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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六目相對,下一秒三臉懵逼。
茨木覺得是自己的打開方式不對,喬父喬母覺得是自己看錯了門牌。於是茨木立刻關上門再重新打開,倆老立刻抬頭看了門號復又低頭……
同樣的門,同樣的房,同樣的面孔,同樣的懵逼——熱風吹來,喬父懷裡的西瓜落到了地上,綻開了鮮紅的肉囊;喬母懷裡的甲魚湯倒了一半,氣味四散;而茨木的浴巾鬆開了點,露出精緻的胯骨和半條人魚線,它險險地掛在腰上,差一點讓他節操不保……
倆老視線下移,茨木視線跟著下移——
茨木:……
喬父:……
喬母:……
緊接著,一聲悽厲的尖叫由遠及近、由下而上:“媽——爸——你們等等!先等……額……”
喬心舒的聲音卡在喉嚨里,盯著玄關處對峙的父母和大妖,看著父母飽含深意的視線,以及茨木這狗比風騷無比的穿著……內心的糙泥馬們已經甩起了阿姆斯特朗迴旋炮==
作者有話要說:PS:酒吞:完了
紅葉:完了
PS:荒:我的茅屋搭好了!
一目連:呵呵……
大風吹起,茅屋變成了粉末……
荒:你……
一目連:呵呵……
荒:我沒想到你為了留下我,居然煞費心機地吹走了茅屋。
一目連:EXM?
荒:啊,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留下來跟你擠神龕好了【微笑】
一目連:……
第76章 七十六隻茨木
茨木考慮過求偶途中遇到的無數種可能和障礙, 卻壓根兒沒想到喬心舒的父母會在這種時候上門!
他們端著噴香的湯水,捧著碧綠的西瓜, 笑盈盈地站在門外。卻只一個照面的時間, 湯水餵給了門檻兒, 西瓜磕成了八瓣兒。
伴隨著喬心舒的聲音由遠及近, 茨木轉過堅硬的脖子,移交呆滯的視線,對上了滿臉崩潰情緒的喬心舒的眼……
熱風吹過, 風乾了大佬蛋蛋的憂桑==
喬父喬母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他們齊刷刷地將刀子般的視線戳向茨木,待仔細瞧見對方“傷風敗俗”的穿著和騷包至極的紅髮, 只覺得眼睛要被閃瞎了!
他們頓時有種養了二十幾年的老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倆老一會兒氣憤莫名地瞪著茨木,一會兒恨鐵不成鋼地瞪向喬心舒,腦海中百轉千回過一百多個愛恨情仇的版本,最後融合成兩個字——結婚!
“心舒啊,你是不是該給媽解釋一下?”喬母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喬心舒, “你的公寓裡,為什麼會有個男人?”
喬心舒:……
“心舒啊,交男朋友爸不反對,但你怎麼不跟家裡說一聲?”喬父笑得溫和文雅, 最後化作一片陰森,“告訴爸,這臭小子占了你什麼便宜?”
喬心舒:……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瞥了眼茨木恍若裸奔的扮相,饒是腦子分速運轉,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能解決眼下的情況了。
“說……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他……他是來拍戲的!”喬心舒集中心智,滿嘴跑火車,“你們看他頭上那個角,對,沒錯,那是道具!”
喬父喬母狐疑地看向茨木的犄角,噫,還有兩個?
“你們看他的眼睛,戴了美瞳!再看那隻左手,紫黑色的,對,化妝的!”喬心舒越說越溜,“他就是借我的地方洗個澡而已,真的不是……”
喬母挑眉,朝裡頭看了一眼:“你膽子倒是大了,這一套糊弄你爸倒還好說,想糊弄我?”
喬心舒:……
“玄關邊的男士拖鞋皮鞋球鞋是怎麼回事?”喬母和喬父走入室內,跟掃黃打非似的溜達了一圈,“床上還有兩個枕頭?”
“心舒啊,以後說謊前先把洗衣機里的衣服分分類。”
“盥洗台上牙杯都有兩隻,嘖……你還想騙媽?”
