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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籠中打拳擊的選手,除了他體面地穿著全套“長衣長褲”外,其餘人脫的只剩褲衩了。而外界更甚,一個個光著膀子甩鈔票,氣氛極為瘋魔。
“額……”光著膀子,撒錢,紅紅綠綠……
喬心舒的腦子裡蹦出來了“夜店”二字:“大……大佬,你能自行出去了?”
說好的出不了公寓呢?等等,大佬你能出去了你咋不回大江山啊!
“沒錯。”茨木搓了搓貼身保管的“手帕”,覺得還能撐一段時間。
“你昨晚是幻化了樣子出去的嗎?”
“沒錯。”而且幻化得很完美,在這個沒有陰陽師的時代,他絕不會被拆穿。
“阿西吧……”喬心舒一想到茨木童子變成了一個絕世美女進了夜店,那裡還有大把的人光著膀子甩給他鈔票……萬一這是茨木美人的賣身錢,她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不對,按照茨木大佬的武力值,誰能占他便宜啊!
“大佬……你昨晚有沒有被……哦不對,你昨晚有沒有把他們怎麼樣?”喬心舒戰戰兢兢地問話,“你別是把人打死了吧?”
茨木想起昨晚出手的力道,以及鐵籠中尚且存活的一干人,嗤笑道:“沒有殺死他們,能陪我茨木童子解悶,這是他們的榮幸!”
喬心舒:……
所以,大佬你昨晚扮成美女不僅成功地完成了仙人跳,還特麼幸運地遇上了一群抖m嗎?
“這些全是那批人給的,出手倒是大方。”
喬心舒表示,她的重點主要是在“那批人”上面……所以,昨晚大佬扮成的御姐到底夜御幾人?!
而且看看這滿屋子的錢財,可見昨天那堆腦子有水的土豪不僅被虐得慘,還被虐得慡嗎?
不……不行!喬心舒覺得自己的心臟有點承受不住,必須緩緩!
大江山鬼王茨木童子即使換了個時空換了塊地界,依舊不改自己仙人跳大手的本色。即使語言不通,也能在21世紀的夜店殺個七進七出,一晚上撈金無數。大佬不愧是大佬,可男可女,可攻可受,可s可m……
喬心舒的三觀被衝擊得搖搖欲墜,她撐著最後的理智問他:“茨木大佬,你告訴我,這些東西你是怎麼拿回來的?”
這麼多鈔票、珠寶,如果是被人送回來的,那麼她這塊小地方只怕被人盯上了。懷璧其罪,再加上這兒還有個絕世“美女”,喬心舒頓時覺得自己的種田生活即將變成謀財害命的警匪劇經典套路==
“還有這個鑰匙……”喬心舒欲哭無淚,“你別是把車停樓下了吧?”
茨木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喬心舒,理所當然地道:“愚蠢的女人,你覺得我像是會留下把柄的蠢貨嗎?”
哦,對哦,茨木大佬的仙人跳成功了不知多少次了,怎麼可能連收尾和後續都不知道呢?撈一把就跑真刺激哦!
喬心舒面無表情地陷入了沉思==
第24章 二十四隻茨木
人生最理想的生活狀態是什麼?必然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雖然喬心舒沒有體會到“睡到自然醒”的快感,但卻充實地體會到了“數到手抽筋”的痛苦。
等她將鋪滿整個公寓的鈔票都整理妥當後,簡直累得連一根手指也不想動。至於茨木?這位大爺翹著二郎腿啃著八袋子“冷狗”看她忙上忙下,渾身冒著資本主義的銅臭氣息。
“地主周扒皮”茨木大佬與“苦命包身工”喬心舒的階級地位一旦確立,想要翻身那真是難比登天了。
心累啊,對方不想說話並扔了一疊鈔票……平日裡看到錢有多眼開,此刻看到錢就有多傷眼。
她回頭看向小山般壯觀的紙鈔,有氣無力地問茨木:“軟妹幣我能理解,美金我也能理解,但這裡頭為什麼會有手鐲翡翠車鑰匙啊?”
喬心舒拎起幾個剔透的鐲子細細觀察了會兒,只覺得它們成色好看得生平僅見。
茨木聞言,艱難地回憶起昨晚被他的皮囊迷惑的一乾女人,想到她們瘋狂地摘下身上的鐲子耳環戒指朝他扔來,一句句催促快如鼓點:“看我!約我!”
