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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急啥,這裡又沒外人!”羅衣渾不在意的擺擺手,推開桌前還待她看的帳本,笑眯眯的說道:“小子,聽姐姐的,不管怎麼樣,你必須去搏一搏。你也不比你家那個NC哥哥差,他能做的,為什麼你不能?機會是靠人去抓的。你只有奮勇上進,才能讓大家認可,才會心想事成!”
說得口乾舌燥,羅衣抄起桌上的茶灌了幾口,見他還是木木的,顯得還沒消化完她的話,也不給他時間去折騰了,一把扯住他,朝門口走去。
“走,別想那麼多了,今兒個天氣不錯,咱哥倆去溜溜~”
皓祥瞄瞄前面一身男裝的俊俏公子,滿臉黑線。
敢情換了個馬甲,她就當自己是個男人了?
正文 報恩就是要以身相許
羅衣一向沒有身為封建女人的自覺!
平時還好,還算精明的腦袋讓她注意慎行慎言——雖然總是凸錘的多,會留意自己是不是又在人前做出出格的事情。只是,若在突發的情況下,就更難說了。
例如現在——
“阿羅,閒事莫管,我們還是走吧!”
皓祥簡直求爺爺告奶奶了,有種想將這姑奶奶打昏拖走的衝動。若這姑娘是因為和他出去玩出了事,他的下場絕對會很慘,多隆那個表里不一的男人可不懂什麼叫理性……
相對於皓祥的理智,羅衣便是那種只有點腦容量、四肢也發達(?)的女人,仗著藝高膽也大,哪裡有熱鬧往哪兒湊。
此刻,暮色四合,羅衣和皓祥躲在陰暗的角落裡,悄悄探頭看著著小胡同里的刀光劍影,輕盈的身影翩飛。
真的是那種刀劍相搏、紅刀子進白刀子出哦!
說實在的,隨著一個個人或被戳了個血洞洞、或被一劍穿膛、或被砍了幾刀、或被削下身體的某個零件……弄得滿地血腥,腥臊味撲鼻而來,幾乎可令任何一個普通人噁心嘔吐不已。
羅衣咽咽喉,固執的不當回事,皓祥已是面色發青了。
“皓祥,這是江湖仇殺吧?”
“……應該是吧……”皓祥也不確定。
羅衣一擊掌——當然是很輕的,得了個結論:“哇塞,那個男人的武功一定很厲害!”青蔥手指指向明顯是被人攻擊中的一個男人。
“……”
皓祥無語的瞥了她一眼,不禁深深後悔今兒個不應該被她迷迷糊糊的拐出來溜溜的,也不至於會遇到這檔子破事了。雖然羅衣一身男裝,行為舉止也很男人,可看著就是個唇紅齒白的柔弱少年,皓祥心裡挺擔心的。
視線移到前方那生死相殺的人身上。原本是十幾個人圍殺一人到現在只有幾個高手一起圍攻一人。那個人顯然也是有些斤兩,雖然也掛彩了——從遲滯的動作可以看出那人受傷甚重的,但還是努力支撐著。
羅衣咋舌,看得狼血沸騰,華麗麗的將那血腥殘忍的一面忽視了——只能說這種時候,這女人的神經夠大條。
嗷嗷嗷~~~太厲害了啊!!!!這就是中國功夫啊啊啊!!!
羅衣對皓祥的勸告充耳不聞,皓祥見她沒有莽撞的衝去找茬,心中略寬。
這種算是江湖仇殺,只要不做得太過份,朝廷一般是不會管的。皓祥是明白這個道理,只擔心羅衣這個不定時炸彈會去管這個閒事。若她受傷了,若多隆知道他們竟然一起出來玩……
皓祥想想就覺得自己前途黑暗啊!
還沒入仕謀職,他已經感覺以後的路不好走了。
“咱!”
利刃穿透肉體的聲音,最後只剩下那個被圍攻的男人,終於取得最後的勝利,羅衣還來不及讚嘆,那人只走了幾步,身形晃了晃,便拄著劍,慢慢倒在地上。
羅衣詫然,心裡暗暗佩服,不只是那男人的武功,也為他的毅志力。不過,她守在這兒那麼久,可不是為了佩服這人的。
“皓祥,那人不知道死了沒,我們過去瞧瞧!”羅衣說著,拉著皓祥走到那一團血的人面前,摸著下巴思索。那麼多人圍攻一人,說明這人一定很有身份地位,是個重量級的人物,不然不會有那麼多人來殺他嘛!(歪理!)
“阿羅,你要做什麼?”皓祥驚嚇的看著她一個女人,就然不忌諱的翻過地上的血人——全身上下傷口極多,血染滿衣服,就一團血人——見她很大膽的在他鼻間探了探,又摸摸那人的脈搏。
羅衣火眼精睛的將那人從頭到尾逡巡了一遍,再很勢力眼的評估著那人的衣裳料子——然後咳嗽一聲。
“咳,決定了,我要救他!”羅衣說,“見死不救有非君子所為,有違江湖道義,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人,姑娘救了!”
羅衣大義凜然,皓祥為自己先前竟只想脫身少惹是非的想法汗顏。
於是,被忽悠了的皓祥在羅衣的指揮下,當機立斷扛起地上還有氣息的血人離開。
羅衣在後面跟上,臉上緩緩露出jian笑。
這救命之恩,不知道能不能“以身相許”來報?
