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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嘉揉著頭,轉頭往身側一看,空空如也,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昨晚的畫面,池嘉腦海里還有些凌亂破碎的記憶,好像……是景芮送她回來的。池嘉隱隱記得,她昨晚抱著,死死纏著的人是景芮。
哎!好丟人……池小姐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她為什麼要去主動抱景芮?若是池小姐知道自己還說了掏心窩子的話,估計更加無法直視自己。
可是,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頭疼,一覺醒來,池嘉已經分不清昨晚的虛虛實實,只是做夢嗎?
越想越頭疼,或許是自己喝暈了,她和寧總監一起喝酒,怎麼會是景芮送她回來的,八成是在做夢。
池嘉拖著暈沉沉的腦袋,去浴室洗澡,身上到現在還沾著酒氣。
熱水嘩嘩,從頭頂開始澆下,池嘉用手心使勁揉了揉臉,想把自己揉清醒。昨晚喝痛快了,從今天起,就是全新的開始。
套上毛衣,吹乾頭髮,池嘉覺得一身清爽,外邊又在下雪了,看這情形,估計昨晚下了一夜。
池嘉稱得上討厭下雪天,什麼漂亮,什麼浪漫,在她眼裡就是影響出行,上班以後,被現實活生生磨掉了自己也曾有過的天真爛漫。
廚房裡,池嘉接了杯熱水,捧在手心暖著,卻發現電飯煲處於保溫狀態,她揭開一看,是熱粥。
池嘉盯著升騰起的熱氣,發起呆來。所以,昨晚真的是景芮,她送自己回來的,她們還在床上抱著睡了一晚。
有關昨晚的印象,一點一點變得真實。池嘉也覺得昨晚睡得好暖,比她一個人時暖。她腦海里禁不住又浮起景芮的臉,昨晚陪自己一晚上,今早熬了粥又一聲不吭走了,是什麼意思?
池嘉從來就猜不到景芮心裡怎麼想的,大概是有錢任性,做什麼全憑自己心情,今天想對你好,明天又想對她好,突然有興致,就和你曖昧一下,如果鬧得不愉快,就轉頭去找她。
望著熱粥,池嘉沒心情喝,反而一衝動想給倒了,結果被燙了手,「噝……」
最後還是盛了一碗喝,池嘉在心裡罵自己不爭氣,為什麼還是這麼容易被感動到,願意早上為她熬粥的人,明明多了去了。
——
景芮一聲不吭離開池嘉那,因為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尤其是在聽了池嘉那些口是心非的話過後,對她們之間的感情,原來池嘉那樣認真。
雖然池嘉是她第一個主動追求的,但景芮承認自己對感情絕對算不上負責,也包括現在對池嘉的喜歡,她不喜歡撒謊,沒給過任何人承諾,她也給不了池嘉有承諾的感情。
都說愛情是有保鮮期的,那景小姐的愛情保鮮期絕對比平均水平短上一大截。
感情上,景芮向來不考慮將來,寧淺說她總是「玩玩就爽了」,縱然難聽,某種意義上也是事實。
面對池嘉醉後的表白,景芮猶豫了,那晚她抱著池嘉想了很久,只能說,她不想傷害到對方。
晚上十點,餐廳里只剩下寧淺。
「還不回去?」
「沒地方去,上你這坐會兒都不行?」寧淺最近還是魂不守舍,不過比一開始好上許多,至少不是徹夜買醉。
景芮拿過一瓶紅酒和兩隻高腳杯,在寧淺對面坐下,倒上了酒。
「你今晚好興致,陪我喝酒?」寧淺上回在景芮那撒過一次酒瘋以後,一提喝酒,景芮果斷不給面子拒絕。
「不喝多了,聊聊天。」景芮同寧淺舉杯,抿了一小口。
寧淺盯著景芮,平時總是春風滿面的景大小姐,最近似乎有些情緒低落。
「不會膩嗎?」景芮漫不經心晃著酒杯,淡淡問寧淺,「長期喜歡一個人,不會厭倦嗎?」
寧淺嗤笑,「既然喜歡了,怎麼會厭倦?你沒資格談喜歡。」
「是麼?」
「你最愛你自己。」寧淺想了想,又道,「你跟池嘉……好好道歉了嗎?」
雖然是朋友,但寧淺還是想罵景芮渣。
景芮沉默一陣,「我喜歡她,追過她兩次,都被她拒絕了。」
「你……被人拒絕了?」寧淺不厚道地笑了,想起前段時間景芮說被人傷了心,難怪那麼鬱鬱寡歡,「傷你心的人…是池嘉?」
「我被人拒絕,你用得著這麼開心?」
「這是我最近聽過的最開心的事,景芮,你也有今天。」寧淺嘲笑著,她又想起那晚池嘉的話,理不清了,「你跟池嘉到底怎麼回事?那姑娘挺喜歡你的,既然你想追她,你幹嘛還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
「那晚你在我家,我說家裡有人,她誤會了。」景芮依然平靜說道。
寧淺無語,到頭來自己還成了罪魁禍首,「誤會了就解釋清楚啊。」
「沒必要解釋。我跟她不合適。」
「都互相喜歡了,還有什麼不合適的?」寧淺難免想起自己近十年的單相思,如果喜歡的人也恰好能喜歡自己,就算赴湯蹈火也要在一起,只要互相喜歡,再多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我怕我會傷害她,你懂嗎?她又是直女,第一次喜歡女人。」第一次也給了自己,她們當時那樣的情形,現在想起來並不是什麼美好回憶,沒有感情,只是一時衝動。
「別為自己的不負責任找藉口了,說白了就是不夠愛,你要是真喜歡一個人,就算不合適,也會願意為了對方去改變自己,而不是信口拈來一句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