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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之前宮主曾經叮囑過他們,若非必要,無需讓旁人知道他們是紫霄宮弟子,在外即便路見不平,也得先以自身安危為重。
他們在客棧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起來,聽見樓外喧喧嚷嚷,滕玄清便留心看了一眼。
卻聽大廳中有人說昨天夜裡鎮上發生了一起慘案,住在小鎮東邊的一戶人被來路不明的仇家殺害了,一家老小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院子裡,場面悽慘,叫人不寒而慄。
他們還說兇手在那屋裡的牆上留了字,用血寫出來的字冒著黑煙。
一個早上過去,傳聞四起,民眾對兇手的來歷猜測紛紛,但絕大多數的人都認為,能在一夜之間悄無聲息把人殺害的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多半是傳說中的魔頭。
住在對面屋子的王書棣和旁邊屋裡的華煊也都推門走了出來,三人對視一眼,便明白對方都已經聽清楚了大廳里的傳言。
「究竟何人竟如此猖狂?」
滕玄清呢喃著問了一句,王書棣二人紛紛搖頭。
這時,許陽長老自店外而來,上樓之後對滕玄清三人道:
「東西收拾一下,我們該出發了。」
「可是長老。」滕玄清疑惑,「外邊都在說昨天晚上村子裡面發生的事情,咱們不需要去看一看嗎?」
許陽眼色微微閃爍,搖頭道:
「凡人城池有他們自己的規則,發生了這等事情,自然有鎮守、官兵等去調查,我們作為修士,最大的忌諱就是干涉凡人的生死,除非有修士作惡,否則一切都與我們無關。」
滕玄清似懂非懂。
這樣的做法讓她很不理解,而且不舒服。但在出來之前,鄺凌韻叮囑過她,必須聽從長老的安排,所以她壓下心頭疑惑,沒再吭聲。
許陽帶著滕玄清三人離開客棧,朝洪川西南的方向去了。
他們穿過市集,許陽讓他們三人稍作等候,他自己入店中籌備一些乾糧。
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快若閃電,從滕玄清幾人的頭上掠過。
滕玄清只覺眼前一花,身體竟凌空飛起。
她愣了一瞬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脫離了隊伍,被那黑衣人抓在手中,正以極快的速度和王書棣三人拉開距離。
「玄清師妹!」
王書棣驚呼一聲,許陽比他更快發現變故,情急之下立即去追,但是那黑影速度極快,許陽根本不是對手,剎那間便拉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風聲呼嘯,吹得疼玄清臉頰生疼。
她被這黑衣人封了渾身經脈,動彈不得,只能眼看著許陽幾人越來越遠。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她被那黑衣人扔在地上,還沒回過神來,便見一張臉在自己面前突然放大,嚇得她一個激靈,蹬著腿朝後退了兩步,拉開與這人之間的距離,這才強忍著內心驚懼,逞強的問道:
「你是何人?為什麼要抓我?」
來人是個邋裡邋遢的老頭,花白的鬍子亂糟糟地堆在臉上。
他聞言並不答話,只沉著臉,繞著滕玄清走了好幾圈,將她從頭到腳地打量,像在研究什麼稀奇的東西似的。
滕玄清越來越緊張,她不知道這人的身份,此人的修為比許陽長老還要高,卻不知這樣的人為什麼要把她抓起來。
她第一次出宮,與人無冤無仇的,真是飛來橫禍,命途多舛。
「你叫什麼名字?」
黑衣人問她。
滕玄清一腦門的冷汗,這人好生奇怪。但在對方極具壓迫的目光之下,滕玄青沒有辦法說謊,只好如實回答:
「滕玄清。」
黑衣人聞言若有所思,忽而又換了一張笑臉,湊近了滕玄清,笑嘻嘻的對她說:
「老夫看你根骨奇佳,要不,你做老夫的弟子吧?」
第33章 魔頭
滕玄清聞言一愣, 不等她反應過來,那人又道:
「做老夫的弟子,不會虧待你的,老夫一身絕學, 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人傳承衣缽, 嘿,現在好了, 你這小娃老夫看著不錯, 就這樣決定了!」
「誒!等一下等一下!」滕玄清急得臉色大變, 「你這老頭怎地自說自話!我都不知道你是誰, 為什麼要做你的弟子?!何況我已經有師父了!」
「什麼?你已經有師父了?!」老頭眼中精光大放,猛地湊近滕玄清,忽而又古怪地笑起來,「這問題簡單,告訴老夫你師傳何人,可是今晨跟你們一路的那個結丹小子?老夫與他打上一場,將你搶走便是!」
滕玄清聞言冷汗涔涔, 這人性子好生古怪霸道!不可理喻!
而且他的修為明顯在許陽長老之上,若叫他盯上許陽,可就真的糟糕了。
「哼, 我的師父怎會只有結丹修為?師尊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神通廣大, 你打不贏她的,死了這條心吧!」
滕玄清驕傲地挺起小胸脯,倔強地瞅著面前的老頭, 在她心裡,鄺凌韻就是如此厲害, 誰也比不了。
「呵。」老頭只覺自己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不信她說的話,「中州上的老傢伙們沒有我不認識的,就是現在坐了紫霄宮宮主之位的女娃娃,見了老夫也要喚一聲前輩,你的師父,可是比雪櫻更厲害嗎?」
滕玄清頓時啞了聲。
別人滕玄清當然不清楚,但是雪櫻是紫霄宮的宮主,除了老宮主及宮中其他幾個不出世的長老,雪櫻的修為已是紫霄宮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