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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敏走了過去,恭敬的把袋子遞給了高夕輝。
高夕輝把牛皮口袋放在了桌子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蘇培,絕對的碾壓,偏偏蘇培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的臉變了顏色,慘白慘白的,「高部,我認為這裡有一些誤會。」
高夕輝想了想,她看著蘇敏:「最近有一句你們年齡人特別流行的話叫什麼來著?」她笑了笑:「哦,對了。」她嚴肅的看著蘇培:「我不要你認為,你認為有用嗎?我要認為。好了,你打開看看。」
蘇培的手腳冰涼,他不敢忤逆高夕輝,打開袋子看了看之後,面色更是如紙。
高夕輝喝了一口茶,「明白了麼?」
蘇培垂著頭。
高夕輝:「要不你別幹了吧?你這個歲數也老大不小了,回家溜溜彎,休息休息挺好,精神要放鬆一下,不然自己的女兒都這麼殘害,回頭局務會再被點名怎麼辦?」
蘇培顫顫巍巍的看著高夕輝,「我明白了。」
這幾個字,說的雖然不甘心,但字字句句的聽到了高夕輝的耳朵里,她起身看著蘇敏:「走吧。」
她說完就往外走,蘇培追了一部:「高部,局裡……」
高夕輝撣了撣肩膀的塵土,「你還沒資格跟我談局裡的事兒。」
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蘇培在原地面如死灰。
蘇敏看著他,她是想同情蘇培,可是她做不到。
從小,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為了父親思考,為了她甚至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可是換來的是什麼?
不過是他一而再無限的擠壓。
走出高聳入天的大樓,蘇敏突然感覺心裡暢快了很多,像是壓抑了很久的大石頭被搬開了一般,她不想哭的,畢竟高夕輝還在,可是她怎麼也控制不住,眼淚成行的流。
高夕輝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好了,想哭就去車上哭一會兒。」
到了車上。
蘇敏哭了一個痛快。
她很小就沒有了媽媽,對於母愛一直欠缺,不知道為什麼,在高夕輝面前,她有一種找到了曾經溫暖依賴的感覺。
高夕輝看她緩和了一些,遞了紙巾過去:「蘇培那到底是拿了什麼資料能把你吃的這麼牢?除了你師父的還有什麼?」
蘇敏的聲音帶著一絲鼻音:「林爸那……他許多年前在外面包養了情婦。」
蘇培知道這個家對於林瀟瀟來說多麼重要。
從小,林瀟瀟身體不好,灰色壓抑的氣息一直籠罩著林家。
林爸那段時間受不了在幾個哥們的慫恿下一夜放鬆,包養了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若華,沒成想,對方居然是第一次。
很多男人對於女人的第一次都有情節。
打那之後,林爸給對方買了房子,買了車子,金屋藏嬌,他一鬱悶壓力大了就去找她發泄。
只是等若華大學畢業,他們就和平分手了,最初也是各取所需。
這些年,雖然從未聯繫過,但是如果這事兒被林媽知道了會怎麼樣?
蘇敏曾經見過林媽,她雖然年齡不小了,但是看著林爸的眼裡都是默默的深情。
愛之深,恨之切。
她們好不容易才幸福的家,很容易就此毀了。
高夕輝淡淡的,「嗯。」
她雖然人一直在新疆,可是徐靈的動態,她每段時間幹了什麼,都接觸了什麼人,與誰交好,與誰為敵,高夕輝都摸的一清二楚。所以蘇培查徐靈的時候,高夕輝第一時間就有了動作,反把他查了。在那個位置那麼久,如果真下了功夫,想查出點什麼還不容易?徐靈那,蘇培掌握的東西牽強不說,就是以高夕輝的能力,想毀也是輕而易舉,她之所以這樣耐著性子就是想看看蘇培到底在搞什麼,結果讓她大跌眼鏡,他居然在搞自己女兒。
高夕輝看著窗外,「敏敏,你還小,在感情的事兒上,雖然有經驗但並不成熟。」
蘇敏看著她,有些疑惑。
高夕輝搖了搖頭,「到底是枕邊人,如果真的像是你說的那麼恩愛,她不可能沒有察覺。」
這話像是當頭一棒,蘇敏默然。
高夕輝:「還有走在咱們這條路上的人,先不說彼此間的競爭,就是你師父、我、小晏一年光被紀委督查查的還少麼?你師父要是真的被蘇培掌握的東西輕易就推倒,那她也不陪當我徒弟的徒弟。」她的目光悠長,「至於你姑姑那……」
莫名的,蘇敏感覺高夕輝的語氣變得悲傷,「她更是可以保護好自己。」她總結:「你還是太年輕。」
真的是太年輕又太在意。
被蘇培的看似厚重的證據凌厲的獠牙給嚇到了。
高夕輝瞅著蘇培那樣就特別看不上,「這人生到每個階段不都有一種發育方式麼?」她滿臉鄙視,「你爸就是變/態式發育,正是幹事業的年齡,不好好施展才華,想盡辦法把女兒困在自己身邊,你說他是不是閒的?」
明明很沉重的話,在高夕輝的口中卻如此的輕描淡寫不值一提,她看著蘇敏眉宇間的悲傷,「你也不用那麼難過,他要是真的像他說的那麼愛你在意你,今天早就跟我翻車了,他啊,最在意的還是他自己的利益,說白了就是自私,如果我沒猜錯,他現在正四處聯繫人,生怕我真的斷了他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