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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旗木卡卡西心中全然是羞辱的憤怒,卻又無話可說。
旗木朔茂死後留下的刀譜被他翻爛了,他自覺刀法已然出眾,哪想到在眼前暗部手裡根本過不了一招!
最讓他渾身顫抖羞愧的,是這暗部從他手上學到招數後,施展出來的威力和效果卻要比他強了無數倍?!
為什麼?!
夏川魚看著跌倒在地並努力爬起來的旗木卡卡西,啐了口吐沫,收起長刀,“用刀對付你都是侮辱我的刀,現在的白牙也就配砍砍柴火了。”
什,什麼——?!
旗木卡卡西憤怒的吼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白牙!!”
夏川魚輕笑,笑聲中帶著深沉的怒意,他一步步走到卡卡西身邊,在卡卡西憤怒的目光里,握住了被插在地上的白牙。
“是嗎?”
他似笑非笑,中指和食指併合,輕輕拂過長刀刀刃,隨著他的撫摸,這把通體純白的名刀陡然綻放出一抹璀璨的光芒!!
噌——!!!
一股無邊殺意以白牙為中心,如湖中石子落下一般散發出層層漣漪,躲在暗處的波風水門頓時被這股殺意驚的渾身冒汗,更別說近在咫尺的卡卡西了!
他呆呆的看著握在身前少年暗部手中的白牙,這把從他父親手中繼承下來的白牙……竟然在顫抖,在低鳴!!
夏川魚眼神複雜,刀還是那把刀,可持刀人已然不再是那個睥睨天下的木葉白牙了。
他輕喃,“你在寂寞嗎?”
卡卡西的瞳孔猛縮。
下一秒,白牙鳴叫的聲音戛然而止。
場中寂靜無聲,突然一抹風迎面撲來,拂過少年黑色的長髮,髮絲微揚。
頭頂的樹冠發出簌簌的聲音,無數落葉漫天飛舞,枯枝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碎裂聲。
無端蕭瑟。
“原來如此。”夏川魚感慨的嘆了口氣,他倒提長刀,在自己的手背上一抿,一絲血線濺出。
“刀出見血,方可入鞘。”他將長刀遞給呆愣住的卡卡西,平靜的道,“這把刀里蘊含著你父親守護你的刀意,好好待它。”
旗木卡卡西呆呆的接過長刀,下意識的看著手中純澈的白牙,莫名的想起父親平日裡冷淡的面容。
夏川魚轉身就走。
“等等!”
“旗木卡卡西,名刀蒙塵,卻依舊甘願被你使用,是因為你父親的心愿,若有朝一日白牙沉寂,就說明它寧願沉眠,也不願被弱者使用。”夏川魚背對著卡卡西,聲音遙遠的像是從天際傳來,“希望下一次見面,你能配得上你的刀。”
“……我會的。”旗木卡卡西緊緊抱住自己的刀,渾身顫抖,不只因為羞辱,還是因為羞愧,他衝著夏川魚的背影,拼命的喊道,“我會的——!!!”
他半跪於地,淚流滿面。
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覺得,卡卡西讓白牙蒙塵了,哪怕他後來血輪眼實力高超,卻還是落了下乘。
第13章 小改變
夏川魚並沒有在營地里休整太久,短短一天交接整頓後,他就帶著日向日差和宇智波真一再度返回前線。
他剛走,昏迷了一天的卡卡西就醒了過來。
醒來的後的卡卡西有什麼地方改變了,他坐在床頭,愣愣的看著手裡的白牙,一言不發。
“卡卡西?!聽說你被人揍了?!”
人還沒進來,聲音就聒噪的讓人想抽飛。
若是往日,卡卡西定會不屑的諷刺一句大喇叭,可今日,他卻沉默不言。
宇智波帶土掀開帘子走了進來,他雙手抱胸,一臉幸災樂禍,還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擔憂。
“卡卡西,你沒事吧?”
野原琳跟在宇智波帶土身邊走了進來,滿臉個關切的道,“你不是在修煉嗎?怎麼突然就重傷昏迷了?還是說有敵人在附近?”
宇智波帶土瞟到野原琳關切的神情,心情頓時不慡起來,他開了嘲諷,“天才卡卡西也有無法打過的敵人嗎?”
“帶土!!卡卡西還小,怎麼能這麼說?!”野原琳聞言嗔怒,她雙手掐腰,狠狠的瞪了帶土一眼,“再說了,你現在還沒卡卡西強呢!”
