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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言深沒有回家,直到去的公司。
剛下計程車,她就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半晌,她調整好情緒,接了:「爸爸。」
溫嚴的聲音里也滿是疲憊:「你昨晚沒回來,去哪裡了。」
「……沒去哪,就……」
「我問了,你不在公司。」
「哦,去見了一個朋友,太晚了,就訂了酒店。」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可能還有心情出去玩。見得誰?」
「就一個朋友。」
「徐家那個丫頭吧。」
「……我……」
她說不出話來,用力咬了下嘴唇,忽然哭了出來:「我……我好難受啊,爸爸,我的心要被戳爛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好想她,可是她結婚了,我不該見她的,她也不愛我了……」
她忽然在路邊蹲了下來,哭的撕心裂肺:「可我好愛她。我好想她,我拿她沒有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
阿深,阿深。
我可、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可以。
她在心底輕輕說。
我也喜歡你的啊。
我這麼喜歡你,比你喜歡我,還要再多一點。
溫嚴在電話那邊聽著,一顆心也要碎了,他這個女兒,從小都那麼乖,那麼懂事,那麼聽話,可是遇上了徐家那個丫頭,就再也不管不顧,高中的時候翹課跟她出去玩,過年跑出去一起看煙花,嚇的兩家大人一起出動,上大學也固執的要一起填千里之外的學校……
他曾經反對過,後來也還是讓步了,可這兩個孩子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她們就這麼分開了。這麼多年過去,這孩子遠在海外,照舊心結難解。她這麼內斂的人,很少說苦,更不要說,會這麼不受控制的哭。
他的聲音也滿是苦意:「丫頭,聽爸爸一句話,你要是真的喜歡她,放不下她,就回去找她,不要想那麼多。其他的,爸爸幫你解決,好不好?」
溫言深哭的眼角通紅,可這時候也還是那麼理智:「不行。她結婚了,我不能破壞別人的家庭,爸爸,這件事你不要管,我要去公司了,小紀在等著我,先掛了。」
她掛了電話,擦乾眼淚,對著路邊的櫥窗看著自己,輕輕舒了一口氣:「沒事的溫言深,等處理完這些事情,你就回澳洲。」
她還是那個溫柔冷靜的她,開會,處理公司的文件,做出決定。
輿論確實早就壓了下來,徐放一向重諾,說到做到,不僅做了,還處理的非常好。
溫言深有幾天沒見她。
她以為徐放要夠了,也打算放過她了。那種事情……多了大概也就厭了。
可她剛剛鬆了一口氣,徐放的電話在這時打了進來。
溫言深按了接通,聲線沉靜:「什麼事?」
「你有幾天沒過來我家裡了。還要我請嗎?溫言深,你這個人一點也不守信。」
溫言深頓了一下:「我……月經來了。做不了的……我、我就不過來了。」
徐放安靜了幾秒,才輕笑著說:「你對你自己——床伴的身份定位,很準確啊?」
溫言深只有沉默。
徐放淡淡笑著:「過來。」
她明明在笑,可聲音里卻藏滿了怒意,讓溫言深覺得困惑,既然都做不了,那她還叫自己過去,是為什麼。
徐放將電話掛斷了,不多久又打了電話過來:「下來,我在樓下。」
溫言深無奈,只有下樓,站在路邊不願上車:「我沒有騙你……真的做不了。今天我可以不過去嗎?」
徐放冷笑。
原來她以為自己只喜歡做,只想著做。
她挑了挑眉,戲謔的笑著,眼底卻是冷的:「上車。」
最終,溫言深還是跟徐放到她家。
區別於前次的親密,徐放這次一反常態的冷,坐在沙發上,開口命令:「去做飯,我餓了。」
溫言深站著不動,眉心緩緩的蹙了起來:「我沒有答應你要做飯。」
徐放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領:「不管是什麼——總要讓我吃上吧。」
她的語氣淡漠而隨意,卻有著曖昧不明的深意,溫言深再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廚房走去。
徐放輕輕舒了一口氣,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本雜誌在看,看那個人繫著小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的轉。
這是她的夢想。
阿深阿深。
我好愛你。
我想跟你結婚。
「結婚以後呢?」
「結婚以後,就把你藏在家裡呀,誰都看不到,就只有我能看到。」
「你這麼壞呀?那我不要你了。」
「不不不不,我錯了錯了,開個玩笑呢……不許不要我。」
你是我的全世界。
手機在這時響起。
她扔下合作夥伴,匆匆離開,留下一堆爛攤子要解決,助理打電話來問她怎麼解決,她想了又想,人都被她騙回家了,她就先出去一會,也不要緊的。
徐放站起來,對著廚房裡說了一句:「我下樓拿個快遞,很快就上來,你快點做飯,我餓了。你……你不許走,等我回來。」
女人背對著她,圍裙系在腰間,鬢髮垂在耳側,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的心在那一瞬間極度滿足,像是她們已經結婚多年,她外出有事,出門前叮囑妻子等她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