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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是忽略掉因為肚子太胖而在門洞上卡的那一下,這隻司馬晴養的貓就真的簡直了。
「呀,這胖貓兒,怕不是就要成精了罷!」同行而來的丫鬟聽竹終於回過神兒來,驚訝的感嘆到。
司馬玄和曹徽對視一眼,明顯都從對方的眼睛裡品出了強忍的笑意與那顯而易見的認知——這倆貓狗應該互換一下主人才對。
「妹妹呢?」司馬玄兩手插/到司馬桓的胳肢窩,將這小子舉到身前掂了掂重量——果然是又胖了。
曹徽在一旁忍著笑,在司馬玄把孩子放下來後,用自己的帕子細細的拭去了孩子額頭上沒被他自己擦乾淨的汗水。
「妹妹可能還在睡覺罷,」被爹爹舉了高高,又有娘親擦汗的司馬桓開心的笑著,小臉兒紅撲撲的:「兒子這就把妹妹喚起來,請爹爹和娘親到明堂稍候片刻!」
素來比同齡人沉穩的六歲的司馬桓撒丫子跑進了妹妹司馬晴睡覺的梢間。
院子裡,曹徽眉眼彎彎的看向身邊司馬玄,聲帶笑意:「要是他自己有長隨的話,指定還要吩咐長隨給你我奉茶呢罷——君侯,你有一個好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平地一聲驚雷響,東宮Boss已出廠
不對,,已出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司馬玄頷首一笑,難得沒有接曹徽的話。
她早就知道,無論將來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桓兒這孩子的人生,大都不會過的像尋常人家的兒郎一般舒坦。
因為他是荊陵侯司馬元初的獨子,甚至,他也可能會是慶徐王司馬修一脈的獨孫。
想到這裡,已經坐在芝蘭院明堂里的司馬玄,忍不住再次想起了遠在大理寺羈押的「四弟弟」司馬昆。
默了默,她稟退屋裡的下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守在門外的十六,示意她守好這裡,而後她面容沉靜的給曹徽斟了一盞茶。
然而,卻是沒有開口的膽量——要是她把話說出來的話,這無疑是讓她親手把自己心底里那些由那個醜陋的、已經結痂的傷疤所帶來的苦澀,當著曹徽的面重新再溫習一遍,可她若是不說出來的話,事情真的是不能不讓徽兒知道。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片刻的功夫,也許真的過了很久,司馬玄幾番張嘴,低緩的開了口。
聲音沙啞,略帶鼻音:「雖然現在開口多少顯得有些遲了,但我思來想去,覺得這個事還是得說與你知道。」
「唔,」曹徽呷了一口茶,平靜的抬起眼睛看對方:「何事?」
「……」司馬玄抬眼的瞬間就愣住了心中所有的神思。
清晨的陽光是金色的,溫和明媚的從高門大窗外灑進來,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進門之後就取下了遮面素紗的曹徽的臉上。
光線也愛美,它們纏繞在曹徽的身上,依偎在曹徽的臉上,將她好看的眉眼細細的一絲不苟的勾勒出來,將她的鼻子、嘴唇,以及臉上那塊並不怎麼好看的疤痕都溫柔的包裹起來,映成一副美人圖,帶著俏皮,帶著認真,更帶著一抹無可抗拒的悸動,那般精緻,那般好看。
「……元初?」曹徽開口,輕輕喚了一聲突然停住口的司馬玄。
「啊?」司馬玄掩飾的舔了一下嘴,急忙將視線垂下來落在手邊的無蓋茶盞上:「啊,是是是那個,是元祉呀,她,她那日給我說了一件事,就是你去天牢接我的那日……」
大概過了一柱香的功夫,當司馬玄才把四弟弟司馬昆其實也是女兒身的一幹事情給曹徽說清楚,甚至曹徽還沒來得及消化掉這個消息——荊陵侯府的小公子司馬桓就帶著才被他從床上拖起來的、還頂著鳥窩頭的妹妹司馬晴,歡喜的來到了明堂。
奈何小桓兒剛像模像樣的松出一口氣兒來,剛鬆開妹妹的手,剛抬手準備給父母揖禮——這位被哥哥硬從床上拖起來的荊陵侯府二姑娘司馬晴,就甩著兩條小短腿蹬蹬蹬的撲倒了她的娘親曹徽身上。
司馬晴小姑娘直接把臉到到她娘親的肚子上,一派委屈巴巴的模樣加上軟糯的聲音,開口就直接軟化了她娘親曹徽的心,「娘親娘親,哥哥他捏著我的鼻子不讓我睡覺,娘親,哥哥好壞呀,我也好睏呀……」
「桓兒,過來。」司馬玄招手將司馬桓喚來身邊,抬手就將這小胖娃抱起來放在了腿上坐著。
然後「父子」兩個就一起眨著漆黑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坐榻那邊的兩個人看。
「是哥哥捏我們小晴兒的鼻子了啊,」曹徽將小晴兒抱到懷裡,柔聲細語的安撫著小傢伙的起床氣:「哥哥為什麼要捏晴兒的鼻子呢?」
閉著眼睛的小晴兒將臉往娘親的肩窩埋了埋,好似還想要再繼續睡覺一樣:「因為哥哥叫我起床,娘親~哥哥他非要叫我起床……」
司馬玄:「……」咦?小姑娘家原來都是這麼會撒嬌的嗎??
司馬桓:「……」不!妹妹!這不是那個剛剛一腳把我踹下床的你!!
「可是哥哥為什麼非要叫晴兒起床呢?」抱著孩子的曹徽低著頭,用下巴輕輕的蹭著小晴兒柔軟的鳥窩發頂。
「……」小晴兒又把自己的小胖身子往娘親的懷裡拱了拱,似乎有些不服氣:「哥哥說天亮了該起床了。」
曹徽繼續問:「那哥哥說的對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