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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顧葉將手中的捧花遞給蘇念白:「這花你抱著吧。」
蘇念白眼眶微紅,說:「好。」
食盒裡全是玉參坊的招牌甜點,顧葉將精緻小巧的糕點依次擺在父母的墓前。
他拉著顧尋的手,對蘇念白說:「你是第一次來祭拜,可能有些想說的話,我們一會兒再回來。」
蘇念白盯著墓碑上的照片,緩緩點頭。
從知道顧葉是他哥哥起,蘇念白就有去網上搜索他父母的信息,真切了解到他的父母都是很優秀的人。
母親獨立自強創辦公司,父親理解母親,同時也專注自己的事業,兩人雖說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但一切又是那麼水到渠成,佳偶天成。
墓碑上兩人的照片都很美,是最耀眼明艷的年紀。
他的眼睛很像父親,都是水潤的標準杏眼。
蘇念白將白菊放在兩人面前,半蹲著身子直視兩人的眼眸,指尖摩挲著照片,眼裡氳出一層朦朧。
太多的話想說出口,一時之間竟不知從何起頭。
淚珠顫顫巍巍掛在眼睫上,蘇念白用手背抹了抹。
他將從小到大自己的生活講給父母聽。
清歡悅耳的音色在山林間蔓延,隨風飄向更遠的地方。
空中飄起小雨,天色愈發暗沉。
回去後,蘇念白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還是沒從悲傷的情緒中緩過勁來。
奶黃包艱難地爬上床,用小腦袋拱著蘇念白,狗狗也跑來湊熱鬧窩在床上。
顧尋推開房門,瞥了一眼躺床上的人,嘆了口氣掩上門。
手機猛地一震,蘇念白劃開屏幕。
【鶴神】:心情不好?
【小朋友】:沒有。
鶴望臣坐在書房椅子上,想了想,直接發起視頻邀請。
響了好一會,視頻才被對面接起,沒有看見小朋友的小臉,只看到淺栗色的發毛,七歪八扭的,以及奶黃包和薩摩耶在床上打鬧。
「頭全埋在枕頭裡不會不舒服?」鶴望臣忍不住問道:「剛剛顧尋和我說了,說你今天去看望父母了。」
蘇念白耳朵動了動,頭依舊沒抬起來,瓮聲瓮氣說道:「顧尋怎麼連這個也和你說啊。」
鶴望臣說:「他擔心你。」
蘇念白微怔,說:「看他平時粗手粗腳......」
「沒想到他還會找外援?」鶴望臣笑笑:「他讓我和你聊一會兒。」
蘇念白撈過奶黃包,揉了揉可可愛愛的小貓爪,抬起頭說:「其實我就是沒緩過勁,再呆一會就好了。」
少年眼尾還印著乾涸的淚痕,眼尾紅紅的,看得鶴望臣心疼。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摸一摸少年的頭髮,觸及一片冰涼。
他愣了愣,意識到自己做出什麼傻事後,倏的收回指尖。
蘇念白全看在眼裡,他聳聳鼻尖,嘟囔著說:「你把手伸回來。」
鶴望臣聽少年指示,指尖觸碰屏幕。
蘇念白笑了笑,將自己的腦袋湊過去,蹭了蹭,說:「這樣就好啦!」
似乎經過這樣,少年發間的溫熱與清香透過屏幕,傳到鶴望臣手裡。
他只覺得自己掌心發燙,心也發燙。
視頻里,門鈴聲忽然響起,鶴望臣回過神,笑著說:「別不開心,給你點了奶茶。」
蘇念白眼底發亮,剛起身又捏了捏自己腰側的軟肉,沮喪說道:「我都這麼胖了,大晚上還喝奶茶,就更胖了。」
「喝一次不影響。」
「上回你也這麼說!」
顧尋拎著兩位奶茶回來,將其中一杯遞給蘇念白,說:「小豬,喝吧。」
蘇念白:???
「你還別不服氣,」顧尋撩開自己的腹肌,得意洋洋說:「你那麼多肉,還不是小豬。」
蘇念白咬咬牙,盯著顧尋緊密的肌肉,大大吸了一口奶茶,以泄心頭之恨。
「你別得意,不就是腹肌,我遲早會有的!」
經過兩人的輪番「開導」,蘇念白心情很快就調整好了。
這段時間,因為競爭年度主播,蘇念白和其他報了名的主播一樣,都在沖巔峰賽。
和排位賽相比,巔峰賽更費精力和注意力。
接連玩了好幾把,眼睛都有點看花了。
揣進嶄新的16分,蘇念白揉了揉眼睛。
【崽崽,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覺去吧!】
【崽崽這幾天都好勤奮,每晚都播到12點。】
凌晨12點之前都可以打巔峰賽,蘇念白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每晚必須增加積分,不能倒退。
他點開巔峰賽的榜單一看,他才20多名。
和前三還離得很遠,而且越往上打越難,他也不是技術頂尖的職業選手,能不能贏還是要靠玄學。
畢竟團隊的遊戲一個人再厲害也沒用。
「打到12點下播。」蘇念白打了個哈欠,「分還差得遠呢。」
鶴望臣萌貓號一邊掛在直播間,他一邊處理自己的事情。
指尖點了點,送出帝王蟹。
畫面中,兩隻小貓很愉快地互動,緬因貓趴在獅子貓身上舔毛。
「謝謝鶴神的禮物。」蘇念白說:「為什麼我的貓永遠是被舔的那隻,不公平。」
蘇念白看著屏幕上的小白貓,老老實實乖乖被舔,還作出一副很舒服悠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