場,儘可能撇清一些責任。好一些的律師,會說明前因後果,劃分責任。好律師就是要反告你用鼻子襲擊我的額頭。」
「事實面前怎麼打這個官司?有很多突破口,第一個突破口,你故意要誣陷我。第二個突破口,你原本要用額頭撞擊我的鼻子,因為一些問題,導致了你的鼻子撞到我的額頭上。我可以選擇平日和你有矛盾的鄰居和同事出庭,他們會說明一些你的日常小事,以此來證明你是個暴躁和容易憤怒的人。比如你的室友一直用你的洗髮水,你先忍,後來忍不住了。你的室友上庭就會說,你因為他借用你的一點洗髮水而向他大發脾氣。你是嚴正的指責他,他會說你是尖酸刻薄的嘲諷。兩人都沒撒謊,同一句話,因為所處立場的不同有不同的理解。」
陸一航點點頭,問道:「高小姐看見你主動襲擊我,她願意為我出庭作證,那官司還能打嗎?」
「當然能,目擊證人很重要,我有幾個辦法處理此事。第一個辦法,提出細節疑問,杏子只看見我用額頭襲擊你,但是她有沒有發現其他細節,比如襲擊時候她的位置是不是被遮擋,是不是親眼看見我的額頭撞擊到你鼻子上?她肯定會回答是。事實上不是,杏子剛才的角度,只能看見我的後背和我靠近你,由此證明杏子自己腦部了部分畫面。這樣一來,就可以請求法官同意,將杏子的證詞列為參考證據,不做為陳堂證據。」
曹云:「第二個辦法,對你們的關係進行渲染,只要證明你們存在很深的友誼,或者可能存在愛情,她的證詞也只有參考價值。再或者平時杏子對我不好,對你不錯,由此我可以讓律師所的員工出庭作證說明這點,反過來告杏子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