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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昭點頭,「你怎麼來了?」
肖文琦:「收到你家那位大人物的吩咐,所以今天一早就來了,沒想到你這個從小到大不會睡到九點的人居然還真的睡得這麼香啊。」
肖文琦還咳了一聲,然後嘀咕道:「我這個月請假有點多了餵。」
應昭坐起來漱了個口,「那您還真是對我太好了啊。」
肖文琦把手機放到桌上,應昭瞧了一眼,發現屏幕上赫然說最近當紅瑪麗蘇偶像劇,不過男主角長得特好,很能激起廣大阿姨/姐姐粉的熱愛。
「那還成,你家那位給我發工資的。」
肖文琦拿起保溫碗,打開發現還是熱的,遞了過去,「趁熱吃,我家這幾百年沒用的碗估計時效不長。」
應昭的睡了一覺臉色看上去好多了,沒之前那麼多蒼白,肖文琦一邊看她喝,一邊問:「你這最近走背運呢,這麼慘,我從小到大就沒怎麼來過醫院,因為你,還變成了三天兩頭。」
「我怎麼知道。」
應昭其實也有點悶,肖文琦倒是很快轉移了話題,「你乾脆趁這個時候休息一段時間?」
「你跟那個叫柳什麼的小子演的那個電視還挺好看,我周末白天去外麵店里吃飯都能瞧見有人在說。前天隔壁那個張姨,就成天吹自己女兒嫁的多好多好那個老太太,還問我能不能問你要張簽名呢~」
應昭:「她女兒?說嫁得挺好的。」
「嘿你丫到底知不知道什麼說重點啊。」
「簽名說吧,你不是很多麼,以前你語文不及格什麼家長簽字兒都是我跟你簽的。」
「你這張嘴。」肖文琦有點無語,應昭在她跟前就時不時茬她一頓,估計她老婆那兒就一張好人皮吧,「你家那個什麼棠總總知道麼?」
「知道什麼?」
「你這個賤樣兒。」
肖文琦抽了一支桌上花瓶里的花聞了聞,發現花瓶上還貼了紙條,寫著誰誰誰送的,希望應姐能早點康復。
「你這些粉絲還挺可愛,現在成大明星了,惦記你的人可多了去了。」
「她……應該知道吧?」應昭想起孔一棠就笑了笑,「不過我和她怎麼渾,老婆跟朋友能一樣麼?你跟你老公的態度難道跟我這樣啊?」
「老公你個大頭鬼啊,」肖文琦把花插回瓶里,「你這比喻忒扎心。」
應昭喝完了粥,拿出手機看了看。
顧正川發消息說讓她安心養傷就是,其他的以後再說。
居然連通過她發聲明這一步都跳過了。
而被置頂的孔一棠那的未讀消息就是一條想當簡單的「我有點事出去一天,晚上回來和你吃飯。」
咦,居然連愛心都不發了?
什麼十萬火急的事兒。
微信還有零零碎碎的消息,很多合作過的藝人,包括現在人在國外的姚星雪,發了很長的一段安慰。
應昭發了一條朋友圈,算是統一回復了。
結果坐旁邊又看起電視劇的肖文琦突然問:「你看你家那個棠總總的聲明了麼?」
應昭:「什麼聲明?棠總總什麼鬼啊。」
肖文琦:「我可不尊稱她。你自己看吧。」
她看了之後對孔一棠最後的那點不滿倒是散去了,不過當事人好像不知道。
嘖,肉麻。
應昭上微博看了看,現在連推送都是那條。
孔一棠顯然是今年熱門話題人物了,可能這幾年都是。
還有不少人針對這個話題發的評論,應昭直接點進了原文看,長文,第一句就是聲明似的「我和應昭是戀愛關係。」
字裡行間能看出她的口吻一開始就很強硬,不像解釋,就是冷靜地闡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後面細分了很多點,數字標題,針對前陣子腥風血雨的帖子的主要觀點進行了回答。
一個都沒迴避,全是赤。裸裸的全然面對。
在提到跟應昭的故交關係的時候口吻卻突然柔和了,給人的感覺像是觸碰到了不得了的東西,這麼多年後追憶起來依舊覺得心情愉悅。
沒著重寫她的腿傷,只不過寫「是應昭救了我,不然我現在估計都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
「她特別好,我當時之於她,不過是一個普通日子裡偶然遇到的人,但對我來說,她就是不普通,不偶然,是命中注定……」
啊……文縐縐,但她太也犯規了。
應昭看到這裡忍不住笑,肖文琦:「酸得我哦。」
「你藏得太深了,居然那麼多年前就認識了這麼個丫頭片子,我現在想想應昭你瞞了我不少東西吧,害我還跟那幫人說你跟孔一棠是拍戲之後認識的。」
那些人指的是她們胡同一塊長大的朋友們。
應昭:「我忘了,我之前一直以為也是進了圈子才算認識的。」
肖文琦:「呵呵。」
這麼一想感覺看孔一棠越來越順眼了。
這片長文基本寫的基本都是孔一棠的內心獨白,應昭越看越覺得心情好。
冷不防想起孔一棠當初送她戒指的時候在餐廳里磕磕絆絆說的那些話。
很多時候情話總讓人覺得羞於開口,可在一段戀愛關係里,情話又是一種赤。裸裸的表達,沒什麼能比聽到戀人宣洩心裡話更讓人開心的事兒了。
整片文章的口吻從強硬到柔軟,結尾又是硬邦邦宣戰似的口吻,評論里一大片的「情敵拔劍」更是讓應昭想笑。
每做一件事情總會帶來不一樣的後果,光看評論也看不出事態的嚴重與否。
大庭廣眾下的出櫃原本就不在應昭的計劃範圍內,被孔一棠搶先宣布主權也不是她設想以內的,腦子裡曾經預估的都成為了泡影,但仔細想想,現在公開也沒什麼不好。
早一點晚一點,都是要讓人知道的。
她不假思索地點了個贊,在評論里發了個愛心。
但不可避免的,她也看到了昨天晚上公布的那個錄音。
這幾個月銷聲匿跡的喬粉似乎死灰復燃,在各大評論底下竄著,說孔一棠說教唆殺人。
大概說應昭臉上的笑意突然消失,肖文琦察覺到了,問了句怎麼了,還湊過來看了一眼。
「這個啊……」
她收回眼神,口氣輕飄飄的,「真是大快人心。」
應昭:「……」
「你那是什麼表情,」肖文琦打了個哈欠,「本來就是大快人心,我本來就看不慣喬含音那個臭丫頭,但是你護著她,我又能說什麼,現在你倆一拍兩散,我也沒什麼理由去找她麻煩。孔一棠可以啊,還什麼教唆殺人,她又不知道喬含音會去開車撞你,只不過煽風點火,想氣一氣喬含音而已,有什麼的。」
「現在的年輕人,都大驚小怪的,世上髒的事兒可多了去了,這算什麼,素質都算好了,要是我小小年紀身體不好,還被人嘲笑羞辱,十幾年過去,我也不會原諒的,還是恨不得人家去死。」
肖文琦說得輕描淡寫,應昭一直沒說話。
「你怎麼?心疼誰?」
肖文琦問。
「還是覺得你家那位就是成天蠢兮兮的玩意?找你撒撒嬌的那種?人家要是真蠢,哪能這么小小年紀就開這麼大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