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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以柔笑, 拿手指撓了撓她的臉頰:「是誰想的?是誰纏著我不放的?」
溫懷鈺聽到這句話, 困意都散了一些,被她指尖觸碰的半邊臉頰微微發紅:「你別說了!」
紀以柔含笑凝視著, 不再說話, 指尖又在她臉頰邊蹭了蹭, 順著她下頜線條往下,到纖細的脖頸,愛不釋手。
溫懷鈺一把抓住她手指:「別鬧我!」
她緊緊握著她的手, 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真的要去公司了。」
紀以柔勾了勾她手指:「你都不在家陪我啊。」
溫懷鈺頓了幾秒, 才快速的抬起手, 將她指尖遞到唇邊, 輕聲說:「還不夠想嗎。」
說完,她輕輕咬了下唇,迅速的在紀以柔指尖上親了一下, 紅著臉,從床上跑下來。
紀以柔坐在床上發愣,被她親過的地方,似乎還有一些淡淡的溫度,她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收到掌心裡,又慢慢展開,抬起手,在被她親過的地方復又親了一下。
……
溫懷鈺幾乎是踩著點到公司的,早上起來的不算晚,可是她在家裡待著就不捨得走,抱著紀以柔親親蹭蹭的,在玄關處待了好久,才不得不離開。
周然一早就在她辦公室外等她,看她來了,欲言又止:「溫總……」
溫懷鈺平靜的看他一眼:「進來吧。我有事交代你。」
周然應了一聲,跟在她身後進了辦公室,將門反鎖了:「溫總,昨天我跟您匯報的事情……」
溫懷鈺坐下來,低下頭,拿著筆在日曆上圈了幾天,有些隨意的開口:「你坐下說吧。不用擔心我,我接受一切事實。」
周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平靜,不過也少了些說話的顧忌:「之前您出意外,董事長的意思就是壓下消息,偷偷調查,我也留了人在那邊,改頭換面的,在工地里當工人,足足好幾個月,才終於得到了線索,順藤摸瓜,昨天才終於查清楚。」
溫懷鈺低著頭,看著左手襯衫袖口少了一顆紐扣,眼皮都沒撩一下:「繼續。」
「那次我們一起去調查的工地事故,是在高溫下,連續超額施工造成的。今年的天氣有些反常,初秋溫差過大,工地上的人也沒在意,在正午時候也沒停下來休息。按我們以前採購使用的機器,在高溫下連續工作4時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當時正換了一批新機器……是溫先生定下的採購方案,他提議換了新機器……」
「嗯。我知道。」
周然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可能是擔心事情被發現,所以在我們定下誰過去那邊調查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找了當地兩個地痞無賴,混在工地里做手腳,出事之後給了他們一大筆錢,這是要到年底了,這些人錢花光回家了,我的人才終於找到線索。不過……大概……大概溫先生也沒想到,是您親自過去的,據說那些人連個手機都沒有,也根本沒管來人是誰,只想拿錢跑路。」
溫懷鈺撥弄紐扣的手頓了一下:「周然,其實你不必這麼說。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事實。且他現在也不覺得自己錯了。我長到七歲才回家,他根本沒有把我當他的女兒。」
周然一怔,沒想到她會說上這麼多,對於這些事情,他先前也多少知道一些,但只裝作不知道,也不敢問:「這個……」
溫懷鈺淡淡笑了一下:「別緊張。我明天不會殺人滅口的。」
周然忍不住笑,也緩了一下:「那溫總,這件事……您準備怎麼處理?」
「不用跟爺爺說了。他當時定下採購方案,後來也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道義上有錯,法律上卻沒有辦法。要過年了,你記得多關注遇難者家屬,其他的,我再想想。」
周然點點頭:「那您……自己受傷那次呢?那次的事故,證據是有效且直接的。」
溫懷鈺輕輕舒了一口氣:「不用。」
周然怔怔,片刻後才回過神來,也是,這句話問的……畢竟是親生父親,他就不該問這句話……
「你出去吧。最近事情多,不用在我這裡耽誤了。」
周然說了一聲是,往前走了幾步,又折回來:「溫總,我早上看見鄧經理了,她好像遇到了什麼事情,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太好。」
「知道了。晚點我去看看。」
今天的早會要安排年底前的所有工作,溫懷鈺一邊看日程安排,一邊聽各個部門經理匯報工作計劃,手機上彈出幾條消息,是周琳發來的:「懷鈺,你知不知道夏家那丫頭到底去哪裡了?現在夏家人到處都找不到她,查到你安排的司機了,現在正在家裡鬧。」
溫懷鈺眉心一蹙,夏岑怎麼會不見了,鄧若不是叫她回家了嗎?
她壓下心頭疑惑,等早會結束,過去找鄧若,在後面拍了下她的肩膀,看到她回過頭時蒼白的神色,嚇了一跳:「若若,你怎麼了?」
鄧若的神色平淡到近乎麻木:「沒事。昨晚一夜沒睡,有點沒精神。」
「因為夏岑?」
「嗯。她家裡人來找她。」
「她真的沒有回家?」
「沒有。我……我也找不到她。」
溫懷鈺一怔,想起夏岑最後打來的那個電話,拉著鄧若到一旁:「你別擔心。我之前給她的手機號,你打過去。」
鄧若有些僵硬的轉過頭,看著她,聲音微啞:「你知道嗎……她當時走的時候跟我說了,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