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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中間放著一張桌子,此刻泉奈就坐在桌子邊吃布丁,三日月宗近湊過去坐到泉奈斜對面,笑著說:“團扇大人,您之前說要回老家一趟,還打算帶幾個夥伴回去?”
泉奈聞言挑眉。
他剛泡完溫泉,皮膚白裡透紅,此刻長眉一挑,那雙微微上翹的眼角好似一把彎刀,勾勒出凌厲的弧度。
這樣的審神者可比平日更多了一分鋒利和殺機,是黑髮青年慣性隱藏的狠辣。
泉奈輕笑起來,他慢吞吞地說:“你想去?”
三日月宗近唇角笑意加深:“是這樣的,我們大家商量了一下,為了不妨礙本丸正常運作,又考慮到大家的實力和用處,再徵求了大家的集體意見,最終列了一個名單。”
他將付喪神內戰輕描淡寫的敷衍了過去,就好像剛才差點掀翻道場的刃是假的一樣。
“還請您過目一下。”
三日月宗近從懷裡抽出一張紙,放在了泉奈的面前。
泉奈怔了怔,他定定地看著三日月宗近,突然笑了起來。
可能是即將回家,也可能是泡完了溫泉,思維被溫泉水洗過,他竟直接挑明:“三日月,你是在試探我嗎?”
“…………”三日月宗近的呼吸不由得一緊。
嘖,本以為審神者放鬆的狀態下,反應會稍微遲鈍些,然而萬萬沒想到,審神者卻更加敏銳,反應更快了。
在幫泉奈擦頭髮的燭台切光忠驚訝地看著三日月宗近,他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呢。
泉奈卻咯咯笑了起來,他抖了抖面前的紙條,慢條斯理地說:“你覺得我要不要接受呢?”
三日月宗近低下頭,他語氣溫和地說:“我們自然是聽您的。”
如果審神者接受了,就說明審神者在一定範圍內會給與付喪神自主的權利。
如果審神者沒接受或者直接自己指定人選,那以後他們這些付喪神就別整天想著鑽空子了,老老實實地窩著比較安全,而且還能憑藉此事看出審神者更倚重誰。
當然,沒幾個刃能察覺出三日月宗近的小心思,即便有刃覺得挑誰跟隨是審神者的權利,他們不應該自主,可是在那種競爭的環境和氛圍下,估計也不會多想。
亂藤四郎開了個頭,三日月宗近立刻出面主持敲定此事,並趕在所有刃和審神者匯報之前提交了名單,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審神者對於付喪神的底線。
只可惜,三日月宗近只是將事情說了一下,名單放在審神者面前,就被泡完溫泉後思維更加敏銳清晰的審神者看穿了。
三日月宗近忍不住發出感慨:“您如此英明神武,真是讓我等自慚形穢啊。”
正常人被下屬這麼揣測,八成會生氣。
但是泉奈不是正常人,他沒事時還會主動找事給自己添樂子,此刻發現三日月宗近隱晦的試探,泉奈笑的特別燦爛。
“刀不磨不利,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所謂居安思危,大抵如此了。”
泉奈生長和生活的環境,讓他習慣性地用盡全力去揣測四周忍族和各方貴族,來到垃圾政府這邊後,沒有了旗鼓相當的對手和敵人,泉奈總覺得不適應。
要是因為日子過的太安穩了以至於謀算能力下降,他日回老家,泉奈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千手扉間嘲笑的。
於是他只能沒事自己搞點事了,反正苦逼的是垃圾政府~
泉奈自己都是沒事還要瞎想的人,如今看到身邊的刀子精也在瞎想,他頓時樂了。
他居然對三日月宗近說:“物似主人型,你好歹也是我的刀,可別丟我的人。”
言外之意,這次被看穿了,下次再接再厲。
三日月宗近:“……………………”
小心試探審神者卻得了個這麼結果,三日月宗近也是服氣了。
“是,我會繼續努力的。”三日月宗近嘆了口氣,他問泉奈:“那您看這名單……”
泉奈這才漫不經心地去看名單上的名字。
然後他哇了一聲。
“我回來之前就和加州清光說過了,要他跟我回去處理文件,看樣子他沒告訴你們嗎?”
泉奈興致勃勃地指著名單說:“他是想證明自己沒被指定也有實力入選嗎?真是個驕傲的孩子。”
“亂和退的實力都很不錯,不過退還是有些實在,沒有亂反應快。”
泉奈評價說:“五虎退還有得學呢。”
三日月宗近&燭台切光忠:不,咱們本丸的五虎退早就變異了!
“藥研不是要留下來提升實力嗎?”泉奈看到藥研藤四郎的名字有些奇怪,不過他轉念一想,就明白了藥研藤四郎的理由,他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是想問家裡要眼疾的資料嗎?”
三日月宗近低聲說:“是的,雖然我們都很想和您一起出任務,但總有輕重之分。”
審神者的安全和健康當然是最重要的。
“燭台切殿會負責您的飯食,還請您不要拒絕。”
就算要換刃,也要留下藥研藤四郎和燭台切光忠。
泉奈笑了笑,他笑的很開心。
這幫刀子們將他放在心上來關心,喜他所喜,憂他所憂,他為什麼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