“男士內褲都能跟你內衣放一塊兒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茨木:……
喬心舒:……
她倒是忘了,昨兒晚上讓茨木這狗比去洗衣服,估計這傢伙把他和她的衣服堆一塊兒了……偏生她今早起來還沒收拾洗衣房==
這下子,倒真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你說他是來拍戲的我倒是信,正常人一般都不會這麼穿。”喬母坐在沙發上,隨意地將甲魚湯扔在一邊,保持微笑,“但你說他跟你沒關係,我就不信了。”
“心舒,過來!”喬父隱含薄怒,他是個傳統的人,女人找對象沒什麼,可他們連對方家裡都沒打聽一二,女兒就心甘情願地與這臭小子同居了,說出去仿佛他們女兒倒貼著一般。
對女兒家影響不好,喬父不僅氣喬心舒,更氣茨木這個缺心眼的貨。
他的寶貝女兒,好端端的大白菜種在院子裡,還特麼失火了!
心知躲不過,喬心舒再次想起了開家長會時被老師家長支配的恐懼。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她邁出腳步,順便扔了個抱枕給茨木,希望這貨等會兒坐下後,記得把岔開的兩腿之間的重要部件擋一擋,免得她爹媽長針眼。
茨木接過抱枕,懵逼地跟著她走,再茫然地瞧了眼喬父喬母,忽然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等等,他現在穿的是……
大佬繃著一張臉將抱枕擋在腿間,霸氣側漏地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只是,那正正方方的抱枕上印著一個黃色的滑稽……
他端正地將滑稽當做遮羞布,反而顯得……更滑稽了==
喬父喬母一陣沉默,只覺得這個被他們定義成演員的臭小子有點……憨傻?!
喬心舒沉默著端茶倒水,隨後乖巧地坐在一側,等待三堂會審。
“同居多久了?”
“快兩個月了……”
喬心舒不敢造次,一五一十地說道:“那個,他是外國人,不會說中文。初來乍到找不到地方落腳,所以就住在我這兒了。”
這番話里照樣有不少漏洞,但喬母已經無心追究了。兩個月左右的同居時間,足夠一對年輕男女發生些不該發生的事兒,她複雜地看了眼自家女兒,也不知道該不該問些敏感問題。
但,既然對方是個外國人,還聽不懂中文。她若是問得稍微隱晦些……
“心舒啊,你跟他是什麼關係?”喬母問道,“同居了兩個月,你們只是朋友嗎?”
“你住院那會兒可沒見他來看你。”
喬心舒無奈道:“他來看過我,只是你們都不在。”
“嘖,八字還沒一撇,你就打算幫著他說話了?”喬母暗嘆一句“女大不中留”,卻也並不想為難自己的女兒。
小年輕受到誘惑了走錯一兩步也正常,但為人父母,總歸是偏向自己孩子的。於是,喬母的矛頭就瞄準了茨木。
茨木渾身一緊,直覺系動物的敏感度上漲到最高點。早在醫院他就見識過喬母的威力,這會兒當喬母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的那刻,他渾身的肌肉都鼓脹了起來。
喬心舒趕緊開了翻譯器,將音量調到最大,鑑於喬母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她只希望茨木機智點。
“小伙子啊。”
茨木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
“身材不錯,是在搞健身嗎?”
搞……搞什麼?健身?健康的身體嗎?
於是,茨木一本正經地開口:“我很健康,沒病。”
喬父:……
喬母:……
喬心舒:……
在這種時候說“我很健康,沒病”,仿佛是在說“我沒有難以啟齒的病症,是個適合繁衍後代的人選”……
“小伙子很幽默啊。”喬母儘量溫和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茨木一愣,下意識地想要答出“茨木童子”,卻硬生生地舌尖一轉,生澀地回答道:“佟……佟慕辭……”
“名字很文雅呢。”喬母笑了笑,抿了口茶道,“今年幾歲了?家住在哪兒啊?你父母呢?”
茨木竟然掰起了手指頭,口中念念有詞:“一百……一百四……二百七……三百六……等等,我到底幾歲?”
他抓了把頭,吶吶道:“我忘記自己幾歲了……”
喬父:別是個傻子吧?
喬母:閨女你挑的是什麼人啊?
喬心舒:不想說話……
“我住在……大江山。”茨木說道,言語間帶著自豪,“整座山都是我的地盤,那裡有很多小妖……下屬為我打點,我有很多宮殿……額,房子,也有很多寶物。父母……我沒有父母。”
一大串話傳進喬父喬母耳朵里,就成了:俺家住在一個叫大江山的屯裡,這兒,整座山都是俺家的!周邊的父老鄉親十分熱情,會幫著俺家做農活,俺有很多泥瓦房,也有祖宗幾輩傳下來的金器銀器!可惜俺爹娘去得早,要不然俺還能再蓋幾間磚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