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
“可以啊。”
蔣航想了想,又問:“我總覺得那丫頭更想和你過。”
男人嘆了口氣,還有點委屈。
應昭覺得這家人真是有意思,“那沒有的,她就是不說而已。”
不說什麼,蔣航自己肯定知道。
蔣航笑了幾聲:“那成,到時候別說是我的建議,省得她又懟我。”
“好。”
孔一棠出差得出到生日前一天,也就是後天,應昭想想也沒什麼時候準備,乾脆讓蔣航多多幫忙。
至於要送孔一棠什麼禮物,她得想想。
在外地開會的孔一棠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因為糟心的議程而被進化成了炮仗,隨隨便便一碰,就砰地爆炸了。
合作方是中年油膩男人,剃個光頭也沒什麼佛性,油光發亮,講話也是,一不小心就得被繞進去。
好不容易搞定了,回去的時候飛機還延誤,又是好幾小時,到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她的助理跟著她上了公寓,電梯裡完全不敢去看自己頂頭上司還充滿陰鬱的臉。
年初的時候孔一棠把這層都給買下來,兩套打通,重新捯飭了一下,電梯一開就是家。
她接過助理遞過來的行李箱,指紋開了大門,說了聲路上小心點就自己進去了。
助理受寵若驚,轉身按電梯的時候聽到孔一棠驚訝的聲音,“你怎麼還沒睡?”
助理是一點也不敢多看,目不斜視,等著電梯下行。
屋裡燈火通明的,應昭正坐在打開的書房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聽到動靜,應昭放下手裡的東西,走了過來,“回來了?”
孔一棠鬆了領帶,這幾天穿著這身正兒八經的衣服快把她折磨死了。
“嗯……飛機晚點。”她看了看應昭,對方手上戴著手套,脖子上還圍著皮質圍裙,頭髮有點亂。
孔一棠伸手捋了捋她的頭髮,“幹什麼呢?”
應昭笑了笑,摘下手套,“保密啊。”
她親了親孔一棠的臉,“你快去洗個澡睡覺,明天你可得跟我去一個地方。”
孔一棠:“給我過生日嗎?”
應昭:“是啊。”
“所以你得早點起來做造型。”
“啊?”孔一棠愣了,“為什麼要做造型???”
“因為是生日啊。”
應昭沒多解釋,“快去洗澡吧。”
孔一棠迷迷糊糊的,也就乖乖地去了。
她收拾完,又走到書房門口,問應昭:“你不睡覺?”
“你先睡吧。”
“哦……”
果然第二天睡不到自然醒,孔一棠早晨就被應昭帶去了一家沙龍,在應昭面前,她一向是任人宰割的模樣,頭髮被拉直後坐在化妝鏡前又昏昏欲睡,造型師在和應昭講話,最後迷糊間有人似乎在給她編發。
隔了許久,她才清醒過來。
發現自己的頭髮被編了好幾簇辮子,沒盤著,但也不緊,依舊蓬蓬鬆鬆的。
“她呢?”
她問一邊的造型師。
“應小姐嗎?她說先去那邊等您。”
“搞什麼啊。”
孔一棠嘀咕了一句,等去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要穿的衣服居然是一套裙子。
有點眼熟的款式,娃娃領的襯衫,焦糖色的格子裙,但衣服又是嶄新的。
她覺得自己腦子裡似乎有什麼閃過。
莊園裡還有點冷,但今天太陽很大。
室內擺著長桌,蔣航在跟幫忙的人一起擺盤。
他爺爺倒是坐到一邊打牌去了。
孔一棠過來的時候是特別學生的打扮,蔣航沒想到應昭說的就是這個打扮。
他很想笑,又覺得很有意思,倒是上前抱了一下孔一棠。
“這不是我那個還念中學的妹妹嗎?”
孔一棠:“邊兒去。”
不得不說她這樣的打扮倒是很顯嫩,她自己覺得怪怪的。
“過來,陪外公打會兒牌,贏不死這個老頭的。”
來的人里還有幾個蔣老爺子的朋友,清一色小老頭,孔一棠有點無語,還是走過去了。
到點的時候不知道誰放了首歌,估計是放錯了,話筒里還是“快快快不是這首……唉我……”
孔一棠:“……”
一群什麼牛鬼蛇神。
主持的是柴穎,這位草食御姐平常挺威風,要主持的時候倒是唯唯諾諾,還挺小媳婦樣兒——
“祝我們棠總十八歲生日快樂啊,二十五歲開始我們都只過十八歲生日了的十八歲!”
孔一棠:“我謝謝你。”
她坐在長椅最前頭,到肩的頭髮編了好幾根辮子,看上去減齡還清爽,估計是歸功於她那張臉的緣故,娃娃領的襯衫,外面套了一件燈籠袖的毛衣開衫,下身是一條叫焦糖色的裙子,看上去很小女孩的打扮,掃一眼,還是覺得很好看的。
不過十八歲的裝扮套在三十的皮上,就沒那麼貼合了。
依舊仰仗棠總那張顯嫩的臉上。
柴穎下去之後,上來的是應昭。
能看得出她精心打扮過,讓孔一棠在意的倒不是她的穿著,而是她手上的盒子。
應昭看著她,笑著說:“祝我們的棠總生日快樂,我在這裡呢,想求個婚。”
下面還有吹口哨聲。
孔一棠循聲看去,居然是肖文琦,旁邊站著的是一臉無語的顧正川。
求個婚?
這麼隨便的嗎?
孔一棠看著應昭,根本掩飾不了自己的雀躍,“那你能抱我上台嗎?”
一邊的蔣航哎了一聲,“哪能現在就被抱走啊,都是哥親自背著姑娘出門的啊。”
肖文琦笑了一聲,用手肘懟了顧正川一下,“原來孔一棠那邊以娘家人自居呢,嘁,我也是娘家人。”
顧正川:“……”
是是是。
蔣航背著孔一棠上了台,然後下去陪自己爺爺感嘆時間過的賊快去了。
孔一棠站在應昭面前,她仰頭看著應昭,看著應昭打開那個盒子。
盒子裡是一枚戒指。
不是什麼鑽戒,而是木頭做的,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回去的時候應昭書房裡那股木屑味兒。
“想了好久,不知道該送什麼給你,”應昭看著孔一棠,“因為我已經是你的了。”
“所以只能再把歸屬權放大,自己一點點把權利打磨在裡面,希望你親手套住我。”
“為什麼只有一枚呢?”
孔一棠問。
“因為我把自己封存在戒指里,你去那裡,我都跟著。”
應昭笑了笑,拉起孔一棠的手,“所以,你這枚,還是得我歸我。”
說的是那年應昭生日,反套上孔一棠手指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