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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這是她再怎麼有把握,這事最終必定沒有定論,萬一是個烏龍,她和蔣維爾也不好交代,別再以為自己別有用心,尤其她現在加入了朗芙妮,現在低調處理,但日後早晚會對外公布的……最為穩妥的,是她能找個中間人,間接地告訴沈青訸。
現如今,能和沈青訸取得聯繫的,而且較為合適的中間人,沈絳年只想了一個人,陸之遙。
對於陸之遙,如果不是因為有沈青訸的關係,她們若萍水相逢,或許會成為不錯的朋友。可人生沒有假設,對於陸之遙,沈絳年根本無法喜歡。
不喜歡,也要去聯繫,也要去溝通,除了小孩子,還有誰能僅憑著喜好做事呢?
這次的電影3個小時,出了影院,已是夜幕降臨。
「想吃什麼?」沈絳年問辛瑋桐。
辛瑋桐沒做聲,和她並行走著,沈絳年偏頭看她,以為她沒聽見,還想再問一次,辛瑋桐突然叫她:「絳年。」
「恩。」
「對不起。」
「?」沈絳年不懂,為何突然道歉。
「為我當年的幼稚。」
「……」
「我知道,當年的行為讓你很計較,你討厭我是應該的,」辛瑋桐步子緩了下來,沈絳年也漸漸放慢步子,辛瑋桐微微低著頭說:「但是,過去了那麼久,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怎麼突然說這些?」沈絳年不太自在別過頭,望著夜色下的彩燈,耀花了她的眼,「都過去了的事了,還提起來幹嘛。」
「是,事情確實過去了,但是,我知道,你心裡過不去。」
「……」她的小心眼表現的很明顯嗎?
「你對於在意的人,要求一向嚴格,越是在意的人,越是如此,」辛瑋桐慢慢往前走,「說實話,你最初計較我是開心的,尤其我剛回來,看你小小彆扭的樣子,這讓我知道,我在心裡還是有位置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沈絳年不喜歡繞彎子。
「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辛瑋桐憋了半天,說:「我真的知道錯了,向你道歉。」
「那不必,我已經不記得了。」沈絳年口是心非地說,「過去我也幼稚,以後咱們向前看,還是好朋友。」她像是在強調一樣,說著好朋友三個字。
辛瑋桐聽得很清楚,不過沒有爭辯,「恩,就從朋友開始做起。」她鬆了口氣似的說:「一直想好好跟你說句對不起的,你別多想,真的是覺得自己那時候太幼稚。」
「恩,好了,說說吃什麼吧,我都餓了。」沈絳年轉移話題。
「我想喝點酒,可以嗎?」餐桌上,辛瑋桐問。
「你想喝就喝,不過,我現在不想喝。」沈絳年絕不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你喝吧,我幫你叫代駕。」代駕……恩,辛瑋桐沒說什麼,「我不會喝多。」
說不會喝多的人,喝起來似乎有些收不住,說起話來似乎也如此。
「你不知道,重新遇見你,我有多高興。」
「我在附近每天轉悠,就是想找機會和你偶遇的。」
「你和沈青訸不合適,她的過去,太骯髒了。」
「如果有一天沈青訸出了事,你會被牽連的,知不知道,傻姑娘?」
「她沒準都是在利用你……」
……
「別喝了,你喝多了。」沈絳年搶走辛瑋桐手裡的酒杯,辛瑋桐還想搶回去,沈絳年揚聲,露出一絲嚴厲,「辛瑋桐,我說夠了!」辛瑋桐怔了怔,繼而笑了笑,「恩,聽你的。」
「我送你回家。」沈絳年起身,去攙扶辛瑋桐。
「沒事,給我叫代駕。」
「能不能聽話?」沈絳年無奈,好好的答謝宴,變成了什麼啊?為什麼要跟她提沈青訸?為什麼要說她壞話?我不喜歡的人,也輪不到你來說壞話,知道嗎?沈絳年要不是看辛瑋桐喝多了,是真要發火的。
「別生氣嘛,都聽你的~」喝醉的辛瑋桐軟得很,「你不知道,大學那會就怕看見你生氣,凶凶的,讓我不知所措。」
「……我哪裡凶你了。」
「有的有的。」辛瑋桐委屈巴巴,「之前陸之遙那會,也是,凶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次雖然沒有直接提沈青訸,但提了陸之遙,沈絳年嘆氣。
沈絳年壓根不知道辛瑋桐住哪,只能先把人帶回到CBD,把人弄上床,沈絳年就自己洗澡去了。沈絳年站在花灑下,溫暖的水流,再次流淌下來,或許是夜深了,人變得更加脆弱敏感,沈絳年尤其思念沈青訸。
越是思念,越是怨念。
思念太深,怨念變得不純粹。
不可否認,她依舊想得到沈青訸確切地說,是想占有她,讓她臣服於自己,聽命於自己,最好是被迫到不得不如此,這才能緩解她此刻的百般惆悵。
第二天一早,辛瑋桐起來,半晌才回憶起怎麼回事。
客廳擺放著點來的外賣,還有一張紙條,來自沈絳年:給你點了粥,喝完後再離開,以後少喝酒。
辛瑋桐揉揉眉心,昨晚看完電影,她其實是想告白的……但最終沒有勇氣說出口,尤其沈絳年強調了好朋友三個字,或許時機還不夠好吧。
沈絳年早起,其實是去了圖書館,翻看朗芙妮發給她的新人資料。常年的翻譯和口譯工作,讓她的閱讀速度要比一般人快得多,不到一上午的時間,就看完了厚厚的一沓,條文規定都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