原來血人洗淨臉,是個很好看的年輕男人呢。
看樣子,三十未到,五官英挺,氣質也不錯,很Man。
羅衣很滿意的點頭,皓祥卻是驚訝意外的。
“怎麼,你認識?”羅衣挑眉盯著他。
“……見過一次,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皓祥遲疑的說。
大夫被秘密請來了,經過一番人仰馬翻的醫治,在羅衣心裡無數次翻白眼、暗嘆庸醫中,老大夫終於說幸好救治得及,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但傷勢過重,暫時最好要好好照顧著,不能移動他。
於是,在羅衣經過深思熟慮後,將香綺從白家四合院弄了過來,照顧病人。
要她去給個大男人貼身照顧?姑娘她又不是吃飽撐著,才不干哩!
皓祥也幫著羅衣忙活,直到送走了大夫,天也黑了。待深思熟慮後,皓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見羅衣堅持,他只好盡力了。皓祥仔細打量床上的病人,想起見到這公子的情形。那是幾個月前,這男子一身華裳,打馬而過,穿過半個京城。皓祥遠遠的看了一眼,當時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這男人的穿著氣度,不像個普通人,先前瞧他的身手和氣勢,像個歷經血殺的軍人或是侍衛……皓祥想得比較透徹,想著若這男人真是朝廷之人,他們這次倒做了次頭善舉。
“嗯,模樣兒得真不錯,就不知這救命之恩能不能讓他以身相許……”
“呯!”皓祥撲倒了。
“……以身相許為我做牛做馬!”羅衣嘀嘀咕咕的說完,奇怪的看破了眼話只聽一半的人……
“……”皓祥無語,心裡著實鬆了好大一口氣。
羅衣身為潛龍樓主事之一,在潛龍樓里也有自己的院落,救回來的人便是安排在這兒的。羅衣也不會救個受傷過重的大男人回家,免得白老爹見著了,非逼得她去嫁人不可。
幸運的是,那人第二天就醒了。
羅衣睜著熬出來的黑眼圈,無比感嘆加扼腕。
蟑螂啊,小強一樣的生命力啊,害她都還沒擬完“報恩計劃書”、沒有有趁著他昏迷不醒時按手印呢,這正主兒怎麼就醒了呢?
雖然虛弱,但男子精神還不錯,眼睛清亮,神智不模糊。
“喲,醒了?那就喝藥吧!”
羅衣大大方方的坐在床前不遠處的繡墎上,呼呼哧哧的吃著早點,朝一旁的香綺呶呶嘴,模樣是無比閒適又自在的。
香綺福了福身出去,過了會兒,捧著一碗黑呼呼的湯藥進來。那男子先是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周遭,然後視線定在羅衣身上,那眼神很銳利,看得羅衣心裡很不舒服。
喵喵的,救了他還要遭人防備,當姑娘她是善男信女啊?哼,呆會一定要好好宰他一頓。
羅衣在心裡恨恨的想,毫不示弱的回給他一記得體又溫和的三年殺微笑。
“多謝姑娘!”男子朝香綺頷首,顯然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接過藥,一口喝盡。
香綺接過碗,默默的退到一旁。
羅衣又吩咐香綺去廚房取來為傷患專熬的肉骨粥,男子大概是真的餓了,一點也沒有遲疑的喝下。
三人就在這靜默的態度中,渡過清晨。
男子初時的態度確實令羅衣不慡,到後來便是大動肝火了。
男子初時是防備的,不動聲色的打量周遭,只是很普通的客棧,陳設算中等,叫香綺的丫環很聽話能幹,想來自己受傷時就是受這丫環照顧了。另一邊的是個穿著男裝的女子,很秀美溫柔——雖然眼神動作不怎麼溫柔,舉止投足間隱隱透著種自信精神的勁兒。
男子知道自己被人救了,救自己的正是眼前這似乎在算計著什麼的“小姐”,當感覺不到她的惡意後,男子的防備心卸下,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丫環的伺候。
喵喵的,這男人以為這裡是他家啊,這麼理所當然的讓她們伺候,將香綺使喚的團團轉。
羅衣怒火洶洶,表面卻更努力釋出善意的笑臉。
“吶,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羅衣笑眯眯的,一開始就直奔對方名字而去。
男子遲疑了會兒,背靠坐在床上,回以羅衣一記微笑,有種壓迫人的氣勢。
“福康安!”
轟!
羅衣兩眼發黑!
正文 有一種情緒叫吃醋
心情糟糕透了!
羅衣很煩,非常煩,煩惱著該怎麼把燙手山芋丟出去。
老天爺果然總是看她不順眼,要活活斷了姑娘她的財路啊啊啊啊啊!!!
救什麼人不好?為嘛偏偏要是那個“福康安”呢?
這樣她怎麼撿便宜,怎麼坑人嘛?
福康安,字瑤林,富察氏,清滿洲鑲黃旗人。清高宗孝賢皇后侄,大學士傅恆子。歷任雲貴、四川、閩浙、兩廣(廣西、廣東)總督,武英殿大學士兼軍機大臣,封貝子。乾隆時以勛戚由侍衛授戶部尚書、軍機大臣,襲父封三等公。出從阿桂用兵金川,事後即任封疆大吏。再從阿桂鎮壓甘肅回民起義,破石峰堡,封一等嘉勇公……
……
……
皇家,總是JQ無限的。
有人說,乾隆對福康安破格提拔是因為乾隆與福康安生母的私情,更有人說,福康安實際上就是乾隆帝的親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