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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所愛的殺生丸,似乎沒有什麼改變。可熟知他的邪見,卻能清楚的感知到他周身壓抑著的瘋狂,令人戰慄。
再之後殺生丸一改往日對奈落的不聞不問,開始追殺起奈落來,那架勢簡直是不死不休。可以說後面造成奈落死亡,除了戈薇那一箭,很大原因都是殺生丸的功勞。
不過說實話當時奈落死了,邪見是很大的鬆了口氣的。因為他實在害怕,殺生丸少爺再繼續這樣下去會變成什麼樣子。然而他所以為的,殺生丸消滅完奈落,會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也並沒有發生。
甚至於反而更嚴重了些,若說之前的殺生丸是不顧一切的瘋狂,現在的他則是寂然的像把一切都燃燒盡,空洞的只剩一攤死灰。
邪見還沒反應過來,殺生丸少爺為什麼會這樣。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玲安放到楓家裡,隻身一人不知去了何處。
一開始邪見還會去尋他,卻始終遍尋不得,他就知道殺生丸少爺並不想人跟著,索性歇了心,不再去找,就此呆在了楓之村。
後來啊殺生丸每隔兩年,三年都會回來一次,在桔梗墓前站了一會兒,又離開。
而這些年來,犬夜叉他們也早已成家的成家,生子的生子,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
似乎唯有殺生丸依舊孑然一身的行走在這世間裡,從花開走到花落,從春暖走到秋雪,一直都是踽踽獨行。眼裡是看盡春花秋月的寂靜淡然,面上是歷盡悲歡離合的平靜淡漠,心裡似濃的化不開的冰雪,只剩無邊的寂寥。
面對這樣的殺生丸,邪見有心想勸,卻又不敢勸,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身上,一次比一次愈發濃重的死寂氣息。
殺生丸卻像一點也不在意似的,某一日回來又去了桔梗的墓前,邪見一如既往,悄悄在後頭跟著。
到了地方,殺生丸站定,一反常態的撩開衣袍,盤坐了下來,撫著碑上自己刻的桔梗兩字。殺生丸目光里滿是緬懷,憶起那段相伴的時日,他難得柔和了神色,開始絮絮的講起自己這些年來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
邪見也是才知道原來這些年,殺生丸少爺竟是去遊歷去了。記起巫女那最後一句話,以及殺生丸臉上難得的鮮活表情。
邪見終於明白,原來世上有這樣一種感情,哪怕世事變遷,斗轉星移,也始終如一,堅定不移,心如匪石,不可轉也。
淺薄如邪見也生出了幾分造化弄人的感嘆,明明該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卻陰差陽錯成天人永隔,世事殘忍如斯,叫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晃日漸西移,四下的風不知什麼時候起了風,濕冷寒意的風攜卷著枯葉起起落落。殺生丸的言語落在風中,竟也染上了絲蕭索:“這些年來,我已然遊歷了所有地方。”
他目光悠悠,不知落在何處,背著光的側臉滿是疲倦厭煩:“我也實在是沒這個心力再去遊歷了。”
他視線下移,落到自己所刻的墓碑上,神情不可抑制的柔和了下來,帶著些許不自知的溫柔繾綣:“所以我回來了。”
回來守著你,只守著你。
一陣光後,殺生丸化為原形,於這一日,閉上眼,就再也沒有睜開。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個番外本來就是我原定的大綱結局來著,可是後面寫著寫著,我就不舍了,硬生生把結局拐了個彎。
可之前想的那些,我又不舍的扔了。就以番外的形式寫出來了,當然這也是為了引出後文的車,你們接著看就知道啦。
第57章 殺桔
殺生丸霍然睜開眼,眼裡尚還殘存著濃烈的驚悸。
“怎麼了?”桔梗見狀探過身,目光難掩關懷:“做噩夢了?”
噩夢?說實話殺生丸已有些記不清了,朦朦朧朧只記得那種世間只剩下自己形單影隻,孤寂彷徨的空落感。那滋味實在太過難受,以至於這會見到桔梗,他控制不住的就伸出手把她攬入懷中。
桔梗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抱了個滿懷,因他是躺著的,桔梗被扯下來時,下意識把手撐在他肩側,這會反應過來,手一用力,就要直起身。
殺生丸察覺到她的動作,一個翻身,就將桔梗壓在身下,摟在她腰上的手緊的差點沒把她的腰給勒斷。桔梗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惱的她想打人,殺生丸很及時的趕在她發火前道:“讓我抱一會兒。”聲音悶悶的軟軟的,一點都沒有平日裡毫無起伏的三無聲線。
這是在撒嬌?桔梗哭笑不得,才升起的怒意如泡沫,一觸就破。不得不說,一直以來都冷硬的人,突然軟和起來,還是挺讓人招架不住的。
招架不住的桔梗,索性也不在掙扎,卸了力,軟下身就勢靠在他肩上,享受起這難得的溫情時光。
之所以說難得,蓋因為兩人極少這樣親近過,雖說已經明確表示在一起了,但彼此都是內斂的人,做的最多的就是呆在一起聊聊天,或牽個手。
倒不是說殺生丸不想親近她,只是殺生丸的感情素來內斂。就好比那冬日初升的太陽,不冷也不熱,不焦也不燥。不像那烈日的焦陽,令人焦灼難耐,也不像那耳畔的風,一吹就過。他是溫暖,且令人難以忽視的。
然而這樣的人,今天卻……雖說桔梗對此挺受用的,但同樣也有些疑惑他為什麼會突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