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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不是有人po了一張頒獎典禮地下停車場的照片嗎,那時候孔一棠就是跟應昭站在一塊的,難道她們很早就認識了?」
評論倒是格外精彩,喬含音的粉真是大殺四方,這種跟她家女神沒什麼關係的新聞也要來踩上一腳,這兩天網上關於喬含音跟應昭還有袁奕辰大三角的貼層出不窮,匿名回復也很多,什麼「我是圈內人,身份不方便」「不請自來,因為跟應昭有過工作接觸……」「曾經跟喬含音在一個劇組待過」等等這種知情貼也很多,真的摻假的,寫得倒是跟真的一樣,還經常話說一半不說完,留下評論清一色的求下文。
還有把三角戀寫得清新脫俗的,更有的猜測直接往九十年代台言發展,把應昭塑造成一個苦情形象。
還有的猜測說不定是因為喬含音喜歡應昭。
那點喬含音跟應昭為什麼不同姓的問題也被提了出來,挖墳貼也鑽了出來,熱度空前。
孔一棠轉發了那條評論最多的新聞,發了個沉思的表情,一邊拿出抽屜里的零食咔哧咔哧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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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昭效率還挺高,回公司就做了交接,自然是要跟夏哲東碰面的,她進辦公室的發現對方難得地在發火,瞧見她來了,掛了電話,特別沒好氣地說:「現在就知道來了?手機都關機?避風頭呢。」
應昭懶得搭理他的陰陽怪氣,她跟夏哲東也認識很多年了,不過她這麼多年重心都放在喬含音這裡,而夏哲東不一樣,他帶出了一個影帝跟幾個當紅明星,資歷自然是比她高的,只不過夏哲東這個人運氣不是特別好,帶出來的藝人好不容易紅了都留不住,脾氣挺好一大老爺們,愣是折磨成了個炮筒子,即便喬含音是應昭的妹妹,他也是罵得出口的。
不過喬含音也不是個好脾氣,應昭不太管了之後,喬含音三天兩頭電話打過來要求她幫忙的。
「是啊,避風頭。」
「回來交接一下,老夏,我打算正式辭職了。」
夏哲東正準備點菸呢,差點沒點著自己鬍子。
「什麼玩意?辭職?」
他嘴裡叼著煙,聲音有點囫圇,但還是很大聲。
「你驚訝什麼,」應昭坐到了沙發上,「我記得我之前有跟你提過的。」
「那你也沒說你辭職啊,不當經紀人演戲也不用換公司吧。」
「留這兒添堵呢。」
應昭笑了笑,「商量出什麼結果了?」
她問的是喬含音的事兒。
夏哲東手還打著石膏,艱難地抽了口煙,沖桌上拿起煙盒,往應昭那兒遞,應昭拿了一根,也不點,就夾在耳後,手裡拿著打火機點著玩兒。
「喬含音說要結婚,我去問Boss,人家說沒這個打算。」
應昭笑著不說話。
「那能怎麼辦,那明兒說這是瞎說的,那喬含音算是完了,誰能在那樣的場合宣布結婚啊,我真的是……」
應昭知道夏哲東想說什麼,多半是想罵人了,但礙於她這個姐姐的面兒,不好說。
在那樣的場合宣布婚訊或者是求婚確實很浪漫,那也得是兩個人都是戀愛關係的狀態。
她不知道袁奕辰是怎麼跟喬含音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出現這樣都是事兒,她即便不愛袁奕辰,但還是覺得膈應。
哪怕自己覺得應該無所謂。
「老應,這事兒你和boss聊過麼,你們一家子的事兒,商量完了和我說聲,明兒好有個準備。」
夏哲東比應昭大很多,這一行看上去光鮮,也不過是個謀生的道兒,通途還是窮途,時時刻刻都有變化,無非是掙口飯吃,能實現年輕時許下的願望更好。
應昭看著夏哲東耳鬢的那幾根白髮,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心裡也不好過,但事兒總得解決,既然你把喬含音塞給了我,就應該是想讓她繼續發展下去的。」
「她這樣毀了,也不是你想看到的是吧?」
應昭細長的食指把玩著打火機,最後拿下那根煙,夾在指尖,點燃了。
「是。」
她低頭,吸了一口。
「晚上我再告訴你。」
「那以後,含音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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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發布會在上午十點,到場的記者眾多,夏哲東一直在張羅,昨天晚上應昭就給除了袁奕辰的答案,最後的結果是宣布兩個人的未婚夫妻關係。
至於結婚,還在商議。
到場的媒體多數還是受了路達的紅包的,提的問題自然都很客氣,有些要解釋的問題,也都解釋過了。
這場發布會也在同步直播,孔一棠忙完了她的事兒,樂呵地在看彈幕。
-「我靠,喬含音這身打扮太好看叭!!!女神麼麼噠!」
-「袁Boss太帥了!!!好配哦!囍囍囍囍囍囍!」
-「應姐在哪裡啊,我想看應姐啊,你們沒發現這兩年應姐出現得越來越少了嗎,今年我好像沒怎麼見過她,都是這個夏經紀人陪著喬含音耶……」
-「所以應昭跟袁boss不是一對??扒皮貼是假的?為什麼我覺得是真的啊[哭]我總覺得那天頒獎典禮看到的應姐很不開心的啊啊……我很傷心。」
-「喬含音是換經紀人了?不過今年我看了一場應昭的話劇,她不是一直是話劇演員麼,大概是沒什麼時間再做經紀人了……」
-「對對對,是那個《桃花源》嗎!吐血推薦啊!!!!」
-「為什麼我覺得袁Boss全程黑臉,他倆感覺沒一點戀愛的感覺誒,像是喬含音一頭栽進去了,滿臉戀愛氣息。」
-「不說別的,心疼我應姐,辛苦那麼多年捧喬含音,劇本都那麼好,再拿一個視後就大滿貫了,沒想到不僅賠了青春,還賠了男人,就憑應昭的《西往》我就一輩子都粉她,希望她趕緊演電影,演電視劇,別當什麼經紀人了!!!」
-「???誰是應姐啊?」
……
應昭也到現場了,不過她沒露面,看現場還好,就帶著口罩先走了。
她開著她的車直接回了家,車子開不進的胡同是正常的,只能停在外頭大街的停車場裡,收費的那種,肖文琦每次都嘲諷地說她就是做作,放著城裡的房子不住,停車位不要,非得回來住狗窩。
每次她這麼一開嗓,應昭都不搭理她。
這邊房子是她媽的,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得到這個房子的,總之應昭是在她媽死後整理東西的時候看到的房產證。
她印象里的女人永遠光鮮亮麗,貼著寡婦的由頭,偏偏艷光四射,什麼都爭強好勝。
做這個做那個,不服輸。
可惜她沒遺傳這個性,大概是像了沒存在記憶里的爹,總是懶洋洋的,沒什麼上進心。
到現在,一把年紀倒是稍微萌生了點。
她看了發布會的視頻下的評論,寫了篇文章貼在了微博,宣布了她已經從路達傳媒離職了。
發完她就給她家大王做飯去了。
這一帶環境不太好,總有流浪的小動物,偶爾翻進院來一兩隻貓,應昭在的話會餵點吃的,時間一長,變成了只要應昭在,它們就來,拖家帶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