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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白酒量還不錯,幾杯酒下肚,眼尾被酒意薰染的紅紅的,眼神卻清醒明亮。
火鍋是麻辣味,蘇念白平時吃的清淡,但又喜歡重口,加上這家店味道不錯。
連續夾了好幾次,筷子都沒停下。
小學弟的臉頰鼓鼓的,肉肉的,不停咀嚼,像只小松鼠。
鶴望臣見他就沒停下過,感到有些意外。
吃到後面,他被辣的受不住。
蘇念白嘟著唇,不停地用手扇著涼風緩解辣意。
雪白的額上覆了層小汗珠,細且卷的眼睫低垂著,眸底水光泱泱。
特別是那本就紅潤的嘴唇,被辣到有些紅腫,和之前薄薄小小的嘴巴相比,現在的唇瓣周圍被暈開一層粉,大小剛剛好,顏色也很漂亮。
一顆小汗珠順著軟軟的臉頰,滑過細白的脖頸,低落在少年精緻的鎖骨上。
林涵坐在旁邊,身子微微傾斜,舌.尖舔了舔牙齦,明目張胆地看著。
鶴望臣晃了晃透明的的茶杯,黃澄澄的水波漾開,杯底是苦蕎,小學弟吃的盡興,全然沒看見旁人邪/念的眼光。
得知林涵對小學弟有意思,他想起下午打籃球的事。
不知是否是錯覺,有兩三次,林涵用了點見不得人的手段,要不是他上場經驗豐富,差點就受傷了。
至少,林涵心底的念頭沒表面上那麼坦蕩。
鶴望臣往前坐了坐,擋住那直勾勾的目光。
他要比小學弟高半個腦袋,微垂著頭,恰好看見那半截潔白如瓷的脖頸......以及汗珠。
從方形木盒裡捻出一張紙巾,遞給蘇念白,「擦擦汗,慢慢吃。」
「唔,謝謝學長,」蘇念白朝他點點頭,接過紙巾,擦淨額頭。
蘇念白碗裡還剩好幾片肥牛,一群人飯量大,點菜時,每樣大菜都點了好幾盤。
他見鶴望臣基本沒動筷,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不吃嗎?」
鶴望臣瞥了眼霧氣騰騰的麻辣鍋底,以及四面八方的筷子。
喝了口茶水,漫不經心道:「不餓。」
那還來聚餐?蘇念白把這句話咽下去,眨了眨眼,哦了聲。
「他就是這樣。」路詞正在倒酒,聽著兩人的談話,接過話題說:「鶴哥他有......億點點潔癖,哎,被嫌棄的火鍋的一生啊。」
「原來這樣。」蘇念白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飯桌上,大家喝得熱熱鬧鬧,吃得熱火朝天,好幾個人都挽起袖子,露出粗粗的手臂接著乾飯,酒杯碰的叮叮作響。
「鶴望臣是吧,下午領教了,」林涵端著玻璃杯:「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我之前被職業球隊邀請了,就沒和學長他們經常打球,沒想到燕大的籃球隊還真是臥虎藏龍啊,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玩吧。」
「旗鼓相當?」鶴望臣斂眼,輕笑一聲。
林涵握著酒杯的手勁大了幾分,還是憋出一句,「來,我敬你一杯。」
「抱歉,開了車,不能喝酒,」鶴望臣把眼前的酒杯往後推了推:「你喝的盡興。」
林涵眸底沉了沉,有人全程清醒可不方便辦事。
「開車啊,理解理解,」他扯了扯嘴角,手往更右側的方向伸直:「小白,來。」
酒杯遞在眼前,蘇念白蹙了蹙眉,舉起空酒杯,「學長,幫我拿下那邊的酒。」
鶴望臣剛動身,酒瓶被林涵拎起,「我幫你倒。」
蘇念白舉起酒杯,淺黃.色的酒水沿著杯外壁,順著白皙的指節,潺潺流動。
鶴望臣只覺得褲子濕濕的,垂眼一看,淺色的牛仔褲濕了一大片,黏黏.稠稠的,觸感令人不適。
「抱歉,抱歉。」林涵忙道。
幾秒後,鶴望臣才接受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
「學長,你沒事吧。」蘇念白忙放下酒杯,從桌上抽了幾張紙遞給他,「快擦擦。」
鶴望臣接過,隨意擦了擦,沾了水的紙絮粘成一片,髒髒的,他眉皺得更深了。
蘇念白從衛生間洗完手回來,見鶴學長不見了。
「路隊長,鶴學長哪兒去了?」蘇念白問。
「嗯?他說是回去換衣服了。」
蘇念白說:「換衣服?可學校那邊離這兒不是挺遠?過來我們都吃完了。」
路詞想了想,來來回回估摸要一兩個小時,加上鶴望臣本來就不喜歡參加這種聚會,動動唇說:「應該不來了吧,他能答應起出來吃火鍋我都意外。」
又接著說:「沒事,反正酒店就在KTV附近,走幾步路就到了,也用不到他車了。」
*
KTV也在這條商業街附近,一大波人浩浩蕩蕩進入包廂。
路詞訂的是大包,裝潢華貴精緻,進去時,茶几上擺滿了小瓶酒、果盤和各種類型的零嘴。
房間裡十分昏暗,五顏六色的彩燈烘托出氣氛。
蘇念白去KTV的次數很少,他高中忙著一邊兼職一邊上學,娛樂活動幾乎沒有。
所以當大家說要玩遊戲時,他一臉懵。
他迷迷糊糊聽完猜點數的規則,見路詞問他聽明白了沒,他傻傻地點頭。
聽顧尋說,猜點數是KTV里最簡單的骰子遊戲。
蘇念白大多時間都在看他們玩,稍微摸明白規則後,也參與進去玩了幾把。
半小時後,涉世不深的蘇念白眼尾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