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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淺本來還想開兩句玩笑活躍氣氛,但沈青訸泛紅的眼眶和沈絳年的哭聲讓她心口發酸,那句玩笑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了。倒是陸漫雲從廚房出來,見了沈絳年也不意外,打趣道:「這時間挑的好,餃子剛下鍋就回來了~」
沈青訸拍了拍沈絳年的後背,輕輕推了她一把,沈絳年當然知道這其中的意味,放開沈青訸奔向陸漫雲就要抱,「媽~」
「誒誒,離我遠點。」陸漫雲故意嫌棄往後躲,還是被沈絳年抱了個結結實實。沈絳年小臉蹭著陸漫雲的肩膀,哭唧唧地訴苦:「媽媽不愛我了~嗚嗚~」
「後媽不愛你不是很正常的嗎?」陸漫雲也不抱沈絳年,由著她掛在自己身上。
「嗚嗚嗚~」沈絳年哭得更凶了,委屈地道歉:「人家都知道錯了嘛~」陸漫雲抬手環抱住沈絳年,望向沈青訸,話裡有話地說:「看見沒?喜歡時就是親媽,不喜歡就是後媽,開心了就笑,難過了就哭,誰有我家閨女活得任性?」
沈青訸知道陸漫雲是在說給她聽,抿了抿唇,臉頰有點紅,主要是想起剛才自己大哭還是覺得有點丟人……有了陸漫雲開先鋒,黎淺轉變來得快,突然嗚嗷一嗓子,所有人注意力都轉移到她身上了。
黎淺幾步到了沈青訸跟前,「青訸,咱們也抱頭痛哭下吧。」說著就要抱過來。
沒等沈青訸躲開,沈絳年放開陸漫雲奔回來,抱住沈青訸擋在兩人中間,「不准抱,是我的。」
黎淺破涕為笑,抬腿踹了一腳沈絳年的小腿,「小氣鬼!」
「淺淺,過來~」陸漫雲招手,「跟媽一起擺桌。」
「來啦!」黎淺顛顛跑過去,牽起陸漫雲地手,熱絡地說:「媽,我跟你講個老搞笑的事了。」黎淺身體靠著陸漫雲,耳語嘰嘰咕咕,陸漫雲笑出來,「真的假的?」
「真的啊,笑死我了。」兩個人的笑聲尾音消失在廚房門口。
沈絳年抱著沈青訸,仰頭痴痴地望著,沈青訸微微低頭,額頭撞了撞沈絳年,「幹嘛這麼看我,第一次見我嗎?」
沈絳年也不答話,踮腳湊上去,親了一口沈青訸的唇,傻傻地笑。
「笑什麼呢?」沈青訸低頭,也啄了一口沈絳年的唇。
沈絳年眉眼彎著,雙手捧著沈青訸的臉,額頭,鼻樑,眼睛,臉頰,下巴,最後是唇角,沈絳年重重親了一口,「給你蓋章,從今以後,你就是本王的夫人了。」
「咳咳。」廚房裡傳來咳嗽聲,沈青訸拍了拍沈絳年的後背,「咱們也去幫忙吧。」
「怎麼跟大王這麼說話呢!」沈絳年故意兇巴巴。
「那要怎麼說?」
「你要~唔~」沈青訸封住喋喋不休的小嘴,逗著問:「這麼說?」
沈絳年紅著臉,還要還嘴,陸漫雲端著餐盤出來,「差不多得了,不做飯,連菜還不端。」
沈絳年悻悻然,撂下一句狠話,「你等晚上的!」人扭身進廚房了。
沈絳年張羅喝酒,被陸漫雲阻止,「今晚,就安安靜靜吃頓飯。」
席間,話不多,但其樂融融。
黎淺頗為感慨,最終是走到了一起,還獲得乾媽的認可,得說沈青訸有點本事。
沈青訸胃口不佳,提早撂筷沒下桌,陪坐著,時而被沈絳年投餵幾口,陸漫雲看了幾眼沈絳年也沒多說。
飯後,三人主動要收拾,陸漫雲讓她們都去休息,「我收拾就行了。」最後,黎淺和沈青訸退出去,沈絳年堅持留在廚房。
「別跟我說謝謝,以後乖點,少跟我耍驢脾氣就行了。」陸漫雲能不知沈絳年的心思麼,沈絳年嗯嗯兩聲,可是乖巧得很,「媽,我真沒想到,你會把姥姥的傳家寶給沈青訸。」
「你能想到什麼?滿腦子都想著我是後媽。」
「哎呀~媽~我愛你。」沈絳年手上都是水就要抱陸漫雲,陸漫雲面上嫌棄,嘴角卻是上翹。
黎淺跟著沈青訸去陽台逗貓玩,沈青訸大多時間都是安靜,黎淺也沒多說,只說了句:「總會苦盡甘來的。」
「謝謝。」沈青訸揉揉小元寶的腦袋,跟黎淺道謝。
「不用謝。」黎淺認真地說:「該給的錢,請不要少給我,我可小心眼的。」
「放心,加倍給你。」
「嘿嘿,那好。」
「給什麼?」沈絳年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嚇了黎淺一跳,起身道:「沒事嘿嘿。」黎淺轉身出去,沈絳年望著她背影,進到陽台跟沈青訸一起擼貓,「你們聊什麼呢?」
「回大王的話,聊苦盡甘來。」
「哼,算你老實。」沈絳年剛才在門口偷聽,也聽見了。
「都幾點了,還逗貓,你們不睡,還不讓貓睡。」陸漫雲收拾完廚房,打開陽台的門,將兩人趕出去。
沈絳年拉著沈青訸的手就往房裡鑽,回手要關門,才注意到陸漫雲跟在身後。
「媽……」
「看我幹嗎,進去。」
三人一起進了屋,陸漫雲將剩下的玉鐲給沈絳年帶上,握著兩人的手放到一起,「從今以後,一家人了,等你爸忙完回來,咱們好好吃頓團圓飯。」
沈絳年感動,眼眶泛紅,淚水又要衝破閘關。
「小年,你先出去,我跟青訸說兩句話。」陸漫雲把沈絳年支出去坐到沈青訸身邊,「我不知道你看沒看新聞,沈恩泰……」