宇智波帶土呼吸一滯,這話殺傷力太大,他氣的渾身顫抖,猛地扭頭,想要離開,卻又不甘心,只得悻悻的道,“總有一天,我肯定能超越他!!”
此話一出,野原琳嗤笑,“等你哪天不再睡過頭再說吧!”
宇智波帶土瞬間啞然。
兩人一言一語說完後,發現卡卡西依舊看著手裡的刀,沒有絲毫反應,頓覺有些不妥,宇智波帶土咳嗽了一下,靠近窗邊,粗聲粗氣的道,“喂,我們來看你,你給點反應啊!”
野原琳拉了拉帶土的袖子,沒說話,卻滿臉擔憂。
旗木卡卡西深吸一口氣,他撫摸著自己的白牙,微涼的刀刃卻如火山爆發般滾燙,灼燒著他的內心。
同樣的刀,在那人手裡就能綻放出如此璀璨的刀光,在自己手裡卻如凡鐵般單薄,差距為什麼這麼大?
其實每次宇智波帶土諷刺他是天才時,他除了不屑以外,還有些得意和自豪。
他才年少,因父親之故,心性桀驁固執,父親身死名裂,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他除了拼命修煉,以期超越父親,背負木葉白牙之名外,不作他想。
他被稱為天才,被眾人認可,正是他不懈努力的結果。
或者說,這些微的得意,能讓他忘卻覆蓋在旗木上的污名。
而現在,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男孩,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打敗了,還是用自己最擅長的刀法,自己最熟悉的白牙,將自己痛揍了一頓,他甚至連還手之力也無。
何其沉重而難堪的打擊?
以至於讓他甚至產生了一種疑惑。
大家稱讚他是天才,他也自認為是天才,可現在看來,難道是大家在鼓勵他而說出的善意的謊言嗎?
他……真的很強嗎?
看著旗木卡卡西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都意識到了不對,兩人對視了一眼,野原琳退後一步,快速離開帳篷,去找波風水門。
宇智波帶土上前一步,伸手在卡卡西面前晃了晃,不確定的道,“餵?!”
他雙手抓住卡卡西的肩膀,使勁搖晃,“你怎麼了?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終於抬起頭,他深深的看著宇智波帶土,他一直以來都覺得帶土是個吊車尾,根本不堪一擊,只是現在想想,在那人眼裡,自己是不是也如帶土一般,不自量力,狂妄自大?
他輕聲道,“帶土。”
宇智波帶土覺得有些驚悚,卡卡西這是怎麼了?
他渾身哆嗦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卡卡西的額頭,“發燒了?人傻了?我說卡卡西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宇智波帶土有些慌亂,他一把將卡卡西壓倒在床,猝不及防下卡卡西一頭撞在背後枕頭上,隨即沉甸甸的被子壓在臉上,就聽見宇智波帶土驚慌的道,“卡卡西!琳去找老師了,你要是難受先忍忍,我,我去找醫生!!”
說完,他就沖了出去。
被宇智波帶土這麼一打岔,卡卡西心中的陰霾倒是消散了幾分,他無語的看著旋風一般衝出去的宇智波帶土,嘴角抽搐。
——無論如何,自己再怎麼白痴,也絕不會低能到帶土的層次。
微妙的,卡卡西找回了一絲自信心= =
他揉了揉後腦勺,再度坐起來,抬手撿起被帶土掃在一邊的白牙,想起那人臨走時說的話。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白牙。”
卡卡西目光沉靜如水,明亮如初生朝日,散發著絲絲銳利。
“我說過,我會配得上的。”
吊車尾又怎麼樣,被看不起又怎樣,不自量力又怎麼樣,如果停步不前,他不就連白痴帶土都不如了嗎?
比他差了一大截的宇智波帶土都在努力,他又怎能放慢腳步,甚至停下來沾沾自喜?
卡卡西利落的起身,胡亂抹了一把臉,抓著白牙就往外走。
門帘一掀,波風水門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野原琳和宇智波帶土。
看到卡卡西,波風水門心裡出了口氣,隨即欣慰的笑了。
卡卡西的眼神變了。
“老師老師!卡卡西不太對勁!”宇智波帶土看到卡卡西下地,撇嘴,“喂,你不是不舒服嗎?怎麼下來了?”
波風水門攔住宇智波帶土,微笑道,“不,我倒是覺得卡卡西現在的狀態很好。”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的道,“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