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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心舒露出了狗子般的警覺:“你是誰?我在哪?”
茨木:……
這跟小電影裡放的情節完全不一樣啊……茨木如是想。
然後他黑著臉變回了大妖原來的模樣,三兩下扯掉圍裙,披著件薄衫蹲角落蹂躪jú花去了。他暗搓搓回頭看了喬心舒一眼,直盯得喬心舒毛骨悚然。
第一次求偶失敗,果然是這個女人太過愚蠢了!
喬心舒懷疑茨木的腦子壞掉了==
她心有餘悸地坐在茶几旁,抖著手捧起熱乎的豆漿:“你怎麼……一大早搞了這個東西?還穿成那副樣子?”
茨木輕哼了一聲,傲慢道:“女人,你想知道?你把這桌子早餐吃完我就告訴你!”
喬心舒:……這套路似曾相識==
她根據肚量吃了自己的那份,隨後拋給茨木一個白眼,施施然起身,拿起掃帚和簸箕,將玄關處的jú花掃進了垃圾桶。
茨木:……
大佬覺得自己一番美意都餵給了招福達摩==
然而茨木並不清楚,生活在天朝的妹子已經習慣了套路和反套路,而見多了套路的“空巢”老阿姨一輩,更是只會將他的求偶當成癔症處理,手段要多兇殘有多兇殘。
“我要出去一趟,中午回來。”喬心舒說道,“你在公寓呆著,別隨便亂跑。”
“你去幹嘛?”
喬心舒收拾了沾滿酒味的禮服,說道:“名貴的東西就該送到專門的地方清洗,我不敢丟自動洗衣機,也不敢直接手洗,所以要出去一趟。”
“什麼洗不洗?”茨木不滿道,“髒了就扔,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給你買一卡車。”
想起一卡車jú花的喬心舒:……
喬心舒嘆了口氣,說道:“我去去就回,你給我呆著。”
眼見她堅持,茨木也不再自討沒趣。
他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眼巴巴地看著喬心舒穿戴完畢,挎著小包拎著衣服和一垃圾袋的jú花出了門。
他的一頭紅毛微微炸起,豎起耳朵傾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再趴到窗口目送她走出小區。等視野里再也瞧不見她的背影,鼻翼間消去了最後一抹氣息,大佬微微眯眼,分分鐘闖進了一天沒進的臥室門。
他像是瘋癲的哈士奇般撲在席夢思上,龐大的身軀緊貼著喬心舒躺過的地方翻滾了兩圈,隨手撈過她擱的枕頭摟在懷裡,深深地嗅了一口屬於她的氣息。
半晌,大佬臉上露出一個痴漢的笑容==
他四仰八叉地躺著,片刻後,眼神有些放空。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猶豫了很久才拿起手機,抱著複雜的心情點開了微信。
列表里只躺了兩個人——【此心向舒】和【子非魚】。
他掙扎了許久,隨後還是點開了【子非魚】的頭像,笨拙地編輯了五分鐘才發過去一段比文言文還難翻譯的話:“歡什麼人?”
半分鐘後,他總覺得這話哪裡不對的樣子,決定再編輯一條:“人麼什歡?”
唔,這樣看著似乎順眼多了!
……
周子瑜剛打完籃球,流著一頭熱汗接過同伴接來的水,卻發現對方還遞過來他的手機。
“怎麼?”
“嘿嘿嘿,我看見了,你交女朋友了吧?”
周子瑜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拿過手機,微笑道:“何以見得?”
“我看見了,那位艾迪是‘醋罈子’!”同伴擠眉弄眼,“嗨呀,周帥哥也脫單了!”
“噗——”周子瑜一口鹽汽水噴了他滿臉。
緊接著,他握著手機,死死盯著名為【醋罈子】的艾迪,大聲咳嗽了起來。一邊咳嗽,他還一邊堅持打開了微信,就瞧見了兩條可怕的“甲骨文”——
“歡什麼人?”
“人麼什歡?”
什麼狗屁東西?周子瑜瞪著眼睛,愣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反倒他身邊的同伴看罷,搖頭晃到道:“妹子真是好文采!連表白都這麼含蓄。”
周子瑜:……什麼鬼?
“你看‘歡什麼人’這句,用短短的四個字來問你,你喜歡什麼人?”同伴搖頭晃腦道,“最後四句‘人麼什歡’,不就是在告訴你,別人沒什麼好歡喜的!”
“啊!愛情的力量啊!”同伴感動道,“這是一種多麼含蓄而又充滿強烈占有欲的表白啊!”
周子瑜:……體育系的你不去中文系真屈才了==
不過,那傢伙會對他表白?別是天要塌了吧?
