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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覃芸憤而斷喝,「藏頭露尾算什麼本事?」
她話音一落,又是一枚石子飛來,擊中另外一人穴位,封住她的行動。
覃芸於樹影之間捕捉到一抹飛快掠過的白影,心裡頓時有了猜想。
她伸手按住腰間防身短劍,將兩位師妹護在身後,朝方才白影出沒方向質詢:
「凌樂!我知道是你!偷雞摸狗也不怕落了宗門威風!可敢堂堂正正現身一戰?」
伴隨她的聲音,第三枚石子橫飛而來。
覃芸拔劍去斬,鋥一聲響,石子從正中間被劈成兩半。
隨即一道白影從她頭頂划過,樹葉嘩啦啦落下來,遮擋了她的視線。
對方神出鬼沒,她雖然猜是凌樂,卻也沒有把握,心下驚惶,唯恐自己惹上了不好的東西。
她怕得左右四顧,仰頭時,一件白衫蒙頭蓋在她臉上,沒等她嗚嗚掙扎,白衫猛地收緊,視野頓時黑暗下來。
混沌中,她被人踹了一腳,撲騰著跌在地上,聽見身後先後傳出兩位師妹的悶哼,此後再無她們二人的動靜。
視野被阻平添一陣恐慌,她越來越怕,下意識抓緊了短劍盲目揮舞。
一枚石子敲在她的手腕上,將短劍擊飛,隨即她被人壓住腦袋,感覺到身後之人靠近,貼在她耳邊,用刻意壓低的低沉嗓音對她說:
「退出十二宮大比,否則我就讓紫霄宮的人都知道你是怎麼勾引梁裕的。」
覃芸聞言,面如死灰。
她嘴裡嗚嗚有聲,狼狽爭辯:
「你怎能平生污人清白!」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有數。」那聲音像鬼魅似的糾纏在覃芸耳邊,「再說了,話說出去,別人信不信,那也由不得我。」
「你!!」
「我什麼?若我再在紫霄之巔見到你,後果如何,自己掂量掂量。」
那聲音說完,用力一個手刀敲在覃芸後頸,將她擊暈。
覃芸清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半個時辰以後,兩位師妹替她除掉頭上的遮罩,擔憂地看著她。
她想問兩位師妹有沒有見到襲擊她們的人,但她一張嘴,便覺嘴角火辣辣的。
其中一人朝她搖頭,示意她先不要說話,勸道:
「覃師姐,你臉上受傷了,得擦藥才行,咱們快回宮去。」
覃芸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一張臉都腫起來,頓時慌得六神無主,唯恐被那賊人毀容,在兩位師妹的攙扶下匆匆朝紫淵宮走。
哪怕她不甘心,接下來幾天她也不會再去紫霄之巔了,她不想被別人看見她現在臉上的樣子。
兩位師妹彼此對視一眼,各懷心思,覃芸師姐這臉顯然是被人扇了好幾個巴掌才腫成這樣,但是她們連下手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不敢跟覃芸明說。
「玄清師姐如何知道覃芸做的那些腌臢事?」
不遠處一棵樹上,滕玄清吊著雙腿坐在枝頭,凌樂則站在她身邊,小聲詢問。
「說來也是湊巧。」滕玄清回答,「我們認識之前那段日子我常獨自上山修煉,有一回下山時天色晚了,碰見有人在林里私會,那時候沒看清人,只隱約聽見她喚了聲『梁郎』。」
「我繞道走了,又在半山腰撿了件女人的衣裳,衣服袖子裡藏了那女子的名牌,我猜他們肯定會下山來尋,便沒多理會,後來就把這事兒忘了,若不是方才在賽場時,長老報了那女子的名兒,我還真想不起來。」
滕玄清言罷,輕嘆著搖了搖頭,遂看向凌樂:
「凌樂,先前的事,對不住,我……」
「玄清師姐。」凌樂打斷了她,「你不必道歉,若是換了我在你的立場,我也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況且,你本只是做好了分內之事,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宮主寬宏,明辨是非,我也並未受罰,更不必這般計較了。」
「那……」
「師姐何時變得這般婆婆媽媽吞吞吐吐了?」凌樂無奈撇眉,「好好說話不行嗎?」
滕玄清被凌樂噎了一下,心裡反而豁達起來,她好笑地長嘆一聲:
「行,依你,不計較了,不計較了。」
第24章 勸阻
滕玄清回到紫陽宮,踏進院內,見鄺凌韻坐在院中石凳上,臉上神情淡漠,她心裡有鬼,心虛得很,小心朝鄺凌韻走過去,拱手道了一聲「師尊」。
「跪下。」
鄺凌韻輕輕掃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
滕玄清不敢違師尊令,於是二話沒說,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初選結束之後,都做了什麼?」
鄺凌韻如此問,滕玄清便明白山下樹林裡發生的事情鄺凌韻已經知道了,她喉頭一滾,額頭上浮起一層冷汗。
即便明知會被責罰,她還是如實回答:
「弟子下午在看台觀戰,傍晚去了紫杉林。」
「去紫杉林作何?」
鄺凌韻又問,語調波瀾不驚,滕玄清卻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小心看了一眼鄺凌韻的表情,這才開口:
「去找覃芸的麻煩。」
「不像話!」鄺凌韻一掌拍在石桌上,「你與覃芸有何恩怨?不僅動手打人,還要別人不准繼續參加大比,誰教你這麼做的?!」
滕玄清抿了抿唇:
「因為覃芸當中責難小樂,小樂是我的朋友,我得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