聲音尖利刺耳,她們說了什麼他聽不懂,只記得她們身上酒味汗味香味交融在一起,難聞得令他作嘔。可他畢竟“業務嫻熟”,即使忙不迭地想離開,也順手將那漂亮的飾品撈個滿盆缽。
至於車鑰匙……噫……車鑰匙是什麼?
大妖怪的視線膠著在喬心舒白嫩的手指上,眼見她放下飾品,轉而拎起一個鐵疙瘩詢問他。茨木當即反應過來,這個丑不拉幾的東西就是所謂的“車鑰匙”。
“這是戰利品。”茨木回憶著,當他將所有人打趴下之後,似乎有人十分謙卑恭敬地給他遞上了這個,“在我支配了所有人之後得到的戰利品。”
不過……喬心舒的重點永遠在“我支配了所有人”這七個字上==
好吧……完全不想問大佬昨晚上的事兒究竟還有哪些黃暴的細節==
跳過這個尬聊的話題,喬心舒指著那堆錢問道:“茨木大佬,這筆錢你打算怎麼辦?”
茨木瞥了眼錢,吩咐道:“吃的,穿的,用的。”
喬心舒:……其實這句話可以縮短為三個字“買買買”==
“好吧,等我今天下班再陪你逛夜市吧……到時候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喬心舒揉著太陽穴,覺得頭疼,“我待會兒還要工作,得出門。你是跟著我,還是出去走走。”
就茨木這耐不住寂寞的性子來看,大佬昨晚能夠浪成狗,今天應該不會跟她走。畢竟,跟茨木刺激熱鬧的生活比起來,她過得生活可謂是平靜如水,連一點漣漪也泛不起來。
茨木沉思片刻,忽然問道:“什麼是‘下班’,什麼是‘工作’?”
喬心舒:……
在她頗費口舌地解釋了一番後,大妖怪方才似懂非懂地說道:“所以,對於你們這個世界的人類而言,工作是生存的根本,有一份工作意味著體面?”
在大妖怪淺薄的印象里,人類除了種田捕魚之外並沒有別的生存技能。但換了個世界,一切都變了。職業的多樣化和人類對職業的定位,直接影響著人類的社會地位和資源的把握程度。
按照喬心舒膚淺的說法,有一份固定的工作是成年人最根本的生存需要……
“你的工作是什麼?”
茨木盯著喬心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實在想不出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夠幹些什麼?
“我?”喬心舒自嘲一笑,道,“我是個倒霉的主,工作還沒落實呢……目前在一個培訓班當老師,上午備課,下午一點上班,晚上八點半下班。”
她不是個幸運的人,一路走下來似乎總是缺點運氣。第一次高考失利,她選擇了復讀,再考也只是個勉勉強強的成績,供她上了師範。
四年過去臨近畢業,考研以三分之差敗北,編制考在面試環節被踢出局。這一耽擱,就把她耽擱成了一個培訓班的任課老師,拿著工資混口飯吃,過著不咸不淡的日子。
各種困境磨平了她所有的傲氣和稜角,讓她從一個外向型特立獨行的女孩變成了一個內向型沉默寡言的女人。很多時候,她都善於用靦腆的微笑來回應別人帶著尖刺的詢問,慢慢地,她變得連自己都有些不認識了。
直到——她身邊突然來了個異世界的大佬,這死水一般平靜的生活才終於燃燒起了它的星火……
都多久了,她沒有真切地煩惱過、開心過、吐槽過……似乎真的很久了吧?
“……跟……走……”
“喂!女人!”一見對方又在走神,茨木童子不滿地拍了拍茶几,震得上頭的電熱水壺都抖了三抖。
“啊?誒——”喬心舒猛地回過神來,“咋了大佬?”
茨木額角冒出一根青筋,他冷聲道:“我說,我跟你走!”
“啊?”喬心舒驚悚了,“你跟我走?去哪兒啊?”
“去看看你所謂的工作。”茨木並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心,“你們的世界,究竟還有什麼我沒見過的,我都要見一見!”
……
下午一點左右,“藍天”培訓班門口——
“茨木大佬,你待會兒就跟著我,別說話。”喬心舒趕緊拉著女裝版茨木咬耳朵,“你只需要微笑和點頭就可以了!”
深吸一口氣,像是趕赴戰場一樣,喬心舒在茨木鄙夷的眼神中跨入培訓班大門。她領著茨木找上了培訓班的負責人,第一時間掛上純良無比的微笑。
“梁老師。”喬心舒熱情地打著招呼,喊住了前頭抱著文件的富態女子。
“誒,心舒啊。”梁老師轉過頭,鏡片下的眼睛視線柔和,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喬心舒身側漂亮不似真人的茨木,“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