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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蘇靖安抱著西安偷偷哭了一會兒,她進了屋,蘇媽和蘇爸看著她欲言又止。
二老也知道這事兒了,可是誰都不敢問什麼。
有時候人的運勢就是這樣,一件事兒倒霉,事兒事兒都跟了過來。
星期四。
蘇靖安在醫院開完藥,剛去菜市場買完菜,就接到了爸媽的電話,她們在電話里態度很嚴厲,讓她馬上回去。
蘇靖安緊張極了,她到了家,面對的就是父母的哭喊與咆哮聲。
不知道是誰打了電話,告訴二老她和高夕輝的關係,二老徹底崩潰了,他們一口咬定,女兒的不幸都是高夕輝帶來的,送錢也跟她有關,還懷疑女兒是不是被她下了咒,她去西藏去也是跟什麼邪術有關。
蘇靖安都要瘋了,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跟爸媽發過脾氣,這一次,卻吵得了個徹底,摔門而去。
晚上,她抱著西安流落街頭,蘇靖安坐在公交車的長椅前,默默的流淚。
西安仰頭看著她,「喵喵喵」的叫著。
混亂了一晚上。
第二天,蘇靖安去找了黃老,她可以允許別人潑自己髒水,但是高夕輝不能。
她不能人不在,還要被人無辜污衊。
黃老的學生遍天下,平日裡蘇靖安低調,從未露過什麼,誰也不知道她是黃老的嫡派弟子。
一直到黃老把蘇靖安的領導叫來,點著煙語重心長的說:「你把那兩萬挪作他用,我就不說什麼了,窟窿我這兒給你堵上,別說是兩萬了,就是二十萬,你也不能毀了人家娃娃的前程。」
對方面如死灰,「黃老,我這……我怎麼能讓您。」
蘇靖安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這個從她進入單位就帶著她的領導。
人走了。
黃老語重心長,「你吃一次虧也好,在這條路上,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明白了嗎?」
蘇靖安點了點頭。
黃老:「回去吧,他不敢再亂做手腳了,紀委那邊,我會招呼一下。這事兒本來跟你無關,你牽連進去,不僅僅是因為你,還是因為你和灰灰的關係。」
她們就算在小心,在日常舉動行為上再謹慎,眼神里的愛意也隱藏不了。
黃老:「回去吧,先把家裡解決了。」
蘇家已經鬧成一窩粥,那時,剛剛上班的蘇培也被叫了回來,他這個時候正和以柔戀著,對於感情很能理解:「爸媽,你們別——」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媽罵了個狗血噴頭。
蘇爸更生氣,簡直是怒火攻心,他盯著蘇靖安:「你到底能不能跟那個變態斷了?」
蘇靖安看著她,深吸一口氣:「她不是變態,是我的愛人。」
話剛說完,蘇爸一巴掌下去,把蘇靖安的臉都打歪了,蘇培嚇了一哆嗦,「爸,你幹什麼!!!」
蘇靖安感覺頭嗡嗡的,周圍的聲音都好像聽不見了一樣,她當時不知道自己被打的耳膜穿孔了,只是固執的與爸爸對視。
怒火攻心間。
蘇媽暈了過去,被緊急送到了醫院,醫生一看這樣,嘆了口氣:「得化療了。」
先不說那費用,就是老人承受的痛苦就難以想像。
偏偏蘇媽還不肯接受治療,她看著蘇靖安,冷冷的:「你一天不和她斷了,我一天就不接受治療,看你是選那個變態,還是選生你養你的媽媽。」
蘇爸也是有樣學樣,他看著蘇培:「你也上班一年了,把那個什麼紀委的地址告訴我,或者是□□辦的,我要過去問問,我好好的一個女兒,怎麼工作幾年,被一個女人給勾引了?」
蘇培臉都變了,「爸,你瘋了?」
這個系統,不說這事兒是不是真的,如果爸媽這麼一鬧,蘇靖安的前途就沒了。
蘇爸下了狠心,他看著蘇靖安:「你要是一輩子跟她這麼下去,我還不如沒有你這個女兒,把你帶回鄉下嫁人得了,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你自己做決定。」
幾天的時間。
蘇靖安瘦了一圈,她睡不著覺,就是在夢裡,看見高夕輝也是心抽痛。
灰灰……
我該怎麼辦?
第五天的時候,黃老給她打了個電話,聲音很雀躍:「我聽說小灰要回來了,上面說她表現的特別好,還有立功,這次回來,妥妥的能升了,她可真是有志氣,最年輕的女領導幹部了。」
掛了電話。
蘇靖安心裡空蕩蕩的,蘇培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姐,爸爸也知道她要回來了,真的要去鬧呢。」
在親情,愛情,未來之間反覆痛苦折磨著。
她盼回了那個人。
蘇靖安真的不止一次想把一切告訴她,可是她都沒有敢,心裡的話湧上來又被咽下去,她生不如死。
後來種種,她終究是傷了她。
還是以一種最極端的方法。
高夕輝聽了蘇靖安說這一切,有了片刻的茫然。
這麼多年,居然發生了這麼多?
蘇靖安起身,脫離開高夕輝的懷抱,她走到床頭,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厚厚的本子遞給高夕輝,並沒有看她的眼睛:「這是我從忘川帶回來的你寫的……記憶,給你。」
她不想隱瞞了,不管高夕輝看了這一切,是決定離開也好,還是繼續恨她也好,她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