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
孔一棠心裡發毛。
「誒我學學應昭不行麼。」
「……」
孔一棠捏著好幾根噼里啪啦的仙女棒,「你幹嘛啊你。」
「開心嗎?女朋友千里迢迢來見你。」
「還行吧。」
「得了吧,」蔣航站在輪椅邊上,「嘴角都翹成什麼樣兒了。」
「唉,樂得我有點斷片,怕明兒想起來覺得跟做夢似的。」
「這樣談戀愛斷斷續續的感覺怎麼樣?」
蔣航蹲在輪椅邊上,他塊頭大,蹲著都不低,孔一棠總覺得邊上蹲了一隻狗。
「你是在嘲諷異地戀嗎?」
「沒啊,你娘家人在很認真地關懷。」
「我覺得挺好的,哪有情侶一天到晚膩在一塊的,那樣也太累了,每個人都需要點空間嘛。」
「我是看你一個人待在家裡,有時候覺得……」
「我又不是找保姆。」
孔一棠打斷了他的話。
「你們說什麼呢?」
應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孔一棠回頭,看到應昭站在屋檐下擦手。
「聊天呢,妹妹長大了,就不可愛了。」
蔣航站起來,往屋裡走,拍了拍應昭的肩。
應昭笑了笑,「明明很可愛啊。」
她朝孔一棠走過去,把剛才蔣航遞給她的仙女棒遞給孔一棠,「喏,給我的小仙棠吧。」
孔一棠:「好肉麻哦。」
應昭嘆了一口氣,「喏,給孔一棠吧。」
「好冷漠哦。」
孔一棠說完自己都笑了。
應昭也笑,她走到孔一棠面前,蹲下,孔一棠捏著仙女棒,噼里啪啦的火光,她的臉都像是被罩上了一層溫暖的濾鏡。
「新年好啊,我的一棠。」
「以後的每一年,」孔一棠有點難為情,低下頭,小聲說,「都要和我在一起啊。」
作者有話要說:
棠總:我不能被打倒(把自己的氣勢拽出來)
第71章 異地
正月里應昭之前拍的那個《男友》正式播出了,聲勢還是很大的,不過應昭因為還在拍戲,也沒出席宣傳的場合。但因為柳銘在劇組裡顏值扛鼎,倒是很能撐場,顯然這麼多個月讓他得到了不少鍛鍊,宣發公司投下了很大的精力,第一集播出的時候收視率極高,孔一棠聚會的時候還能聽到有人討論。
「二棠你都這樣了還出來玩兒,夠拼啊?」
孔一棠被人推了推肩膀,這種年初的聚會大多數都是父輩相熟的朋友,還有一些是蔣航的朋友,大堂哥蔣航在這種場合持續裝死,拒絕回答各種感情諮詢,在這個妹妹被友好群嘲的時候也沒出來救場。
「阿一古我們小可憐,」一個女人推起孔一棠的輪椅往食品桌旁推,「吃點吧,本來就小個,這樣怎麼霸總。」
「你是韓國人麼成天阿一古耐耐耐的,」孔一棠轉頭,撇了女人一眼,「你照顧好你女兒吧,形婚小孩也得管吧,別學老吳全托,托出毛病來。」
孔一棠伸手拿了一塊披薩往嘴裡塞,「一把年紀還看些騙人的無腦戀愛劇,嘁。」
「二棠談戀愛了果然變了啊,」旁邊有個男人接嘴,他看上去有點花枝招展的,聲音倒是很硬氣,「以前不成天說小孩煩死了最好全部放在幼兒園長大的麼,還管起別人家小孩了?」
「是啊是啊,那哪天再幫我帶帶孩子唄,老吳小孩不是有時候丟給你帶麼,跟我們家卷卷炫耀你給她買了愛莎公主套裝呢。」
「自己不會買麼,誰當媽啊。」
「你比我們可有錢多了,」女人笑了笑,「聽說你的女朋友是那個演員,誒就是這個?」
拿出手機放在孔一棠面前。
「付樂你怎麼了今天,」孔一棠看了一眼截屏,是她的應昭無誤,不過是劇里的造型,第一集,有點邋遢,「關你什麼事兒。」
「太無情了吧棠總,」被叫做付樂的女人看上去比孔一棠大個三四歲的模樣,口紅塗的很吃小孩色,笑起來的時候一張大嘴,「我就問問,出個國回來沒想到你都從良了。」
「我一直是良民。」
付樂是蔣航的學妹,也算是父輩認識的一圈人,家境都不錯,孔一棠被認回去之後每年都是這幫人帶著玩,過年聚會是正常的,就是個個嘴都貧。
「唉,是我喜歡的類型。」
女人收回手機,孔一棠已經轉著輪椅走了,「你想都別想。」
「幹嘛,我說一句怎麼了,我好歹也是不少人的理想型好嗎?」
「喂喂喂,你去哪啊,我給你推推,太慘了吧也,」付樂追過去,這是一個別墅,中間的大廳很寬,不少人站著聊天,因為都熟,倒是隨意的很。孔一棠這麼悲慘的模樣被眾人圍觀了一輪之後倒是臉皮越發地厚,角落裡被兄弟堵著的蔣航瞧見了,走過去,對付樂說:「玩捉迷藏呢你倆?」
「沒有啊,」付樂撩了撩頭髮,「我這誇了誇她女朋友。」
「大概只有她能夸的意思吧。」
蔣航笑了笑,付樂誒了一聲,「看不出來啊,這麼純?我還以為她跟新聞里寫的那樣多人渣呢?」
「你去國外那麼多年不知道回來看看也就算了,大家認識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她?」
「得了吧航哥,你當初介紹你妹妹的時候可是說『這傢伙養不熟』的。」
「妹妹嘛,這麼親昵的反話你們都聽不出來?」
付樂看著和人說話的孔一棠,女人坐在輪椅上,說是腿還沒好,不過氣色還不錯,她最近在看國內的熱播劇,結果剛回來就有人跟她說孔一棠居然收心了。
這倒是很有意思,她們這幫人跟娛樂圈扯上關係的不少,畢竟多少會接觸到,明星也不是很遙遠的人,給點錢都能碰的不少,更別提孔一棠這種開公司的了。看國內的社交平台,發現這傢伙居然還能捨命救人,真是奇聞。以前她讀研的時候孔一棠剛上大學,有人在她面前出車禍她都不會打個120的,還能這麼熱血。
「不過現在演員不是很忙的麼,三天兩頭異地,她忍得了啊。」
那時候大二有個男孩特別不長眼喜歡這個冷血瘸腿玩意,後來孔一棠鬆口,要是一天使喚不到人都會提分手的。
「你自己問問不就得了。」蔣航手上拿了一瓶酒,喝了一口。
「等會吧,二棠感覺依舊很招人喜歡啊,大家都是抖M麼。」付樂笑了笑,覺得人就是這樣,對身體上遭受不幸的人容忍度會高一點。
孔一棠一年到頭參加的聚會很多,包括生意上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晚宴,乍看特別糜爛,實際上很傷身,這種都是熟人的場合反倒沒那麼累。
這些人一年也就見一兩次,結婚的結婚,生小孩的生小孩,形婚的形婚,去國外登記的也有,還有不婚的,丁克的。
人都一樣,但不一樣的也很多,這幫人的自由度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但互相知道,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眼神。
畢竟都有禮儀,也都有底線,不像網線纏繞的世界,隔著屏幕,什麼話都說的出口,大家素昧謀面,就好像可以對別人的人生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