想到對方恨不得掐死自己的眼神,再聯想對方主動拉下臉來求問,周子瑜眼珠子一轉,到底想清楚了前因後果。
他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開始在線翻譯式輸入:“想招女人喜歡嗎?首先,去把自己洗剝乾淨,記住,洗乾淨後別穿衣服,扯條毛巾圍著,你懂得。”
他編輯完畢,點擊發送。
就像女色的誘惑一樣,男色有時候也有著常人無法抵禦的魅力。他深諳此道,自然會不吝賜教。
畢竟,他很想看對方被喬魚塘鎮定自若打臉的模樣。
周子瑜不禁露出一個搞事的微笑。
……
那廂,茨木收到回復後便愣了半天,許久才想起自己為何第一次求偶會失敗!原來他用了女裝,而不是男裝!
他不禁想起酒吞為何能追到紅葉,那是因為他的摯友拋棄了火紅的外衣,露出了堅實的腹肌;他不禁想起夜叉為何能受女妖歡迎,那也是因為他袒胸露背,展現出曲線流暢的人魚線……
反觀他自己,每天鎧甲長褲長袖獨臂鬼爪,難怪……難怪會失敗!
痛定思痛,大佬催熟出斷裂的手臂,脫光衣服放飛自我地鑽進浴室,打開花灑開始洗白白。他決定,在那個愚蠢的女人回來之時,一定要讓她再也挪不開眼!
……
小區之外,喬父喬母拎著西瓜、煲著甲魚湯入內,一路上和周遭的老頭老太熱聊天,氣氛頗好。
“誒,你們倆是……哦,我記起來了,你女兒是咱們小區的!那孩子挺有禮貌的,每次見到我都叫阿姨,就是跑得快了點,我還想問問她有沒有對象呢,就沒影子了。”
喬母笑得一臉和藹:“哪裡哪裡,那孩子怕生呢!還有,她正在談對象,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成,但也不好意思再另外相親了。”
“說的也對,免得落人口舌。”
幾人熱情地聊著天,閒扯了幾句,又回到了倆老身上:“你們這手裡大包小包拿著啥喲?”
“瓜呢,她外公親手種的,甜得很,帶來給她嘗嘗。”喬父笑道,“暑期熱氣重,但也得養生,這不,熱湯和涼瓜一道,給她開個胃。”
幾番說道,又聊了幾句自家不省心的孩子,喬父喬母才得以順利地踏上電梯,前往女兒的住處。
“咱們還是打個電話吧?”喬父說,“萬一人不在家……”
“你懂什麼。”喬母笑道,“我一手養大的閨女,我可懂她了。這種天氣,她才不會出門,這會兒該躺床上玩手機。”
夫妻倆笑笑,看著數字一點點挪到六層,便含笑跨出了電梯。
……
喬心舒拎著幾份外賣回來,剛踏進小區,就瞧見了幾個異常眼熟的廣場舞大媽。她扯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喊了聲“阿姨好”,就加快腳步準備走。
哪知道,那位阿姨笑盈盈地看著她,說道:“你還真是個有福氣的閨女,你爸媽拿著東西去看你了!”
喬心舒:……
“啊?什麼!”她臉色大變,追問道,“什麼什麼?”
“你這孩子怎麼咋咋呼呼的呢?”阿姨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爸媽來看你了,剛上去,你快去給他們開門吧。”
這下子,喬心舒只覺得天都要塌了!她公寓裡有什麼?那特麼有一隻茨木童子啊!萬一那傢伙不靠譜地穿著圍裙又搞事!那她咋辦辦?
“臥槽尼瑪日了狗了!”
喬心舒白著臉朝六樓狂奔,高跟鞋愣是奔出了獵豹的速度,絕塵而去。
被留下吃灰的阿姨:……
……
“咚咚咚……”伴隨著敲門聲的響起,浴室中水聲立刻停了。
茨木搓著半乾的紅髮,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修長勻稱的身材,檢查了一番新長出的手臂有沒有肌肉的不對稱,方才優雅萬分地扯過浴巾,松松垮垮地圍在自己腰上。
呵呵,愚蠢的女人!等著感受我茨木童子非凡的魅力吧!
敲門聲又急促了些許,門外似乎不止一個人?!
她帶了人回來?
不管帶了什麼人,他都要從氣勢上碾壓他們!
茨木根本沒想著從貓眼瞧上一眼,更沒有“門外站著的人不是喬心舒”的概念。他擺出一個自認為最性感最撩人的姿勢,手臂撐著門框,面上揚起四十五度的微笑,另一手緩緩打開了門。
“女人,你……”
“心舒,你怎麼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