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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司機已經在外面等了,紀以柔跟溫嚴等人道別,溫嚴很關切的叮囑:「到家了,就跟懷鈺說一下,別讓她擔心。」
「回去好好陪陪爺爺和媽媽。」
「不過也不要緊,咱們兩家,無謂嫁娶,你們到時候回去住也可以。」
紀以柔一一應了,只說好:「您放心,我都知道的。」
溫懷鈺等在外面,站在車門旁,車窗倒映出她的樣子,栗色的長髮披在肩頭,唇深眉濃,五官明麗。
風吹過,銀杏葉子飄落,一枚小扇子落在她肩頭,她撿起來,轉了轉,覺得無聊了,就隨手遞給了紀以柔。
紀以柔告別完了,與大家揮了揮手,溫懷鈺也上車,車子順路到公司,她剛好能陪她一段路。
兩個人一路上沒說話,到了溫懷鈺公司門口,她聲音淡淡的:「我進去了。你路上小心,記得打電話。」
紀以柔也跟著下車了,叫住她:「等等。」
溫懷鈺看著她,看著她從口袋裡拿出黑色絲絨的戒指盒,她愣怔了一下:「給我的?」
家裡早就買好了對戒,紀以柔什麼時候又買了戒指,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的。
紀以柔笑了下,將戒指盒子打開了,裡面躺著一枚極大的鑽戒,那鑽石大的能晃瞎她的眼睛。
溫懷鈺笑容一僵:「鑽石的——眼淚?」
紀以柔被她神情逗的哈哈大笑:「你怎麼這麼緊張?」
溫懷鈺滿懷怨念的看了她一眼,沒辦法跟她解釋自己的夢,更不想回想『我只做受的』這種令人羞恥的言論,只是微擰著眉:「我不要。太土了。」
紀以柔握住她指尖,已經將戒指順著她指節往上扣,低垂著眼睫:「怎麼辦呢,雖然說這樣很土,可是別人都說,只有買很大很大的鑽戒,才能把想要抓住的人抓住了。」
溫懷鈺嗤笑一聲:「小孩子才相信,紀以柔,你幼稚!」
她嘴上還在嘲笑著,可一點沒掙扎的,由著紀以柔將那枚戒指戴上了。
紀以柔唇角牽起,往後退了一步,認真欣賞,很滿意的說:「很適合你。紀太太。」
溫懷鈺低聲反駁,說適合個鬼,忍不住轉了轉,可到底沒把戒指拿下來。
「我走了。」
「嗯,月底見。路上小心。」
「你不要不吃飯了,胃不好,多喝點粥。」
「知道了。」
兩人相對站著,有點相顧無言的意思,溫懷鈺沒話找話提醒她記得打電話,紀以柔說知道了,又問她:「你會想我嗎?」
溫懷鈺抬起下巴,很傲氣的說,當然不會。
大白天的,幹嘛非要問這種問題,她才不會好好回答的。
可她還是忍不住,多看了紀以柔兩眼,看她腰肢纖細,看女孩那一雙筆直的腿,格外細長又好看的樣子。
溫懷鈺忽然想起昨晚,想起紀以柔沒回答她的問題。
於是她輕聲問她:「所以,昨晚你也有感覺了,對吧?」
紀以柔的臉一寸寸變粉了,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溫懷鈺很得意的等她回答,可在床上就肆無忌憚,強勢霸道的人,到底是臉皮薄了一些,紅透了臉,連白嫩乾淨的耳廓也紅了,也沒回答出來一個字。
最後,還是司機按喇叭催促了,紀以柔才上了車,再沒說話了,只是在搖上車窗時,極深極深的看了她一眼。
溫懷鈺站在路邊,看車子開走了,已經超出了視線範圍,才轉身進了公司。
一進公司,前台接待的姑娘就看到她指尖閃的奪目的鑽石,眼睛因八卦之光一下子就亮了,卻又迫於溫總的淫威,硬生生壓住了。
溫懷鈺自然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有些冷厲的掃過去一眼,奈何人都有好奇心,一路到二十二樓,所有人都看著溫總手指上那又大又閃的戒指,不過半天,全公司上下都傳來,溫總疑似結婚了,而且婚戒上有一顆超大超大的鑽石!
這些小道消息,溫懷鈺都知道了,原本該生氣的,可她今天倒一點都不生氣。
等下午開完會,她在辦公室坐著,等一份最後的材料,等的無聊了,就轉著戒指玩,最後給紀以柔改了個暱稱,叫紀鑽石。
剛拿起手機來看,紀以柔的電話剛好打了過來。
溫懷鈺半眯著眼,聽她說已經到了。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了。」
「好。你也是。」
電話掛斷了,溫懷鈺揉了揉眉心,準備下班了,就是有些累,靠在沙發上不太想動。
只這麼一瞬的時間,手機又響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紀以柔打來的電話。
不是剛剛才打的電話嗎,現在還要說什麼呢。
溫懷鈺按了接聽,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等著,想聽聽紀以柔想說什麼。
電話那端,她的聲音清醇動聽,平白的添了幾分撩人,溫懷鈺聽見她輕聲說:「我自然是有感覺的。」
溫懷鈺怔住一下,才知道她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這人也實在是壞,剛才電話里不說,又專門打了個電話,只是為了說這麼一句話,讓溫懷鈺感覺不妙,平白無故被她撩撥的臉紅心跳。
紀以柔還在說話,聲調放的極慢極慢:「因我一直想要你。你也一直知道的。」
說完,電話掛斷了。
溫懷鈺的臉忽然一下子燒了起來,她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將臉頰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