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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從旁人口中得知周珏身份,憶起往昔,難免多說兩句。在老先生拍著周珏的手說笑時,周珏與湯卓良短暫對視了。
她眉梢一挑,目光即重落到老先生身上。他仍靜靜看著她,不顯情緒。
只一眼,皆讀懂對方的心思。
她笑,連老賭神的孫女都是你的紅顏知己,香江還有幾個女仔逃過你。
他應,這就是你講的回來是為找六姑的遺物,有事要忙?
多情種與謊話精,彼此彼此。
☆、插pter 8
船到公海海域,賭局開場。玩骰子的,玩各類撲克牌的,各自找到賭桌就座。鍾情搓麻將的另在樓上開席,一時間餐廳成了麻雀館。
看時間,離比賽開局還有三小時,不到表現的時候。周珏心不在焉玩老虎機,郝律師提議不如去打麻雀。
「早不去,這個時候別人的牌桌子都湊齊了。」
「這麼多人,兩個牌搭子還找不到咩?」
在偌大的餐廳轉一圈,果真找到了。大小姐與她的保鏢獨享角落一桌,把麻將當積木搭,旁若無人地調情。
「不介意我坐這裡吧?」郝律師明知故問。
大小姐有些無措,在桌底下拉湯卓良的衣擺,要他出聲拒絕。
周珏搶在湯卓良之前說:「珍珍小姐,船上也沒什麼新鮮的玩,我們四人正好可以組局。聽你阿公講,今晚准許你們碰牌桌的?」
「沒錯啦……不過我玩牌好爛的。」大小姐說。
「籌碼換別的玩?」
「什麼啊?」
周珏視線掃過湯卓良,轉到郝律師這兒來,「你講呢?」
郝律師說:「搞惡趣味?不如最原始的Truth or Dare。」
「OK.」周珏打響指,這次堂堂正正將目光留在湯卓良身上,「你們覺得怎麼樣?」
「好。」湯卓良答。
大小姐換了態度,躍躍欲試。她想贏,好用問題轟炸他。
第一圈,郝律師靠海底撈小胡一把,問大小姐,「你同他拍拖多久了?」
讓湯卓良偽裝成保鏢也被看出是戀人關係,大小姐很甜蜜,挽他臂膀,「分分合合、藕斷絲連,以前的事啦。」
湯卓良禮貌地對另外兩位笑了一下,「我以為會有更勁的提問。」
「等我來問。」大小姐嬌嗔。
周珏其實有點作嘔,手背擋臉側,轉頭同郝律師翻了個白眼。後者回一個默契又無奈的眼神,「再來!」
第二圈的贏家是大小姐,除了郝律師,周珏也故意給她讓路。嶺上開花,小胡,她欣然起身,就差向全世界公告。
平緩了一會兒心情,她含情脈脈看著湯卓良,發問:「你願不願意……」
「珍珍,我想選dare。」他打斷了她。
她沒有料到的,表情僵硬了一秒,很快變自然,「好啊,單手伏地挺身十下。」
這次郝律師先向周珏投來眼神訊號,無聊都無聊得這麼無聊。
像是沒看到他們的眼神交流,湯卓良脫掉外套,伏地做伏地挺身。身形的好看的,背部線條隨起伏凸顯,肱二頭肌快撐破袖子,白襯衫衣料上的溝壑縱深可以盛一碗瓊漿。
不是哈喇子,比之下流,甘願為他化作痴女、欲女。
有人不承認,但口乾舌燥,問waitress要一杯馬提尼,還徵詢旁人,「郝律師你呢?」
郝律師抬手,「我不需要。」
進行到第三圈,周珏沒耐心再給各家搭蠢橋,大殺三方。大小姐驚詫,直呼好彩妹夠犀利。
最後周珏胡了龍七對,如果真的拿籌碼計算,其他三位會賠個半空。
「我想問珍珍小姐,對結婚有什麼期望?」
大小姐的婚約眾所周知,都以為問的與那位未婚夫的期望。
「不知啦,生幾個BB仔,男仔像他,女仔像我。當然,我期望婚後老公還是能像boyfriend,一樣體貼我、關心我。」大小姐狡黠回答,以為瞞住了周珏。
周珏淺笑,「那我提前恭喜。」
「謝謝。」
第四圈,終於輪到湯卓良贏了。周珏暗中送牌,讓他胡了大四喜。
郝律師會玩文字遊戲,說:「剛說喜事這就來了,雙喜雙喜。」
湯卓良說:「我和珍珍被你們問題轟炸,換我問你們。」
一頓,不等人反駁不能同時問兩個人,他迅速出聲,「鍾意什麼姿勢?」
「哇你!」大小姐反應過來,捶他肩膀,「怎麼能問這個,是隱私啦……」
「這才是Truth or Dare。」湯卓良說這話的時候看著周珏。
周珏很輕地哼笑一聲,扯唇角,「他講的沒錯。」沒有任何留念似的,看向郝律師,「你鍾意什麼姿勢?」
郝律師沉吟片刻,說:「從後面咯,我鍾意睇大屁股。」
周珏笑,「後面來看不到臉,可以不知道是誰,刺激。」
大小姐有些嫌惡地縮了下脖子,嘀咕道:「好玩得開。」
周珏聽到了,雲淡風輕地說:「人活一世,被條條框框束縛那麼多,哪裡自在。只得一世,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有道理。」說話的是湯卓良。
二人對上視線,又錯開。
再搓幾圈麻將,問題無外乎情與愛。氣氛古怪,珍珍都瞧出什麼來了。於是贏了說好的最後一圈,她問:「卓良你同好彩妹,之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