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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罪證已經拿到手,再過兩日就可回京了。”
說罷,劉全見他面上竟多了一絲笑意,和一絲急切。
劉全忍不住想。
突然這樣快下手解決……
主子不會是因為放心不下,惦念著早日回京吧?
榮國府內。
黛玉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紫鵑見狀,緊張極了,問:“姑娘這兩日可受涼了?”
雪雁卻笑道:“怕是有人在惦念姑娘罷?”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雖然我不在京中,但我還可以給劉全發狗糧啊,微笑:)
兩淮官員死於男主的相思情嘻嘻。
第五十一章
和珅還未動身回京城, 他的奏章就先遞迴京城了。乾隆得知從兩淮官員處搜羅出了多少東西, 當即震怒。但伴隨著天子之怒下達的, 還有乾隆對和珅的讚賞。
因為犯臣已經拿下,倒也沒什麼可避諱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京城。
就連酒樓里的說書人, 也都毫不吝嗇地用盡溢美之詞來誇讚和珅是如何與那些貪官周旋, 又如何拿下那些貪官的。
薛蟠常出入酒樓, 自然便聽說了,回來還與寶釵學了幾句。
寶釵笑道:“哥哥這話該學給林妹妹聽幾句, 也好叫她放心。”
薛蟠還沒見過黛玉生得什麼模樣,只是想起她如今乃是那和侍郎的未婚妻,而那和侍郎何等兇悍, 他心底是清楚的。哪裡敢在黛玉面前學舌。
打發走了薛蟠, 寶釵便去了院兒里尋黛玉。
待進了門,李嬤嬤當先道了聲:“寶姑娘來了。”
寶釵微微頷首, 這才進了黛玉的屋子。
正巧,黛玉也在拆手裡的信。
兩淮距離京城並不遠,快馬加鞭, 那信自然很快便到了手。
見寶釵進門, 黛玉便只好先停了手, 起身將寶釵迎進了門。
“寶姐姐如何來了?”
“方才哥哥回來,與我說,外頭都已經傳遍了,說和侍郎已經處置了兩淮大案, 不日便要返京。皇上高興之下,將和侍郎好生誇了一番。”
“這樣快便要回來了?”黛玉微微驚訝。
既然要回來了,怎麼還寫了回信給她?
黛玉捏了捏指邊的信封,突然覺得手裡的信變得沉甸甸了起來。
寶釵低頭一瞥,便瞥見了她手中的信:“和侍郎寫來的?”
“嗯。”
“那便是我來得不巧,妹妹快拆開看罷,我去二姐姐那裡做會兒客。”
“嗯。”黛玉的嘴角揚了揚。
寶釵說走便當真快步走了,像是看穿了黛玉想要快拆信的心思。
待她的身影漸漸遠了,紫鵑放下帘子,與雪雁守在一旁,都等著黛玉拆信。
黛玉這會兒都隱隱有些後悔了。
靈月本也不是什麼大事,誰都瞧得出來,是她一廂情願。但她卻寫進信里去了……
黛玉不免又想起來,榮國府中的下人,多有說她性子孤傲,心眼兒如針尖小的。
黛玉拆信的手頓了下。
“姑娘怎麼發起呆了?”雪雁忍不住問。
紫鵑也微微急了:“是啊,姑娘快瞧瞧。”
黛玉抿了下唇,這才又繼續動作起來。
那封信終於被取了出來。
她的心跳微微快了些。
然後手指一動,展平信紙。
上面只有寥寥數語,但每個字卻都寫得不見一絲潦草。
“若她欺你,李嬤嬤又護不住你,你大可傳信給和琳。如心中再有不快,只管寫信來同我說。不必委屈自己。我與她,因你方才有一面之緣。
另,不日將回京。勿念。”
黛玉才剛壓下去的嘴角,便又翹了起來。
他寫得雖短,但字裡行間卻沒有半分不耐。反倒只剩下滿滿的回護之意。
倒是她想岔了他。
他若會覺得她心眼兒小,便也不會向她求親了。
黛玉此時尚且不知曉,就這樣短短几行字,卻也是和珅寫廢了一張又一張紙,斟酌許久,小心思量著,力求令她定下心,如此寫了半個時辰,才寫出來的產物。
不知不覺盯著那信紙又看了會兒。
黛玉正要將那信紙合上,突地卻又發現,背後像是也有字跡。
黛玉微微一怔,忙將信紙翻轉過來。
這才見背後還寫了幾個字。
“兩淮無趣,唯有念你。”
黛玉臉上騰地就紅了。
一面讓她勿念,一面自己卻又寫了信來,說想念她。
霸道又好笑。
黛玉哪裡知曉,這人那副好皮囊下,卻是這模樣的。
偏偏他又與寶玉大不同,並不叫人覺得唐突。
黛玉猛地合上那封信,等了等,卻又忍不住猛地翻開那封信。
如此來回看了好幾遍。
隨即又忍不住想,他為何寫在背面?
是因為難以抑制心緒,卻又覺得不好讓她看見,便寫在背面?
黛玉將那信紙握在手中,“噗嗤”笑出了聲。
紫鵑見她先是眉心微蹙,而後又見她笑出聲來,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便忍不住問:“侍郎在信中都寫了什麼?”
黛玉卻將那信收起了,搖搖頭,並不說裡頭寫了什麼。
紫鵑見她臉頰微紅,想來應該也是令姑娘歡喜的話,便也不提了。
只要姑娘高興,那便都怎麼都是好的。
黛玉將信收好,正想讓雪雁取來燭台,但隨即又想起來,如今他們已是定了親的正經未婚夫妻,又哪裡需要這樣避嫌?
黛玉便將那信放進了抽屜里。
可想想,又覺得不大妥帖。於是又抽了出來,貼身放置。
雪雁見她這番動作,早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來。
黛玉也不與她計較,只好心情地道:“寶姐姐不是往二姐姐那兒去了嗎?我也去那兒瞧瞧。”
雪雁脆生生地應了:“哎!”
說罷,便陪著黛玉出了門。
這齣了院兒,又進了抱廈廳,卻不曾聽見裡頭傳來聲音。
往日該是說著話才是。
今日怎麼這樣冷清?
外頭的丫鬟高聲喊:“林姑娘來了。”
裡頭這才好似打破了沉寂似的,有道聲音響了起來:“見她一面倒是越發的難了。”這聲音實在耳熟,前不久黛玉才聽過。
是靈月。
雪雁忙抬頭去看黛玉,生怕自家姑娘被這麼個貨色惹得不開心。
卻見自家姑娘神色平靜,不見一絲怒意。
黛玉才收了和珅的信,知曉和珅言下之意是,她想如何處置靈月都可,全然不必將這人放在眼中。
既如此,那她又何須再將靈月看在眼中呢?
她跨進門去,連看也不看靈月,只挨著迎春坐了下來。
不過幾日不見的功夫,迎春瞧著面容要憔悴許多。她原本生得好相貌,只平日裡怯懦退讓,如今再一憔悴,便更顯得好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