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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我,睡吧。」沈青訸翻了個身,終是將人攬在懷裡,沈絳年還要掙扎,沈青訸按了按懷裡的人,「越是睡不著越是翻來覆去的,睡著了就好了。」沈絳年喜歡這個懷抱,她試探著,將手搭在了沈青訸的腰間,見她沒拒絕,才憋著氣兒,緊了緊手心,感覺身子都燙了起來。
真的好喜歡啊,沈絳年偷偷喘了口氣,做賊似的,手心輕撫了一下沈青訸的細腰。沈青訸手臂摟著她的脖子,指肚揉了揉她的耳朵,柔聲道:「睡吧。」沈絳年嗯了一聲,仰頭,快速在沈青訸的下巴上親了口又縮回她懷裡,抖著聲音說:「長官晚安!」沈青訸只是擰了一把她的耳朵,惹得沈絳年的身子susu的。
到底是累了太久,沈絳年很快在沈青訸的懷裡睡著了,呼吸越發厚重,似是不暢。許是發了夢,沈絳年難捱地嗯嗯啊啊的低哼,沈青訸將被子蓋好,抱著沈絳年,輕撫她的後背,沈絳年往她懷裡擠了擠,可憐巴巴地說了兩個字,「別走~」沈青訸的眼眶,有些發酸,可能是睜眼太久了。
沈青訸閉上了眼睛,卻是無眠,她時常這樣,而唯獨這一次,沒覺得冷。懷裡抱著個人,跟個小暖爐似的,小暖爐睡得很熟,也抱她抱的很緊。沈青訸去個洗手間,費了好大勁兒才從沈絳年懷裡掙脫出來。
洗手間裡,沈青訸坐在馬桶上,低低看了一眼,這次不知道為什麼,經期走得特別快。經期走了,肚子疼痛少了許多,但下面還是有些疼。想來,還是沈絳年那一頓折騰,給她擾的。沈青訸望了望鏡子裡的自己,也是說不出的憔悴,深夜裡,她時常這樣看著自己,和鏡子裡的人對話,說的最多的是:這麼多年,我知道你很不容易,辛苦你了,一直陪著我。
「沈青訸!」驚慌失措的聲音,沈青訸忙應了一聲,「我在洗手間。」
急促的腳步聲,沈絳年猛地推開門,見了她直接從後面抱住,悶聲地說:「你在這幹嘛呢?嚇死我了。」沈青訸撫了撫腰間的手背,「來洗手間還能幹嗎,」沈青訸拍了拍手背,「你是做噩夢了?」
「夢見你突然走了,我一醒,你不在床上了,我……」沈絳年哽咽,說不下去了,她的淚水,濕了沈青訸的後背。沈青訸掰開沈絳年的手牽住,將人引到旁邊,抬手捧著她的臉頰,吻著她眼角的淚,「別哭。」
「你別走。」溫暖而又柔軟的吻,讓沈絳年的淚水,在深夜止不住。
「我在這呢。」沈青訸柔聲道,沈絳年猛地抱住她,「我想一直陪著你,不管你做什麼。」
沈青訸望見了,一直孤獨的身影,被擁抱著。深夜冰冷的鏡子裡,終於不是只有她一個人了,她抬手抱了抱,懷裡的人真實存在,那麼溫暖,那麼安心,真是忍不住,叫人就生出眷戀。
兩個人再次躺下,已是黎明。沈絳年這次不管沈青訸會不會拒絕,把人抱在懷裡,自己埋進被子裡。沈青訸肚子沒那麼疼了,也就由著她抱。懷裡的人,大抵是有了防備心理,怕她會走,所以睡得不踏實。
天亮沒多久,一個電話,早就醒了的沈絳年戀著溫柔鄉不肯起,這下裝睡也睡不了。沈青訸倒是沒叫沈絳年,沈絳年自己慢吞吞坐起來,一臉的起床氣,氣鼓鼓坐那,也不知道和誰置氣,電話也不接。
沈青訸撈過電話,「是錢串子。」呀!錢串子,沈絳年沒個笑模樣,還是接過電話,按著沈青訸,「你先躺下,我去接電話。」正好,她一晚沒睡好,除了擔心沈青訸,就是黎淺那個奇葩帖子。
「寶貝兒早安啊~」黎淺聲音雀躍,沈絳年聽著居然覺得有點浪,「一大早,你幹嘛這麼開心?」
「這都十點多了,還早?」黎淺聽著那頭怎麼氣呼呼的,想起什麼似的,小心著語氣,「你是不是被我吵醒啦?」
算你聰明,沈絳年揉揉眼,「也不算,昨晚睡睡醒醒的。」
「有心事啊?」黎淺明知故問,從沈青訸說要回北京,她就一直憋著好奇心。昨晚沒睡好,閒來無事就尋思沈絳年和沈青訸了,這憋到早上,憋不住了,想問問。
「你先別管我,我問你點事。」沈絳年琢磨著怎麼開口,「你美甲的小鑽都還在嗎?」黎淺愣了愣,「在啊,怎麼啦?」噢~沈絳年鬆了口氣,半晌憋出一句,「以後咱們少做點美甲吧。」
「哈?」沈絳年不太懂,怎樣啊,沈青訸還不准沈絳年做指甲啦?誒?難道是……黎淺的思緒如脫韁野馬飛奔起來,嘿嘿笑了笑,「噢噢,好啊,那你指甲也好好剪一剪啦。」以前的沈絳年,可能不太理解其中深意,可經過沈長官的言傳身教,她很難不想歪,再加上昨晚黎淺昨晚發的奇葩帖子,沈絳年不禁想歪了,問:「你指甲剪了?」難道已經那什麼過了?
「我剪什麼指甲。」黎淺怎麼感覺這姑娘今天傻乎乎的,「這次美甲做的挺好看,我還要多留幾天呢。」
「留就留,不過我告訴你,那小鑽鋒利的,別劃著名自己。」沈絳年也不知道這麼說,黎淺是否會懂。
答案是當然不懂,黎淺:「寶貝兒,你怎麼了啊這是?」想起秦舒,沈絳年轉了思路,「對了,錢串子,你還記得秦舒不?」
「那個死禽獸?」一提秦舒,黎淺聲音高八度,「你別跟我提這個死變態,昨晚可氣死我了!」
額……這其中,好像有什麼事啊?沈絳年裝作知心好姐姐,「彆氣彆氣,跟我說說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