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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玄清心裡煩悶,不願聽王書棣多說,連敷衍的耐心也沒有了,便越走越快,試圖拉開與王書棣之間的距離。
「師妹!」
王書棣修為在滕玄清之上,要追當然容易,但滕玄清現下一副不願意讓他跟著的樣子,令他有些猶豫。
但阮樾叮囑他務必要將滕玄清送到紫陽宮,王書棣縱然無奈,也只得遠遠吊著。
穿過紫杉林時,忽然有一道黑影憑空出現,截住滕玄清。
王書棣大驚,欲上前搭救,然則那道黑影攔住滕玄清後,不由分說將其擊暈,滕玄清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
下一瞬,黑影連同滕玄清一起消失,王書棣心知自己不是對手,也根本不知道對方朝哪裡去了,他忙往回走,欲將此事告訴阮樾。
但他才剛轉身,後頸便猛地一痛,經脈被封,一身築基修為根本派不上用場。
視野暗下來,王書棣噗通一聲跌在地上,暈過去了。
等他醒來,天色灰暗,有人用力推他的肩膀,他費力睜開眼,勉強看清面前的人是凌樂。
關於凌樂的事情他聽說過一些,對這個出賣兄長留在紫霄宮的人,他沒什麼好臉色,但是凌樂與滕玄清關係不錯,他現在經脈被封,無法運功,只得先拜託凌樂:
「凌樂師妹,你快去紫陽宮尋鄺師叔,跟她說,玄清師妹……被人劫走了。」
凌樂聞言大驚失色,臉色猛然一沉:
「我方才從紫陽宮過來,但被紫陽宮門人告知鄺長老不在紫陽宮。」
第27章 救人
「什麼?!」王書棣臉色一白,掙扎著站起身,腳下卻站不穩,晃了兩下,又道,「那勞煩凌樂師妹跑一趟紫霄之巔,將此事告知吾師。」
凌樂也看出王書棣狀態不對,事出緊急,她沒再多問,只道了一句「師兄小心」,便匆匆趕赴紫霄之巔。
雖然天色稍晚,但紫霄之巔上依舊熱鬧。
最後一場比試還未結束,場外看台上人山人海,觀戰弟子情緒激昂。
紫陽宮大弟子失蹤,事關重大,不得聲張。凌樂先向場中長老打聽了鄺凌韻的下落,得知鄺凌韻下午就離開了賽場,她這才去找了阮樾。
阮樾聽聞滕玄清失蹤,立即跟隨凌樂趕去紫杉林,找到在老樹下動彈不得的王書棣。
「師尊。」
王書棣試圖起身,阮樾示意他暫時莫動,隨手替他疏解了經脈中淤堵的靈氣,這才趕去滕玄清被劫走的地方仔細查探。
叢林中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滕玄清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人抓走,阮樾覺察到空氣中殘留的淡淡魔氣,臉色很不好看,回頭囑咐王書棣:
「你與凌樂先去紫霄殿,將此事轉告宮主。」
王書棣聞言便明白阮樾已有線索,他和凌樂跟著只會礙事,於是聽話點頭:
「師尊保重。」
雪櫻近來正在閉關,修煉到了緊要關頭,連十二宮大比都未出席。
但聽護法長老急急來尋,說凌樂領著王書棣著急求見,有要事稟報,她不得不中斷閉關,這才得知滕玄清失蹤一事。
她心裡暗道不妙,又問了凌樂是否尋到鄺凌韻,得到否定回答之後,她吩咐王書棣二人不得將此事宣揚,話音剛落,身影一閃就消失了。
留王書棣與凌樂二人面面相覷,焦灼慌張又無能為力。
滕玄清感覺喉嚨燒得難受,腦袋迷迷糊糊的,被人用力敲擊的後頸窩疼得厲害,像腫了似的。
意識昏暗中,她隱約聽見有人在說話。
聲音不遠,卻壓得很低,讓她難以聽清,只勉強能辨識話語中幾個零星的字眼:
百年前……畫……秘籍……
「你們快放了清兒!」
一道冷冽的聲音憑空乍現,滕玄清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是師尊!師尊來救她了!
滕玄清睜開眼睛,卻被眼前景象嚇得倒吸一口冷氣。
她嘴裡塞了東西,身體被綁在一根石柱上,石柱傾斜,懸在崖邊,她正對著山崖間繚繞起伏的雲霧,下面則是萬丈深淵。
她努力揚了揚腦袋,朝方才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便見鄺凌韻懸空而立,與她身旁不遠處兩名黑衣蒙面之人遙遙對峙。
「呵。」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冷笑一聲,「鄺凌韻,百年已過,當初約定的事情你卻還未辦妥,若今日你不能給我們一個交代,你這心愛的小弟子,恐怕就要命喪黃泉了!」
滕玄清不知道鄺凌韻和這兩個黑衣人到底約定了什麼,但她覺得非常氣憤,氣他們用她來她的師尊,她內心激憤,連害怕的情緒也淡了。
她咬著嘴裡的布條,嗚嗚有聲地掙扎,想叫鄺凌韻不要管她,但那焦急的神情落在鄺凌韻眼中,卻是害怕,是驚惶,是求她快些救她。
「你們不能動她!」鄺凌韻寒著臉道,「如果傷了她,你們永遠也別想知道九天玄心訣的下落!」
「別想和我們討價還價!」黑衣人冷笑,「我們能把通靈神算給你,自然也可以給其他人!此術雖難修煉,但也並非無人可傳,大不了我們再等一百年,但死一個滕玄清,你的良心能過得去嗎?」
鄺凌韻未被黑衣人的言語嚇退,反而冷笑起來:
「再等一百年?你們誰等得起?我答應你們的事情不會食言,但請你們再給我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